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見一個相貌陰鷙,一頭長髮隨意攏在腦後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房間。
中年男人進門後,左右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道:“呦,都在呢?”
“納蘭培東,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納蘭福海看到中年男人後,渾濁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氣勢洶洶的說道。
“呵呵,老東西馬上就要歸西了,我要是不回來,那錢不都讓你們給分了嗎?”中年男人笑笑,攤了攤手道。
“混賬東西!你還有臉提,要不是你,我們納蘭家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
納蘭福海氣的吹鬍子瞪眼,伸手一指門外,道:“你已經被趕出納蘭家了,不再是納蘭家的人。現在納蘭家不歡迎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怎麼,二伯你想把我趕走,然後獨佔納蘭家族的財產嗎?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吧!”納蘭培東對納蘭福海的暴怒視若無睹,站在原地冷笑道。
“畜生!我沒你這種侄子!你給我滾!”
納蘭福海惱羞成怒,擡起一巴掌朝着納蘭培東的臉上抽了過去。
然而,納蘭培東卻並不買賬。
他冷笑一聲,直接出手抓住了納蘭福海的手腕,目光陰森的看着他說道:
“老東西,我叫你一聲二伯,那是給你臉,你要是不識相,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
納蘭福海的老臉一陣青一陣白,完全拿納蘭培東這個傢伙一點辦法都沒有。
葉尋在一旁冷眼看着,完全沒有要出手幫納蘭福海的意思。
納蘭福海貪圖的是納蘭家的族長之位。
納蘭培東想要的是納蘭集團的股權。
兩個人都是納蘭嫣然的敵人。
所以,在他的眼裡,這兩個傢伙不過是一路貨色而已。
現在這個場面,他倒是不介意坐看狗咬狗!
納蘭嫣然和納蘭小玉兩姐妹則是神色複雜的看着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哼!”
納蘭培東冷哼一聲,甩開了納蘭福海的手。
他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西裝,頓了一下,看着正盯着自己的納蘭小玉,上前伸手摸向她的腦袋,淡淡一笑道:“小玉倒是出落的越來越水靈了。這麼久沒看到大伯,有沒有想大伯啊?”
“別碰我,我纔沒你這種大伯!”納蘭小玉躲了一下,氣呼呼的瞪着納蘭培東說道。
在納蘭家,除了納蘭福海,就數這個傢伙最壞了。
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不過前幾次的暗殺事件絕對和他脫不了干係!
納蘭培東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隨即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和大伯說話呢——”
納蘭小玉哼了一聲,把小腦袋扭向一旁,直接裝作沒聽見納蘭培東的話。
納蘭培東見狀,也沒多和納蘭小玉計較。
他看了看,直接緩緩走到了納蘭嫣然面前,道:“嫣然,我想我們是時候約時間好好談一談了!”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納蘭嫣然冷淡的說了一句,她同樣也沒給納蘭培東什麼好臉色。
接連在納蘭嫣然和納蘭小玉這兩姐妹面前吃癟,納蘭培東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他冷冷的看了納蘭嫣然和納蘭小玉一眼,指了指她們道:“好,很好,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麼強硬下去!”
“擦,你是誰啊?敢跟我的兩個未來老婆這麼說話!”這時,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的葉尋,有些不爽的站了出來。
“未來老婆?呵呵!”
納蘭培東怔了一下,這才把目光落到了葉尋身上,他上下打量了葉尋一眼,隨即不屑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管我們納蘭家的事情!”
“大伯,葉尋是我的朋友!請你尊重他!”納蘭嫣然聞言生氣的說道。
葉尋是她帶來家裡的,更是她和妹妹納蘭小玉的救命恩人。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家人這麼對他!
“朋友?狗屁朋友!我說納蘭嫣然,你還有沒有點我們納蘭家的氣質,竟然和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交朋友,簡直丟盡了我們家的臉面!”
納蘭培東目光陰森的看了納蘭嫣然一眼,冷笑着說道。
這時,葉尋身影一閃,直接一巴掌抽在了納蘭培東的臉上。
啪!
納蘭培東只感覺眼前一花,然後臉上頓時便多了五個鮮紅的巴掌印。
“誰?誰特麼打我?!”
納蘭培東愣了一下,捂着臉憤怒的四處張望道。
“逗比,你要是再敢這麼和我的嫣然妹子說話,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都說不出話來?”葉尋冷笑一聲,看着納蘭培東說道。
罵他,他無所謂,大不了直接罵回去就是。
但是,罵他的女人就不行了!
納蘭培東這傢伙自己犯賤,那他自然不介意給他一巴掌!
“好啊,我就知道果然你小子乾的!看來是我剛纔沒說清楚,那我再說一遍,我叫納蘭培東,這裡是我納蘭家的地盤,我有一百種方法搞死你,而你,卻無可奈何!”納蘭培東十分張狂的看着葉尋道。
“呵呵,正好,我葉尋也最喜歡對那些自認爲能力出衆的人!”葉尋嘴角微揚,淡淡的說道。
“好,很好!葉尋是吧?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
納蘭培東神色陰沉的看了葉尋一眼,隨即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的確已經被趕出納蘭家了,在這裡動手,對他絕對沒有好處。
所以,他決定在外面教訓一下葉尋!
“好了,現在逗比走了,我們繼續治療!”
葉尋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手,直接走向了納蘭衝動。
顯然,對於剛纔納蘭培東的話,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徑直走到納蘭衝動的牀前,葉尋動手解開他的衣服,然後,手腕一翻,直接拿出了九根銀針。
納蘭衝動上了年紀,身體弱,本身就有頑疾纏身,再加上毒藥的催化,基本已經油盡燈枯了。
以往給人治病的時候,他最多就使出神農九針的兩三針便已足夠。
但這一次,必須要九針齊出,才能保證把納蘭衝動從鬼門關拉回來!
葉尋的神色凝重,一針接着一針,行雲流水般的紮在了納蘭衝動的穴位上。
每扎一針,他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直到連扎五針後,他的腦門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施針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
神農九針有着起死回生的強大功效,但是他以氣運針方法同樣也很恐怖。
要是內勁不夠雄厚,一個稍不注意,醫者便會直接被其反噬。
每次使用神農九針,他都會消耗大量的內勁。
如果不是他修煉的神秘功法很逆天,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恢復內勁,就是他也撐不住會被反噬。
“葉尋,你沒事吧?”
納蘭嫣然上前,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葉尋額頭的汗珠,有些擔心的看着他說道。
鼻翼突然傳來一陣幽香,但是葉尋卻不敢分心,只能勉強露出了一笑容,頭也不回的說道:“放心吧,沒事。”
納蘭嫣然知道治療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所以不敢再說話。
她站在葉尋的旁邊,靜靜的看着他。
衆人凝神靜氣的看着葉尋治療,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唐望才原本還想開口嘲諷葉尋幾句,但是剛纔見到葉尋吊打納蘭培東之後,他頓時決定把這個想法給藏在心裡。
開玩笑,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連納蘭家的大爺都敢打,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私人醫生?
還是不要找虐了!
唐望纔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葉尋並沒有在意衆人的想法,依舊在有條不紊的給唐望才治療着。
當銀針扎到第八根的時候,納蘭衝動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