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盛夏抿下脣,沒再多問。
兩個人在後花園待了不久就回病房去了,對於檢查的內容,慕淮南三言兩語簡短的交代了一下,盛夏也沒再多問。
之後又過了兩天,慕淮南出院了。
他出院的這天,盛夏本來打算是去唐家把西西接回來的,然而慕淮南卻阻止了她,“既然她在唐家待得高興,就讓她先繼續在唐家,暫時不必接她回來。”
盛夏遲疑,“但是她在唐家已經待了……”
“如果她自己不想回來,我們何必急着叫她回來。”慕淮南擡起她的下巴吻了吻,“等過兩天再打電話問她,她想回來了再過去接她,暫時就先讓她待在唐家,嗯?”
他居然沒有迫不及待的想把西西接回來,倒是讓盛夏感覺有點奇怪。
腦海中驟然想到了什麼,她狐疑着,“該不會是你想多擠出點時間跟我單獨相處吧……”
慕淮南倒是毫不掩飾,淺笑迷人,“既然被你猜到了我就不隱瞞了,沒錯,現在我只想跟你單獨相處,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
“可那是你女兒。”盛夏不樂意的瞅了瞅他,“再者說,這段時間我們不是一直單獨相處麼,單獨相處了這麼長時間還不夠?你現在是貪心得連女兒都不準來打擾了。”
他的確是越來越貪心了,越是跟她單獨相處,他越是會希望這樣的時間能保持得久一些,怎麼都不喜歡被人來打擾到他們的時間。
但這並不是他不在意西西。
慕淮南輕笑,“人本來就需要貪得無厭才能得到更多的東西,貪得無厭是好事。”
他若是不貪得無厭一些,他們之間也不會有如今。
慕淮南忽而慢慢湊近她,捏捏她的下頜挑起眉梢道,“我若不貪得無厭一點,怎麼給西西一個弟弟,嗯?”
“……”
怎麼突然一說又說到這種事情上來了。
不過既然他堅持二人世界不想被打擾,體諒他剛剛出院的份上,盛夏也沒多大的不滿,畢竟西西她可以去唐家見,或者也可以叫唐晚笙把西西帶回來,他們可以經常一起去逛街之類的事情,即便西西不回來,也不會真的有什麼。
唐家,畢竟也算是她的另一個家,儘管當初她被逐了出來,但如今,卻已不是當初。
那裡,應該算得上是她的孃家吧,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到底是她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
盛夏沒再堅持要把西西接回來的事,從醫院回到南苑別墅之後,沈助理跟司機率先將他們的東西提進屋,盛夏則是攙扶着慕淮南的手臂,帶着他一塊從車內下來。
慕淮南本就已經好了,但見她事事不放心的樣子,便也任由她的攙扶。
沈助理跟司機將東西都放好,即刻又退了出來,到他們恭敬道,“慕總,今天工作上的文件都放在書房了,您記得看,我先回去了。”
慕淮南淡淡的應了聲,沈助理招呼着司機離開。
盛夏攙扶着他的手臂進了屋,保姆看見他們回來,連忙帶着傭人迎上前,“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
這段時間,盛夏跟慕淮南都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回來,雖然是在住院,無可避免的需要回來拿些東西,但東西通常都是由沈助理來拿,之後送到醫院去,即便是盛夏,也不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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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盛夏在醫院之前,還都是住在葉家,相對來說,時間更爲長久。
現在回來看到這些熟悉的人,禁不住的有些感嘆,盛夏看向身邊的慕淮南,恰巧,他也正好看向她,沒讓她說出什麼話,他的大掌擁過她的後腦勺,在她的眉心上落下不輕不重的一吻,“歡迎回來,慕太太。”
聲音裡透着男人帶笑的寵溺。
盛夏抿了抿脣,脣角也情不自禁的輕勾着,過去這麼長的時間,再次回來的感覺,令人感到無與倫比的心安。
摸了摸鼻子,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他,“剛剛出院的人又不是我,怎麼反而弄得像是我才重病出院似的。”
慕淮南笑着,帶着她徑直來到客廳的沙發中坐下。
保姆即刻去倒了兩杯水過來,“先生,太太,先喝點水吧。”
盛夏不渴,不過還是拿起了慕淮南的那杯,親自喂到他嘴邊,“你喝點水。”
慕淮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分明也是不渴的,但凝視着她的眼睛時,他還是脣角噙笑的低頭淺淺喝了一口,回頭對杵在一邊的保姆跟傭人道,“你們先下去。”
保姆看了看他們,點了下頭,就帶着傭人悄聲退下。
將水杯放回茶几上,盛夏活動了下身子,懶懶的撐了個懶腰。
慕淮南長指穿過她齊肩的短髮,口吻低柔,“累了?”
