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
“裴總。”
杜麗和趙一鳴幾乎同時開口，而後兩人又相互望了一眼。
“老趙你先說吧！薑還是老的辣。”杜麗又說了一句，她也想先聽聽趙一鳴的意見。
“麗麗姐你這是變着法說我老呢！”趙一鳴也是毫不客氣，說到“姐”的時候故意用了強調的語氣。
而後深深呼吸一口氣，保證讓裴錢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一頓的說道：“裴總，以《奇蹟雪雪》目前的盈利狀況來看，五億美元絕對是低估我們，我敢保證這也絕對不是企鵝的底線。”
“那你是覺得我們應該賣身哦？”裴錢擡頭凝視着趙一鳴的眼睛問道。
趙一鳴被裴錢這麼盯着一問，身體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腦中的思緒激烈碰撞。
趙一鳴是想裴錢同意企鵝的收購的，這樣子他不僅一下子變成了千萬富翁，實現財務自由，更重要的是有了企鵝這顆參天大樹的庇護，他心中的那個遊戲就更容易的成功了。
只是現在他心中原先的想法肯定要推翻了，和裴錢也相處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了，趙一鳴對裴錢的性格還是琢磨出來三四分。
軟的時候是一個棉花糖，又甜又軟，硬的時候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既然裴錢這麼問自己，就說明他心中肯定是不想把白鯨遊戲公司拱手讓人的。
趙一鳴沉思了一下，緩緩開口。
“白鯨遊戲是我們的心血，依靠《奇蹟雪雪》很快就能盈利，我們當下選擇打包出售是肯定不划算的，企鵝既然來談收購了，說明他們內部也沒有自信短時間做出能和《奇蹟雪雪》相互競爭的競品。”
裴錢點了點頭。“白鯨遊戲就像我的孩子，賣給別人確實有點捨不得。”
趙一鳴看到裴錢的臉色平靜如常後，心中鬆了一口氣，感慨萬千。“幸好自己反應快，不然就要被裴總釣魚了。想不到面前這個年輕人，這麼快有了上位者那深不可測的氣度了，着實成長得夠快。”
其實裴錢這麼做完全是出於禮貌，根本沒想這麼多，不信可以翻前文。
“我也這樣覺得，賣身企鵝後肯定沒有現在這麼自由了。”杜麗見趙一鳴不說話了，就接話過來。
“但是背靠企鵝這顆大樹，我們今後的發展肯定會順利一些，好難抉擇啊！就不能魚和熊掌二者兼得嗎？”
杜麗說完就忍不住抓了一下頭髮，然後看見趙一鳴還在沉默的樣子，忍不住吐槽：“老趙，你平時不是總吹噓自己是一塊老薑嗎？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啊！”
杜麗相比於趙一鳴則沒有這麼多的顧及，也許這就是朋友和下屬的區別吧！
趙一鳴被杜麗這麼一提醒，腦子裡倒是萌生了一個想法。“裴總，我們可以出售一部分股份給企鵝，並且只給它分紅的權利，公司還是跟現在一樣。”
趙一鳴頓了一下，聲音大了起來，有些自得的說道：“這樣我們既能靠上企鵝這顆大樹，同時白鯨遊戲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公司。”
裴錢聽完後，看着趙一鳴問道：“企鵝又不是傻瓜，會同意這樣的事情嗎？”
趙一鳴回覆了一句。“是的，他們不是傻瓜，但是這件事情他們肯定也不會吃虧，《奇蹟雪雪》的火爆是有目共睹的，這其實也是雙贏。”
“那你就先和企鵝的那個胡經理去溝通溝通，我們最多隻能出售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價格就一億美元。”
裴錢對趙一鳴說道，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即使對面不答應，我們也要和他們拖着，至少不要讓企鵝一下子就死心，然後全心全力做出一款類似《奇蹟雪雪》的遊戲和我們打擂臺。”
“知道了。”
在趙一鳴退出辦公室後，杜麗從裴錢辦公室的飲水機用一次性杯子接了兩杯水，一杯遞給裴錢，一杯自己一口喝完。
然後舉着空杯子對裴錢說道：“謝謝老同學，現在我是真正的小富婆了，這一杯以水代酒，我先乾爲敬。”
“不應該是朋友嗎？”裴錢白了杜麗一眼吐槽道。
說完也一口喝完了，他嘴巴皮磨了一上午，早冒煙了。
“主要是說起來拗口。”杜麗嘿嘿的笑了起來，又發出一句感嘆。“想不到只有半年多的時間，我們就發生了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是啊！”裴錢也跟着感嘆道。
去年十一月他還是百萬負翁，現在可以是億萬富翁了。
在裴錢感嘆的時候，葉茶茶也在感嘆。
“一千萬，企鵝雖然說很大方，但是還是沒有裴錢大方。”
“不過，這是錢多錢少的事情嗎？”
“不是啊！”
企鵝在和裴錢談收購的時候，同時不忘挖裴錢的牆腳，並且直擊核心。
《奇蹟雪雪》的火爆除了創意，剩下的就是美術了。
創意是可以借鑑的，美術也是可以購買的。
既然《奇蹟雪雪》的核心原畫都是一家叫茶茶如火的美術工作室承包的，我們企鵝遊戲爲什麼不來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收購茶茶如火工作室，然後再賠償白鯨遊戲一些違約金即可。
裴錢還不知道胡晨在給他五億美元的報價離開他的辦公室後，立馬就來到了葉茶茶的辦公室，誠意滿滿的告訴葉茶茶。
“一千萬元收購你的工作室，同時後續的違約金全部由企鵝墊付。”
並且同意給葉茶茶的工作室相當大的自主性，還給她畫了一個美好的餅。
“葉小姐，只要你點頭答應，你們的辦公室就會在對面，並且你的員工也都會是企鵝員工，論福利，業界我們說第二，只怕沒人敢說第一。”
胡晨站在最角落的位置，盡力斜着身子指着那一棟有一個大大企鵝logo的玻璃大廈說道。
由於葉茶茶的辦公室是朝西的，胡晨只能這樣。
葉茶茶微笑的點了點頭。“我考慮一下。”
胡晨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個在他看來是更不可能拒絕的，現在只是在待價而沽而已。
餘右看了一眼葉茶茶，則是深深的嫉妒，比自己漂亮，還比自己年輕，馬上還有比自己更有錢了。
“早知道，我當初就不放棄美術了。”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葉茶茶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本來想撥通裴錢的電話，讓他注意企鵝公司在挖他的牆腳。
不過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算了。
“他公司那些人，被挖牆腳了也沒什麼，只要有我這根定海神針支持他就可以了。”
事實就是這樣，胡晨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根本沒有想過去挖白鯨遊戲公司的員工。
企鵝公司會缺程序員嗎？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