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陽是個極其聰慧的人,此刻,他已經感覺到,吳銘的話中有話,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吳銘兄弟,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不明白我可以告訴你,怕的是你揣着明白裝糊塗,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我就直說了,你與司馬雲天、諸葛菱茹、行癡和尚,跟在我的身邊,無非是想借助我,快速提升你們在裁決中的身份罷了。”
吳銘緩緩踱步道:“你們不過是衝着裁決而來,與我無關,但是,想做我吳銘的兄弟,就要與我坦承相交,否則,還是各行其道爲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風笑陽徹底驚呆了。
敢情,這一切原來吳銘全都知道。
風笑陽的臉上難免顯出幾分尷尬,他猶豫了很長時間,似乎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而吳銘也沒有着急追問。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風笑陽看向吳銘,剎那間,他整個人好像成熟了很多,不論是氣勢還是神色,都彷彿變了一個人。
“哎,也罷,吳銘兄弟,我乃是蜀山劍宗弟子,這便是我的真實身份,至於我爲何要加入裁決,師門有命,我實在不能說。”
吳銘挑了一下眉角。
雖然心裡有所準備,此刻聽到風笑陽的身份,吳銘還是吃了一驚。
蜀山劍宗?
普天之下,仙道一脈,頂級的所在了。
蜀山劍仙,單憑這四個字,天下無人不羨慕,無人不渴望。
吳銘萬沒想到風笑陽竟然是蜀山劍宗的弟子,萬人之中,只怕也沒有一個人有這等運氣,蜀山劍宗招收弟子,也必定都是頂尖之輩。
吳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風笑陽。
還別說,這小子此刻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息,的確不凡。
“呵呵呵,好小子,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等身份,風兄,單憑你這身份,就可以在雲天城裡橫着走了。”
風笑陽面帶尷尬的擺了擺手道:“哎,兄弟就不要取笑我了,吳銘兄弟,你千萬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千萬。”
“放心,而且,我也不想知道你所謂的任務。”
風笑陽點了點頭。
幾息之後,吳銘又問風笑陽:“司馬雲天、諸葛菱茹和行癡和尚,只怕與你並非是一路的吧?”
事到如今,風笑陽也不可能再隱瞞什麼,他很清楚,在吳銘的面前最聰明的辦法,就是說實話。
“正是,他們與我並非一路,哎,平日裡我們雖然形影不離,可是卻貌合神離,同牀異夢,我們之間互相利用,但也互相防備着。”
吳銘笑了笑道:“呵呵呵,我早就看出來了。”
“哎,可笑,可笑啊,我們一直以爲自己很高明,沒想到,卻全都沒能逃出兄弟你的法眼。”
“什麼法眼?不過是細心留意罷了,畢竟像我這種人,生活在生死邊緣,如果自己再不細心一點,恐怕腦袋什麼時候掉了都不知道。”
說話間,吳銘丟給風笑陽一個酒壺,兩人隨意喝了幾口。
“兄弟,我也不瞞着你,其實我一直也在琢磨他們幾個的身份。”
“可有什麼收穫?”
“當然,那司馬雲天很有可能是神武帝國的人,他的目的我不便猜測,不過,此人的身份只怕覺不尋常。”
吳銘喝了口酒,瞥了一眼風笑陽道:“他的目的?呵呵,他的目的與你是差不多的,不管是蜀山也好,神武帝國也罷,都是衝着裁決來的。”
“你,你怎麼知道?”
風笑陽吃驚不已,頓時驚問一句。
“好了,你就別管這麼多了,那諸葛菱茹和行癡和尚呢?”
風笑陽平復了一下心神,隨後臉色變得有些嚴肅甚至是謹慎,他壓低了聲音說:“吳銘兄弟,那諸葛菱茹絕非尋常人,你方纔所言不錯,我與司馬雲天,雖然來至不同的勢力,但是我們的目的相同,可諸葛菱茹卻不然,她,她……。”
吳銘表情異常的平靜。
“她是裁決的人,對吧?”
風笑陽頓時再次看向吳銘。
“你,你?”
“我是怎麼知道的?風兄,你的表情太誇張了,我就是從你剛纔的表情知道的,哎,風兄,你若是這麼沉不住氣,恐怕,你很難完成師門交給你的任務。”
吳銘手持酒壺,在風笑陽無比驚恐的注視下,來回走了幾步。
“裁決不會不知道,很多勢力都想將之除掉,哼哼,他們也不會想不到,安插眼線是各大勢力最容易採用的方式,可是,裁決又不可能不補充自身的力量,如此一來,將計就計,所以,諸葛菱茹就是這種人,對吧。”
風笑陽徹底的驚呆了,一直以來,他都認爲吳銘只是個幸運兒,得到神功,修爲暴漲,他和其他人一樣,把吳銘當成了一個工具,可是此刻,風笑陽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吳銘最可怕的是敏銳的頭腦和細緻的洞察力。
“我一直想着在利用他,殊不知,他卻一直將我掌控在手中,此人,此人太可怕了,來日成就不可估量。”風笑陽心中驚呼道。
風笑陽嚥了口唾沫:“對,對,正是如此。”
吳銘輕點了一下頭說:“嗯,不過她並不是最可怕的。”
風笑陽手中的酒壺差點沒拿住。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風兄,只怕到現在爲止,你都沒有摸清那行癡和尚到底是何來頭,對吧?”
風笑陽發現自己的大腦,這一刻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對,對對,行癡和尚絕非常人,可,可我一直沒能搞清,他究竟代表着哪一方的勢力,他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到底是爲了什麼。”
這一次,吳銘也皺了皺眉,他緩緩坐在風笑陽的身邊嘆息道:“哎,這種人,風雷動而色不改,他纔是最可怕的。”
“好了,不管怎麼說,風兄,你我之間已經再無嫌隙,從今以後,你我兄弟肝膽相照,放心,我會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對宗門有個交代。”
風笑陽直接站起,拱手道:“多謝兄弟,從今往後,我風笑陽,以兄弟馬首是瞻。”
“罷了罷了,你我兄弟之間,不必說這些,風兄,我還有件事想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