“也不算吧。”畢竟她也沒做什麼,談不上累還是不累。
“那就是困了。”他凝視着她,目光繾綣溫柔,俊美的臉龐染着柔和的溫度,“先上去休息一會,嗯?”
盛夏點點頭,“那你去書房處理工作上的文件吧,如果我先醒過來我就去找你,如果你先處理完了就去房間叫我。”
“不。”慕淮南卻笑着低柔道,“我陪你一起去休息。”
“你困了?”
“不困。”
“那你……”
慕淮南將她從沙發中撈起來,她的身體就窩在他胸膛前跟他的臂彎中,被他抱着朝着樓上走去,低眸注視她,“不困也可以陪着你一塊休息,還有的是時間,工作不急。”
但是沈助理可不會這麼想,沈助理都恨不得他趕緊病癒出院,趕緊能回到公司工作,因爲這段時間慕淮南住院的時候,只會是在特別重要的事情上,他纔會親自處理,其他的許多事情,要麼是丟給手底下的那些人,要麼就是暫時擱淺一邊。
而慕淮南也好久沒有回到公司,大大小小的會議,除了十分重要的會用筆記本開個視頻會議之外,其他也都被擱下了。
公司裡到底堆積了多少需要等着他回去處理的事情,盛夏數都數不到。
不過既然他現在不想處理工作上的事情,盛夏也不想勉強他什麼,任由着他抱着她走上二樓,徑直來到主臥。
將她輕輕放到牀上,慕淮南卻並沒有即刻起身離開,而是俯身注視着她。
盛夏不懂他在看什麼,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深,於是就問,“我臉上長花了,還是最近我皮膚變得太好?”
“沒長花。”慕淮南失笑,“不過你的皮膚一直都很好,很白淨舒服。”
盛夏揚眉,“這是誇獎麼?”
“實話。”他笑道,“但你覺得是誇獎的話,不妨也誇獎回來。”
說着,好像愈發有興味了,他大掌的手機撫在她額際邊的髮絲上,低低的聲音說不出來的性感迷人,“說說看,我又是哪裡有什麼優點,讓你這麼喜歡我,嗯?”
她什麼時候有對他說過她很喜歡他麼,不然這麼一副篤定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盛夏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孔,“要說優點的話……你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優點。”
慕淮南眯眸不快了,“是麼。”
“嗯,你唯一的優點就是你喜歡我。”盛夏狡黠的笑,雙手順勢勾上他的脖子,她微微仰起頭在他的臉頰上小雞啄米的親了一下,“只有這麼一個優點就夠了,至少我很喜歡你喜歡我的這個優點。”
情話說出來,卻並沒有任何令人感到不適肉麻的感覺,平和輕鬆的口吻,就像是在談論着一件開心的事。
慕淮南的心情愉悅了起,脣角微微的上翹着,“這樣算不算是引誘。”
“嗯?”
“原本是打算陪在你身邊看着你休息,你現在這樣又是吻又是說着喜歡我的話,讓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只是看着你睡。”
“所以……?”
“明知故問。”他俯下身來,沒有任何前兆的含住她的脣,細細的品嚐着,脣角帶笑,聲線低迷的蠱惑,“除了想把你佔有,還能有其他什麼。”
他親吻着她的脣,繾綣柔細的寸寸佔有。
就像親吻着真愛的瑰寶,不捨粗魯,卻又急切的渴望着,用力了怕碎,輕了卻又不滿足。
“唔……”他的吻覆蓋而來時,盛夏沒有想過拒絕,因爲這種時候拒絕就太矯情了,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雙手還是抵在了他的胸膛上,稍稍的拉開了跟他脣的距離,眼睛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容道,“你之前說想給西西要個弟弟?”
這是他之前在醫院說的,她心裡都記着。
慕淮南淺聲答,“嗯,她現在喜歡跟冷澈在一起,不過是因爲基本沒什麼跟她年紀相仿的人,讓她有一個弟弟,她一定會很高興。”
盛夏低下眉,“可是你也知道我……”
過了這麼久,他們每一次進行男女之事都沒做什麼避孕措施,然而直到現在,她的肚子都沒有半點動靜。
她沒有忘記,她不太能懷孕的事情。
“只是懷孕的可能性低,並不是真的不能懷孕。”慕淮南淺淺的笑,手指輕撫着她的頭髮,描繪着她的眉毛,“明天我給你安排一個醫生每天過來負責調養你的身體,調養得好,懷上的可能性也大一些,再之後就是我多努力一些,你多忍耐一些,總是還可以懷上的。”
不知道爲什麼,盛夏聽着他的這句話感覺怪怪的,但卻又找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太對勁。
盛夏眯了眯眸道,“你現在很想再要一個孩子麼?”
