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夏落落的電話，一個是杜麗的電話。
一個是裴清雪的閨蜜，一個是自己的朋友。
那麼裴錢現在是不是應該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了？
不，不，不，完全沒有這回事。
裴錢毫不猶豫的拿起裴清雪的手機掛斷了夏落落的電話，手機鈴聲一直響挺煩的。
然後又拿起自己的手機接通了杜麗的電話。
杜麗先是打趣了一下裴錢。“裴錢，你的雙手是不是脫臼了？接個電話這麼慢。”
然後又抱怨了一句。“你在和小雪雪遊覽祖國大好河山的時候，可別忘了我正在帝都加班加點。”
“我的雙手已經感覺不是屬於自己了，而是變成了皮皮蝦的鉗子。”裴錢先是嘆了一口氣。
隨後又安慰道：“麗麗姐辛苦了，注意休息。”
杜麗揉了一下眉頭，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用腦袋和肩膀夾住手機繼續說道：“《奇蹟雪雪》的夏日泳裝活動，今晚十二點正是開啓，這是字母跳躍要求的。”
“這件事就能讓你的聲音透露出濃濃的疲憊？不就是一次活動而已。”裴錢聽到杜麗的聲音帶着疲倦後，打趣道。
然後又問道：“是不是還有其它的事情？”
杜麗重新坐到自己辦公椅上，靠在椅背，喝了一口咖啡。
“是的，企鵝遊戲抄襲我們的《奇蹟雪雪》的產品《企鵝暖暖》，也將在今晚十二點正是上線。”
“我聽王鳳說，這一次企鵝是下了血本了，除了自家渠道的資源，還將要在各大手機品牌的應用商城打廣告。”
杜麗咬牙切齒的說道，特別是說到“企鵝”和“企鵝暖暖”這幾個字的時候，恨不得一口咖啡噴死它們。
“我們辛辛苦苦開發了一款遊戲，你抄襲了不說，這架勢更是準備把我們這個原創者一拳頭打死啊！家大業大了不起啊？”
某企鵝“嘿嘿”一笑。“sorry，壟斷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裴錢聽到這個消息，也坐不住了。
至少不能悠哉悠哉的躺在牀上打電話了，而是起身走到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重新拉開窗簾，打開玻璃窗戶。
然後對着杜麗，語氣疑惑的問道：“不應該啊？按理說企鵝沒有必要這樣大張旗鼓，甚至購買別人的廣告位宣傳這款遊戲，他們自己本身的渠道就是很強大了。”
“確實有點想不通。”杜麗點了點頭，嘆了一口氣。
“我私底下問了一下王鳳，王鳳只跟我說了一句：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裴錢聽到“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幾個字後，腦子一下子就轉過來了。
目前企鵝和字母跳躍正在社交領域打得不可開交，所以對於字母跳躍敢借助《奇蹟雪雪》向自己的遊戲江山伸手，企鵝說什麼也是要拼盡全力一刀子砍斷的。
“這如畫的江山終究只會是屬於朕一人的。”
裴錢也跟着嘆了一口氣，聲音帶着惆悵。
“我們這個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如果我們沒有和字母跳躍合作，企鵝根本不會這麼重視那款叫《企鵝暖暖》的遊戲。”
杜麗聽完裴錢的話後，沉默了一下後問道：“裴錢，你說我們當初把代理給企鵝會不會更好一點？”
裴錢聽到杜麗的問題後，雖然此刻心中也覺得當初更企鵝合作會更好，但是還是對着杜麗開導道：“別一肚子後悔水，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用，我們當下就是要盡力做好自己，打鐵還需自身硬。”
“我知道，就是隨口一說。”
裴錢看着天空中的參宿四，有人說，將來它爆發後的光芒將比月亮更明亮。
他現在和杜麗這樣唉聲嘆氣的，說到底還是白鯨遊戲目前就只能依靠《奇蹟雪雪》養活。
所以，纔對企鵝居然對《企鵝暖暖》的這麼大規模的宣傳力度感到憂慮。
想到這裡，裴錢不由得想起來趙一鳴的新遊戲，於是對杜麗問道：“老趙的新工作室準備得怎麼樣了？”
杜麗身子坐直了起來，翻開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
“趙一鳴工作室的架構和人員都有了，茶茶如火接下來的重心也是在老趙的新遊戲上面，《奇蹟雪雪》的原畫現在大部分由公司的其他原畫師負責。”
杜麗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道：“你的那一番動員演講還是很有效果的，之前的老員工李之森、謝博文、王國球都申請主動加入老趙的新工作室。”
“老趙開始還有點猶豫，因爲新工作室的員工都是他精挑細選的，不過後來我出了個面，然後他們三人又保證提升自己的水平，老趙才同意了。”
