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廣袤,水勢平緩,雖然鯤魚體型巨大,隱藏在其中也綽綽有餘。
吳銘此刻就在湖泊的入口處。
他還是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料想,憑藉那鯤魚的本事,應該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到來纔對。
或許,是自己對鯤魚不構成威脅,所以,那鯤魚才一直沒有動靜。
既來之,則安之。
吳銘索性放鬆下來,順着水流直接進了那個巨大的湖泊裡。
與彌陀江不同,這個天然的巨大湖泊不僅很廣袤,湖水的深度也遠比彌陀江要大。
粗略估計,湖泊中的湖水,起碼有七八百米甚至上千米的深度。
如此龐大的天然湖泊,在整個神武帝國也是很少見的。
吳銘不想讓鯤魚對自己產生敵意,所以,他不敢貿然釋放出魂力去探查鯤魚的位置,不論是對人還是對獸類而言,貿然用魂力去觀察對方都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
如此一來,想要在這麼大的湖泊裡找到鯤魚的藏身之處,無疑就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了。
不過,這不等於吳銘就沒有了辦法。
他沒有用魂力去探知,索性靠着自己的感知去尋找鯤魚的位置。
起初,吳銘感受不到什麼,但是沒多久,他就有了一絲收穫。
他感受到了湖泊中水流涌動的一絲微妙變化。
正常的湖水,自然有他流動時候的規律,但是此刻,吳銘卻可以捕捉到一絲極其微妙的變化,在如此龐大的湖泊中,可以讓湖水產生微妙的變化,只有一種可能,鯤魚在移動。
鯤魚巨大的身軀,在湖水中移動,必定會攪動湖水產生涌動。
在如此巨大的湖泊裡,鯤魚移動身軀所產生的涌動看上去並算不得什麼,莫說是平凡人,就是修煉者也很難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但是吳銘卻可以隱隱的發現。
混沌天魔霸體,不僅僅給吳銘提供了強大的防禦力,同樣,也使得他擁有了無與倫比的感知力,四周的環境,哪怕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他都可以察覺得到。
鯤魚動了。
吳銘心頭一動,看來,鯤魚的確是察覺到了我的到來。
憑藉四周水流微妙的變化,吳銘判斷,鯤魚的行動並不劇烈,而且十分緩慢。
也就是說,鯤魚暫時沒有敵意。
如此,吳銘也就安心了,而且,他索性停了下來,停留在湖水之中感受着四周的水流變化。
因爲他知道,這一次根本不用自己去找鯤魚的位置了,鯤魚一定會來找他的。
並且,從水流變化的強度來判斷,鯤魚的確是在靠近自己。
沒多久,吳銘就鎖定了鯤魚接近自己的方向,正是西北方,四周水流的變化逐漸增強,說明鯤魚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
說起來,吳銘多多少少有些心潮洶涌。
能見一見這種傳說中的太古妖獸,誰能心平氣和?
沒用多少時間,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吳銘所能感受到的水流涌動已經十分強烈了,他的紫魂魔瞳,擁有常人數以千倍的目力,即便是在湖水之中,吳銘僅憑紫魂魔瞳就可以看清一千米以外的事物。
巨大的身影逐漸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此時此刻,吳銘也很心驚,雖然他不久前瞥到了鯤魚一眼,但是當時太過倉促,根本看不清楚,這一次,鯤魚很緩慢的靠近他,而且是正對着他遊動而來,吳銘可以真真切切的看清這一頭巨大的上古鯤魚。
大,實在是太大了,簡直用文字都難以形容。
鯤魚遠在千米之外,吳銘的視線就已經無法將他完全囊括。
要知道,距離越遠,雖然看的越不真切,卻越容易看清事物的全貌,這是一個常識,此時此刻,鯤魚距離吳銘遠隔千米之遙,可是吳銘一眼望去,卻無法看清鯤魚的全貌。
眼前出現的僅僅是一個巨大的黑影,鋪天蓋地。
就算吳銘經歷過生死,而且不止一次,眼下面對巨大的黑影緩緩接近,他也難免會產生一種小小的壓迫感,吳銘修煉了這麼多年,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即便是當初面對劍魔,面對魁魃族聖石的時候,都不曾出現過這種感覺。
鯤魚的每一次呼吸,都會使得湖水產生十分強烈的涌動。
吳銘已經需要利用修爲來保持自己的身形穩定了。
百息之後,那鯤魚已經距離吳銘只有區區五百米左右的距離,這個時候,鯤魚卻停了下來。
或許,在鯤魚看來,如果再往前的話,他恐怕就看不清吳銘了,他實在是太大了,一隻眼睛的直徑,就起碼有二三百米長。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不知其幾萬裡。
用幾萬裡來形容鯤魚,自然是一種誇張的比喻,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鯤魚到底有多麼龐大,可以說,在獸神族之中,幾乎沒有能比鯤魚提醒更大的存在了。
隔着五百米遠,又是在水中,面對這麼一個遠古時期的龐然大物,誰能沒有些壓力,所以,吳銘此刻的心情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不過,他既然選擇了來,自然不會因爲任何事而退卻。
“前輩,晚輩貿然造訪,還請前輩恕罪。”
吳銘身處在魔元構成的防護罩內,他對鯤魚施了一禮,打了個招呼。
很快,吳銘就得到了迴應。
只是這種迴應,並非是在水中,而是一種魂力的感應。
“人類,你的膽子似乎不小。”
“晚輩沒有惡意冒犯的意思。”
“沒有惡意冒犯?哼哼,小娃娃,不久前,是你帶着兩個可惡的傢伙來擾我清閒,今日你竟敢獨自前來,難道,你真的不怕死?還是你認爲,我殺不死你?”
這鯤魚存在了多少年沒人知道,他甚至要比嘯天吼還要久遠,稱呼吳銘一聲小娃娃,吳銘完全沒有別扭的感覺,單論年歲,自己跟這鯤魚比起來,簡直連孫子的孫子的孫子都算不上。
看來,不久前自己帶着嘯天吼和小黑貿然入水,的確是得罪了這條鯤魚。
“前輩不要多心,那兩個都是我兄弟,我們沒有惡意,當時,我們也並不知道前輩在水中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