“如果你不想要的話,也可以不要。”慕淮南說,“畢竟生孩子很痛苦,有西西也夠了。”
“但你實際上還是很想再要一個對不對?”
“……”
他的沉默讓盛夏知道自己是猜中了,他的確是還想再要一個孩子,而且是很想很想,否則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說這些話。
只是,爲什麼會突然想要一個孩子呢?
隱隱想到了什麼,盛夏笑他,“你不會以爲只有西西一個,還不夠讓我堅定的待在你身邊,所以想再要一個,就多了可以綁住我的籌碼吧?”
畢竟是之間有一道隔閡,他們現在還能在一起,全是因爲她不顧衆人的反對,但他有可能覺得,單單是這樣的堅持還不夠,多一個孩子就多了一份羈絆,她就會愈發的不會想要離開他身邊,不會因爲那些外界的因素而產生任何的動搖。
“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卑鄙。”慕淮南停頓了下,“但我不能否認這是其一。”
盛夏挑眉,“還有其二?”
他吻了吻她的耳際,低低的碎語,“你生西西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之後又讓你們母女分開這麼長時間,結果雖然現在我們一家都在一起,但過程還是不完美。”
“盛夏。”他低聲說,“過去缺失的我都想彌補回來,想看着你懷孕直到生產,親眼見證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刻,跟你一起分享喜悅的心情。”
他說得都讓她有些心動了,眯起眸子,她道,“那如果我還是沒能懷上呢?”
“能不能懷得上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我們需要做的只是一起努力。”他咬了咬她的耳垂,輕聲撩人的曖昧,“一起努力的生個寶寶,嗯?”
白皙的臉頰猝不及防的就有些紅了,耳根也酥酥癢癢的,盛夏雙手捧住他的臉,將他俊美的容顏移到她的面前來,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她眼裡漾着笑,“那如果生的還是女兒呢?”
“無妨。”他菲薄的脣角勾出輕薄的笑,猶如被上帝偏愛的刀削五官俊美得致命蠱惑,“只要你生的,我都喜歡。”
盛夏眨了下眼睛,“那等我們老去的時候,慕家的家產怎麼辦?女兒好像不能繼承家產呢。”
“女兒爲什麼不可以繼承家產,她們喜歡就讓她們平分過去,慕家的東西本來就是屬於她們的,怎麼選都是她們的事。”語氣間掩飾不住的寵溺,雖然並沒有另一個女兒的出生,可是想想有了兩個女兒,他的心情就在禁不住的愉悅着。
在繼承的方面男孩固然好,但女兒也不見得差到哪裡去。
當然前提是他會遵從兩個女兒的意見,她們願意繼承就繼承,不願意也絕不勉強。
盛夏覺得這種問題有些遠了,儘管是她忽然提起來的,笑望着面前俊美迷人的男人,她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倒是妥協了他,“那好吧,你說生,那就生。”
“會不會讓你太辛苦?”慕淮南眼底露出擔憂,“如果覺得太辛苦,也不必如此麻煩。”
在生男孩還是女孩之間,他更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太痛苦。
因爲據說生孩子都很痛苦,生西西的那次他不在所以沒有看見,想象也想不出什麼,大多數都只是偶然聽說生孩子很痛苦。
“不會。”不想讓他因爲這種問題,就打退堂鼓,盛夏故意道,“有些人生孩子也不會怎麼痛苦啊,生西西的那次是剖腹的,順產的話總要試了才知道。”
她也想再給他生一個,就像他之前說的,生西西時有太多的不完整。
她也想體驗一次完整的。
慕淮南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繾綣的柔和,情不自禁的,他吻了下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臉頰以及她的下頜,淺淺的笑着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親吻着,男人脣畔薄薄的觸感卻彷彿承載了無法言喻的深情,溫柔着夾帶了淡淡的野性,他的每一種親吻的方式也都是她熟悉的,可即便如此,還是不有自己的動了情。
這個中午無可避免的兩人都是在主臥裡度過的,沒有任何人的打擾令他們更隨心所欲了起來,當歡愛被賦予了別樣神聖的動機時,兩個人好像都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努力了。
儘管最後盛夏是真的累了也困了,她昏昏欲睡中,慕淮南也沒有停下來,讓她的雙手勾在他的頸脖上,在她半睡半醒間他仍在堅持不懈。
不知道是不是盛夏的錯覺,在她累得虛弱半睡半醒間,她彷彿是感覺到男人匍匐在她的上方,低頭深情的吻了下她的脣,低低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盛滿了無可言喻的低柔繾綣,低啞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醉人心扉,彷如到達天堂的幻境。
這一覺她睡了不長不短的時間,具體是什麼時候真正睡着的,她沒有看過時間所以不知道。
等她醒過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的時間了。
已經是秋後近冬的氣節,天色暗得比夏天快,臥室裡只開了一盞壁燈。
盛夏嚶嚀了一聲,慢慢打開迷濛的雙眼時,見到的是男人半躺在牀頭上,手裡正拿着一份文件跟一支筆在處理着公事的輪廓。
橘黃色較暗的壁燈,將他一側的五官輪廓投射得更爲柔和,有些模糊不清着,單單只是一眼卻依然迷人依舊。
聽見她已經醒過來的聲音,慕淮南放下文件跟筆,側頭來看向身邊的她,低頭下來吻了下她的脣,“醒了?”
