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被陸止深帶進包廂,盛夏恍惚着有些不記得了,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站在慕淮南的面前。
想逃,卻已經來不及。
陸止森鬆開她的手,指指她,“這就是我說要帶你見的人,盛夏,娛樂記者兼我的未婚妻。”
她面容微不可視的一僵。
陸止森是故意帶她來見他的?
“盛夏……”動聽猶如大提琴上的音籟溢出來,慕淮南坐在陰霾覆蓋的位置中,懶散地靠着沙發。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黑色西裝外套隨意的搭在他背後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間夾着燃燒着星星火源的菸蒂,煙霧繚繞了他的眼,五官的輪廓如刀削流暢,菲薄的脣角微微上挑,模樣好整以暇。
熟悉的嗓音灌入耳裡,她心底重重一跳,渾身僵硬得有些難以動彈,詫異地對視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空寂而令人的感到空洞,深沉如墨彷如浩瀚宇宙。
對視上他時,感覺自己即將要被吸入進去。
那麼空寂深沉的色彩眼神,彷彿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狂野似火的男人,陌生的感覺令人恍然發覺,原來,一切都早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包廂裡氣氛頗高,不下十餘人,中央圓形舞臺上妖嬈女郎搔首弄姿,好不妖媚。
看着她沉默,陸止森皺眉對她說,“還愣着幹什麼,不知道怎麼打招呼?”
“慕先生,”暗暗深吸了口氣,盛夏上前幾步,伸出乾淨白皙的手指到他面前,陌生如初識那般,“你好,我叫盛夏。”
“盛夏……”
他又意味不明極輕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動聽的嗓音宛如來自遙遠的天際,令人感到飄渺的不真實,然後只見他緩緩站起了身。
盛夏身體緊繃。
幕淮南捏起她的下頜,他俯身隔着青白嫋嫋的煙霧看着她的臉,微微眯起眸子,深沉俊美的臉龐低低地笑,吞雲吐霧間一口煙霧噴灑在她臉上,模糊不清的容顏像棵曼珠沙華,“名字真像我死去的前妻。”
輕佻的口吻像極了隨便搭訕的陌生人。
可他的眼神卻透出極度的專注認真,目光裡像是隻能映入她一個人。
盛夏臉色微白,纖長睫毛如蝶扇般半垂,勉強挺直背脊迎視他,“慕先生,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是嗎。”他彎起脣角,適時鬆開她下巴,矜貴而優雅輕笑着,“剛巧,我也有未婚妻了。”
“淮南哥,你可別欺負她。”陸止森將略略僵硬的盛夏扯到身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對慕淮南道,“盛夏平時不善應酬,你可不能因爲她名字像某個人,就當我不存在佔她便宜,再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我的未婚妻。”
轉過頭,他看着盛夏,目光深然的笑,“要是她被欺負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很多人不知道慕淮南那位死去的妻子真正叫什麼名字,只知道她的名字裡有盛夏二字,至於她長什麼模樣,見過慕淮南妻子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所以陸止森用了“某個人”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