“這就是鮎魚效應。”裴錢笑着說道，心裡面的鬱悶又少了許多。
這種氛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我是一個大方的老闆，你們員工也要對得起自己的工資。”
白靜遊戲的員工平均薪酬已經從當初的業內平均水平，漲到現在跟企鵝遊戲看齊了。
雖然給同樣的工資，大多數人還是更願意選擇企鵝，但是現在新招收的員工平均能力確實要比之前的高出一截。
“對了，趙一鳴還讓我問你，新工作室叫什麼名字？”杜麗又問道。
裴錢聽到這個問題就頭大，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取名字了。
本來想喊裴清雪給想一個好名字的，但是回頭看一眼不見人，纔想起她在洗澡。
於是就說道：“你取一個名字吧。”
“知道了，那我就想名字去了，晚安。”
“晚安。”
杜麗掛斷電話後，然後開始閉着眼睛思考。“取什麼名字好呢？”
最後想了一會兒，又給趙一鳴打了一個電話。“老趙，新工作室的名字四個字，你取兩個，我取兩個，這是裴錢的意思。”
趙一鳴聽到杜麗的話後，臉上的疲憊少了一分，想到了自己的女兒的名字，於是笑着說道：“我那兩個字就叫塗塗吧。”
於是，白鯨遊戲的第一個工作室“青山塗塗”就這樣誕生了。
而且這個工作室製作的第一款遊戲，就將刷新國內手遊開發成本的紀錄，同時也把面向二次元受衆的手遊帶出了圈，引發了一股潮流。
.....
裴錢又吹了一下夜晚的風，它們沒有了白天的熱情，冷冰冰的用手拍打着裴錢的臉龐。
裴錢就喜歡它們現在這種冷淡的樣子。
讓人的精神一下子就重新放鬆了起來。
裴清雪洗完澡後，從浴室走了出來。
身上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一頭長髮溼漉漉的凌亂披在身後。
對裴錢說道：“哥，忍着難受吧，快去洗澡。”
裴錢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能不能不要說這麼讓我（讀者）想入非非的話？”
“是你自己心思齷蹉。”裴清雪還了裴錢一個白眼。
裴錢也不跟她鬥嘴了，指着她的手機說道：“你朋友夏落落給你打了一個電話，我沒接，你自己回過去。”
“知道了。”
裴清雪點了點頭，投給裴錢一個讚許的眼神。
......
溫水從頭上淋下，裴錢昂起頭，享受着水的溫柔，頓時只覺得白天開車一天的勞累都沒有了。
裴清雪把吹風機放到牀尾，然後拿起自己的手機給夏落落回了一個電話。
“小雪雪，你剛剛怎麼不接我的電話。”電話剛剛一接通，夏落落抱怨的聲音就從手機聽筒中傳出。
“剛剛我在洗澡，是裴錢掛的。”裴清雪一邊用手指把額頭溼潤的頭髮像兩邊挽，一邊解釋道。
“你們......睡在一起的？”過了幾秒，夏落落有些結巴的聲音才從手機聽筒傳出來，聲音也比之前大了起來。
“廢話，肯定是這樣啊，我是一個節約的人，開兩個房間多浪費啊！”
聽到裴清雪的回答，夏落落在牀上滾了一圈，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裴清雪語重心長的說道：“裴錢明天還有開車的，你們要注意節制啊！”
“放心，他的精力好着呢。”裴清雪睜着眼睛說瞎話，然後又冷冷的說道：“夏落落，你變污了。”
“也沒有你污，我還是純潔的少女呢，不像你已經是女人了。”
裴清雪聽到夏落落嘲諷的語氣後，本想反駁一句。“我也是。”
但是還是決定忍一忍，不跟她一般見識。
當你說了一個謊言後，就不得不承受這個謊言帶來的一切。
比如，忍氣吞聲。
儘管裴清雪覺得自己是：“寶寶心裡苦，推到還沒成功。”
於是就轉移話題，問道：“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麼事？”
“主要是我想問問，小雪雪你喜歡我穿什麼樣的泳裝？”
“不穿。”
“有......你......哥哥呢。”夏落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舌頭打結得更嚴重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裴錢一起去游泳，你在車裡面躺着睡覺。”裴清雪沒好氣的說道。
“不行，那是我的秘密基地，你們可不能反客爲主啊！”夏落落趕忙搖頭。
“那你就穿不暴露的。”裴清雪覺得這樣還算可以。
“好，我明天去賣，對了，你們多久到。”夏落落也不想讓裴清雪誤會什麼，她可是十分清楚裴清雪是一個十足的山西老醋罈子。
“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到了。”
裴清雪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