“你處理公事怎麼不去書房。”盛夏撐着牀慢慢坐起身,打了一個哈欠,“在書房比在這裡舒服一些。”
慕淮南低笑,沒有解釋什麼,將文件跟筆都放到牀頭櫃上,盛夏順着他的動作看去,就見牀頭櫃上已經擺放了一堆的文件。
她有點暗暗的吃驚,趁着她睡着的時間,他都已經做了這麼多事了麼?
慕淮南率先下牀後替她掀開被單,徒手一撈就將她的身體打橫抱了起來,“去浴室洗洗換身衣服,一塊下樓用餐。”
現在已經到了用晚餐的時間了。
盛夏睡得還不算清醒,被他抱着朝浴室走去,她也安心的窩在他堅硬的胸膛裡,任由着他帶着她進了浴室,稍稍清洗了之前被大汗遍佈過後的身體,之後又換上了一身衣服。
在這整個過程後,她慵慵懶懶像條貓一樣的模樣格外誘人,慕淮南差點禁不住又想要了一次。
不過最後還是算了,他忍了下來。
因爲公事在她睡着的這段時間內他已經處理得差不多,用過晚餐之後他還有的是時間,不急於現在,畢竟,他們都需要補充體力。
下樓的時候盛夏沒讓他抱着,儘管他想,卻還是被她拒絕了,轉而是她牽着他的大掌,兩人一塊下樓來到餐桌邊。
在他們落座之後,保姆跟傭人這纔將晚餐端了上來。
由於沒有接西西回來,今天出院了之後也沒電話聯繫,趁着吃飯的時間,盛夏拿了手機,給唐晚笙的號碼撥了過去,之後便是一邊用餐,一邊跟西西聊了一會兒,慕淮南也跟西西聊了不少,都是說一些不太要緊的事。
用餐時慕淮南沒什麼胃口,吃了一點便沒什麼心思,只不過礙於盛夏看他是剛出院督促着他,他勉勉強強還是用了一些。
結束了電話跟晚餐,兩個人不可避免的又開始去進行造小人的計劃。
情到濃時,慕淮南忽然問她,“你喜歡婚禮麼?”
盛夏一愣,“婚禮?”
“嗯。”他道,“你跟我的婚禮。”
“可是我們已經辦過婚禮了啊。”雖然那已經是以前的事情,是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有過一次婚禮了,我沒想再要一次。”
“但那次只有我們兩個人,現在不同,你可以邀請很多朋友,甚至是親人。”
親人麼……
盛夏微微蹙了下眉,唐家那邊的話,邀請是會參加的,至於盛清嫵跟盛斯顧,恐怕不太可能了……
她笑了笑道,“不用了,婚禮這種事,一生一次就夠了,我不喜歡舉辦太多的婚禮,有過一次我就很滿意了。”
慕淮南低眸凝視她,“真的不用了麼,可是我挺想再跟你好好的辦一次婚禮。”
“……你怎麼突然這麼奇怪。”盛夏忍不住的笑,“以前都不說這些,住個院回來了怎麼想法好像還挺不少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嗯?”
他低頭含住她的脣,“我做了什麼虧心事,難道還能瞞得住你的眼睛麼。”
“唔……那可說不一定……”
倏爾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專心的吻着她,繼續着他們共同造小人的計劃。
婚禮這種事,對於他們結婚了那麼長時間的人來說,再次舉辦是沒有必要的。只不過他忽然想到他們又重新復婚,而那一次的婚禮太過簡單單調沒有其他的人,怕委屈了她。
但現在看來,想要讓她答應舉辦婚禮,似乎並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