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這一方已經完全沒了脾氣。
尤其是鎮北王,他現在等於是有了把柄攥在別人的手中。
說起來,身邊有幾個奸細臥底,沒什麼大不了的,也算不上什麼大錯,但是,身邊被安插了這麼多的異族臥底,他卻渾然不知,再加上這些時間節節敗退,死傷慘重,兩件事合在一起完全是具有因果關係的。
可以說,由於鎮北王的疏忽,導致了北方戰局的惡化,問題就不再那麼輕鬆了。
此時此刻,吳銘的呼聲極高。
鎮北王手下的兵將也都很泄氣,他們對鎮北王本來就有點灰心,此時此刻,簡直灰心到了極點。
可以說,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了一個念頭。
說什麼也不能再跟鎮北王這種領袖幹了,繼續這樣下去,自己死了沒什麼,死的太冤了。
當吳銘滅殺了最後一個異族臥底,姚烈來到近前。
“諸位聽着,我想,今日城外一戰你們也都看到了,哼哼,人跟人就是不一樣,有的英雄豪傑,豪氣干雲,有的卻膽小如鼠,今日,我看有必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仗要怎麼打,最主要的是,我們到底要聽從誰的號令。”
姚烈說完,他身邊的一個親信弟兄直接說:“不管怎樣,總之,我是不想繼續跟着鎮北王去送死了。”
“還有我。”
“還有我,我也不想跟着一個膽小鬼打仗,更不想被人當做替死鬼差遣,我這條命雖然不值錢,但也不能稀裡糊塗的送了,死,也得死的值得。”
面臨奪權的問題,鎮北王終於有點回過神來了。
責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無法推卸。
但是,面對權力的問題,鎮北王是絕不會含糊的,他也不想就這麼把自己手下幾百萬的王軍交給別人統領。
誰都清楚的明白一點,手中沒有兵權,什麼也不是。
掌握兵權的,纔是硬道理。
如果沒了兵權,他這個鎮北王也就形同虛設了。
雖然發生了這檔子事,但是,依舊有不少人對鎮北王是忠誠的。
他們只是認爲鎮北王的確有疏忽大意的責任,不過說到底,安插奸細這種事在所難免,又不是鎮北王願意的,更不是鎮北王安排的,從某個角度來說,鎮北王也算是一個受害者。
於是,幾個鎮北王的親信當即怒道:“住口,你們什麼意思?”
“怎麼,要造反不成?你們別忘了,王爺就是王爺,與帝尊有血脈之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神武帝國,也是秦家的天下,難不成,你們想要奪了秦家人的權,奪了秦家人的天下不成?”
姚烈身邊的人當即反擊。
“哼哼,你不要把問題擴大了來說。我們如果不是爲了保住秦家的天下,誰願意在這裡受罪?我們現在研究的,是此次對抗異族大軍的兵權問題,正所謂,有能者得之,難道,這不是對帝國有好處的事?反倒是你,是何居心?難道想讓我們送死不成?”
“說的對,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現在連帥都無能,難道,還要跟着這樣的一個統帥走下去?”
雙方再次爭吵起來,吳銘不免有點爲難。
他對所謂的權力的的確確沒有什麼想法,什麼統領三軍,什麼王爺,甚至是帝尊的,吳銘絲毫不感興趣。
只是眼下,情況就是如此。
雖然他挖出了奸細和臥底,但是,戰敗的本質,實際上並不是這些奸細和臥底,的的確確就是鎮北王的無能怯弱。
所以,想要打贏這一場,決不能再讓鎮北王主持大局。
可是,人家畢竟是親王,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奪了他的權,一定會引起一場內亂,到時候,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還有就是姚烈。
就算是想要奪了鎮北王的兵權,還有姚烈在場,論身份,姚烈自然要比自己高,而且他手下有神武衛,還有百萬的帝國精銳,他做首領也不錯。
正當這個時候,姚烈在吳銘的耳邊嘀咕道:“老弟,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
“老弟,不知道你做和想法,但是哥哥認爲,決不可再讓鎮北王發號施令,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銘點頭道:“恩,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
“真的?”
“真的……,只是,好說歹說,鎮北王根正苗直,而且多年雄踞北方區域,具有相當程度的號召力和影響力,如果就這麼奪了他的兵權,只怕會引起騷亂,反倒是會傷及我們的元氣了。”
聞言,姚烈猛然擺手道:“不不不,非也非也,兄這番話,爲兄不能認同。”
吳銘不解的看了看姚烈道:“哦?兄長有何高見?”
“老弟,如果一個軍隊,上下齊心,哪怕只有區區一萬人,也比得上一盤散沙的十萬人。事情逼到了這個地步,沒辦法,就算要內亂,就要進行一場內部廝殺,只要可以解決了這個本質問題,我認爲完全值得,雖然人數上會減少,但是戰鬥力必定大大增強。”
這一次,吳銘認爲姚烈的話在理。
“恩,姚兄所言有理。”
“好,既然賢弟也認爲有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爲兄我一定全力支持,讓你來做這一次對抗太古兩族的總帥。”
吳銘當即顯得很意外。
“我?”
“沒錯,就是你,除了你,別人根本無法力挽狂瀾。”
吳銘急忙擺手道:“不不不,呵呵呵,我這個人從小就沒有當官的潛質,打打殺殺,我在行,讓我統帥數百萬大軍作戰,這個可真是有點難爲我了,兄長,我看你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這樣吧,兄長振臂一呼,小弟站在你這邊就是了。”
這一次輪到姚烈搖頭擺手了。
“不,一定是你,賢弟,通過跟你接觸的這段時間,我仔細研究過你,除了修爲和實力,你比我略有不及之外,剩下的,不論是豪氣還是智慧,不論是兵法還是什麼,你都要比哥哥我強的多,這個總帥,必須由你來做,爲兄我全力支持你。”
吳銘斷沒想到,姚烈竟然是這麼想的。
他不想做,卻不得不做,這是擊潰太古兩族的唯一辦法。
沉思了一會,吳銘才勉強點頭道:“也罷,既然兄長看得上的,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