葬欲閣臨時大殿內的氣氛十分玄妙。
半數人,不希望吳銘出事,或者說,不希望在解決欲種的問題前出事。
另外半數,恨不得殺死吳銘。
還有一成關係,在場的人裡,不乏彼此有矛盾的,所以他們此刻想殺吳銘,也是想借此機會公報私仇。
實際上,吳銘是佔據絕對優勢的。
雙方的身份地位相仿,但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葬欲閣閣主必須要考慮進去。
那就是葬欲閣的發展。
其他人看的是眼下的生死,作爲閣主,他卻不得不爲葬欲閣的發展考慮,就算不管葬欲閣的未來發展,他也得爲自己考慮。
如果無法種植欲種了,所有修煉斬情斷欲唯我獨尊功的人,修爲將再也無法增進。
廢功重修?何人有那個魄力?
這也是吳銘此次敢來,並且深信吃定葬欲閣的主要原因。
吳銘不管別人,只是看向葬欲閣閣主。
既然人家,吳銘索性直言。
“沒什麼要事,想借一些人手。”吳銘很果斷的說出來意。
在場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閣主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幾息之後笑道:“呵呵呵,借人?吳銘,不知借人所爲何事?”
“這個麼,請恕晚輩暫時不能說。”
要借人,還不說幹什麼,堂堂魔道頂級宗門葬欲閣,大有種被無名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
閣主臉色隱隱沉了下來。
他本來想先鎮住吳銘的氣勢,然後再想辦法奪回葬欲冢。
現在來看,倒不如把話說在明面上來的簡單。
“哼哼,吳銘,其實你與本門之間的事,再明白不過,既然如此咱們不妨明說,本門聖物葬欲冢在你的身上,本門絕不可失去葬欲冢,你有什麼條件,明說便是,只要在情理之中,本座必定會滿足。”
吳銘笑道:“呵呵呵,前輩果然爽快,也罷,那晚輩就明說了,我要借人。”
閣主爲之一愣,這跟剛纔說的有什麼區別麼?
“你,你好像沒明白本座的話。”
“我已經很明白了,先借一些人手給我,等我辦完了事,再研究葬欲冢的事,如何?”
“放肆。”
閣主當即大怒,原本沉穩的閣主,被吳銘氣的站了起來。
同時,兩側數位高手也都站了起來,滿臉殺氣,好像只等閣主一聲令下,便要將吳銘挫骨揚灰一樣。
“吳銘,你好大的膽子,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
“姓吳的,你竟敢在本門撒野,當真是不想活了。”
吳銘也變了臉色,他單手一揮,掌中頓時出現了兩枚欲種。
欲種出現,在場的另一半人不免緊張起來。
這欲種一毀,種下欲種的人必死無疑。
“怎麼,嚇我?哼哼,我吳銘爛命一條,死有何懼。”說完,吳銘掌心燃起一股火焰般的魔氣,竟是將那兩枚欲種摧毀。
眼看着欲種被毀,不少人的臉色都白了,不過他們都很慶幸,因爲那兩枚欲種不是他們的。
其實,吳銘也不知道哪枚欲種是哪個人的。
他現在只知道哪一個是莫昭雪的欲種,哪一個是無歡聖母的。
來了個隨機抽取,至於是哪一個倒黴蛋,吳銘就管不着了。
“住手。”
閣主身後的一個親衛大喊一聲,爲時已晚,吳銘毀掉的欲種之一正是他的。
眼看着自己的欲種被毀,那親衛怒火攻心。
能做閣主的親衛,修爲自然極高,那人瘋了一般衝向吳銘,怎知,還沒到吳銘的面前,忽然間渾身抽搐,竟是躺在地上翻滾了起來,也就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兩腿一蹬,死了。
這一下,凡是有欲種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包括那兩個副閣主。
“都住手。”
“都給我退後。”
兩位副閣主閃身到了吳銘身邊,其他有欲種的高手也都靠近吳銘。
他們已經開始保護吳銘,因爲他們心裡明白,萬一哪個人公報私仇,這個時候給吳銘來一下子,殺了吳銘就等於殺了他們,就算沒殺死吳銘,若再激怒吳銘,這瘟神隨便毀壞欲種,保不準下一個就是他們。
一時間,葬欲閣臨時大殿中無比混亂。
看着這一切,閣主的臉都青了。
太難了,他是真想把吳銘千刀萬剮,可他也是真的殺不起。
所以,早在之前,他就有所準備。
他派出身邊兩個親衛,帶着上百人,等吳銘離開之後,準備去將吳銘的那些兄弟擒獲。
想要奪回葬欲冢,既然吳銘敢來,自然就做了萬全的準備。
所以,閣主老謀深算,必須要用條件來和吳銘交換。
場面有些尷尬,吳銘則滿臉笑意,葬欲閣閣主一直在等候消息,等候那兩個親衛成功的消息,可是這個消息卻遲遲沒到。
辰逸守在吳銘身前,對閣主道:“閣主大人,請恕屬下不敬,但這吳銘身系屬下性命安危,今日,老夫斷不能容人傷他。”
十幾人將吳銘給護在其中。
閣主面沉似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另外的那些人,也都不敢貿然動手,他們一同看向高位的閣主。
“這……,衆人退下,吳銘遠來是客,任何人不得亂來,退下。”
閣主的聲音無比嚴肅,兩位副閣主這才緩緩退到兩旁。
下一刻,四下裡寂靜了下來。
氣氛無比的沉悶,吳銘一個人傲立在所有人面前,在這個地方,每個人的實力都要強於他,有些人,甚至一招就能將他秒殺,可他卻臨危不懼,硬是沒人敢動他分毫。
獨處龍潭面不改色,身臨險境泰然自若。
“不知閣主意下如何?”
百息之後,吳銘的聲音將這一份沉寂打破。
閣主雙眉緊鎖,臉色鐵青,他還在等,等那兩個親衛傳來好消息,也只有這樣,他纔可以掌握與吳銘談條件的資本。
只是他不知道,吳銘早已經事先做了安排。
有小黑和墨蛟在,區區兩個親衛,百十個葬欲閣精銳弟子,根本不在話下。
不多時,遠處傳來怒吼聲。
葬欲閣閣主頓時皺了皺眉,衆人現在是全看閣主的臉色行事。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後,一切又都平靜了下來。
葬欲閣臨時大殿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