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西文被她這麼一打,撲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水箭,幸好他趕緊把頭扭到了一邊,沒有噴在蘇萊的臉上。
“我哪裡裝了,我爲了救你,都去了閻王殿走了一番,可惜閻王嫌我思想太骯髒,滿腦子想着要佔你的便宜,說地府不收我這樣的流氓,就把我趕上來了……”江西文一骨碌的爬起了身,笑嘻嘻地說道。
蘇萊那吹彈可破的小臉幽的一下紅了,嘴上卻沒好氣的答道:“難怪小雅說你總沒個正經,命都險些沒了,還要胡扯……”
很奇怪,經過這次落水、互救,加上這幾句鬥嘴,蘇萊感覺和江西文在一瞬間熟悉了起來,一點沒有了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感。
那醫生見江西文又活了過來,當即就呆在了那裡,連連嚷着:“奇蹟,醫學奇蹟……”
救了江西文的警察,揮了揮手臂,一臉喜不自勝,嘴裡喊了句ye!
張雅再次見到江西文活生生的站了起來,心情由極度悲傷轉爲了極度的驚喜,什麼也顧不上了,猛的衝到了江西文的身前,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江西文,腦袋靠在江西文的肩上,不住的哭着:“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好擔心……”
蘇萊就在身邊,懷裡卻是另一個女人,江西文有些尷尬,只是張雅的真情也讓他很感動,他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張雅的腦袋,笑道:“別哭了,我這不是又活過來了嗎?”
蘇萊在一邊看着他們擁抱,臉上的紅暈漸漸消失,取代的是習慣性陽光可愛的笑容。她地心裡既高興,又有些難過,她忽然有些想哭,不清楚是喜是悲。可能是喜極而泣吧,蘇萊自我暗示的想着,她不願在去想那種感覺了。
張雅繼續靠在江西文的懷裡,雙手越抱越緊,離家出走之後的委屈,被混混圍住的害怕。以爲江西文死去的難受全都迸發了出來。
一邊的警察和醫生見他們如此,心裡都在想,現在的孩子啊,小小的年紀,感情就這麼豐富了,不過沒有人多說什麼。此情此景,誰又會去硬往早戀上扯呢。
“喂,我地美麗班長大人,你在這樣我可要把持不住了,小心啊……”江西文張開了魔掌,說着話就要朝張雅的柔臀碰去。
啊,你……,張雅觸電一般的跳開,羞紅了臉,“你這個混蛋。你真的碰哦……”張雅掘起了小嘴。
誰叫你靠我這麼近,弄得人家小心臟砰砰直跳。江西文笑道。
“江西文,別欺負我們的小雅,她很少有朋友的,除了我也就是你了。”蘇萊在幫着張雅說話。
“我江西文何德何能。能讓兩個小美人一起爲我擔心,哈哈。蘇萊,要不要也抱一抱?”
“誰跟你抱,一身溼漉漉地,難受死了……”蘇萊撇了撇嘴道。
看來這個傢伙還真不能熟悉起來,才一會功夫,就這樣了,完全沒有了剛纔在湖中託我上岸的那種寬厚穩重的感覺,蘇萊有些悵然。
“好了,你們幾個。也不怕冷,都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傷……”救了江西文的警察搖頭笑道。
不說則以,一說江西文才想起自己的手還在骨折之中,剛纔麻木掉的疼痛重新回來,登時痛的呲牙咧嘴。
弄得張雅又是一陣擔心。趕緊上前扶着他。蘇萊也下意識的想問,看見張雅着急的樣子。便沒有開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江西文在上救護車的時候,扭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嘆氣。
到了醫院,蘇萊和江西文都換下了溼地衣服,醫生又重新給江西文包紮了手臂,對他手上的苦澀的藥味很覺得奇怪,江西文當然沒有說明來歷,依然要求用這個被水泡過的藥膏。
隨後,張雅把到了墨都之後的事情都告訴了江西文,江西文這才知道蘇萊和張雅竟然一直認識,前世地他和蘇萊說話不多,並不知道。
接着張雅纏着江西文,要他說出牢裡的事情,怎麼認識陳路還有那個偉哥的,蘇萊也很好奇,江西文就滿足了兩個小姑娘的願望,發揮了他滿嘴跑火箭的口才,說書似的把故事講了出來,直把她們聽得時而擔心,時而發笑,時而又憤怒。
監獄風雲的故事說完之後,江西文要給家裡打電話,張雅卻總是推脫。
江西文有些不悅,他認真的責備道:“張雅,說句實話我也不喜歡你母親的一些做事方法,甚至我認爲你離家出走,也可以讓她清楚自己管教女兒的方法失當。
但這麼長時間了,我想她一樣很着急你地安危,這次你出走驚動了很多人,我們兩家不說,你爺爺發動了陽江軍分區的一個連在市裡找你,現在墨都警察局的朱局長也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你不覺得還繼續讓他們擔心,你有些任性了嗎?”
“我……”張雅眉頭蹙在了一起,嘴巴也掘了起來:“我……”
“你什麼?”江西文有些奇怪張雅的表情,問道。
“江西文,小雅對你多好,你知道嗎?還欺負她!”蘇萊插話道:“她離家出走都是爲了你,你還記得那次,你和她一起被學校的方勢力喊過去問話嗎?”
蘇萊說話地方式,江西文很熟悉,在他前世地時候,他就清楚,蘇萊的性子,對待不好地事物,敢於直言,一定是她聽了張雅說過方思想的行爲,纔給方思想起了這個綽號。這也是江西文喜歡蘇萊的一個方面。
“記得,怎麼了?”
“別說,白菜頭……”
“白菜頭?”江西文奇道。
“是啊,這個名字只有我能叫!”張雅似是忘記了剛纔的委屈,面上又露得意之色。在好朋友面前,那個高傲的張雅早就不復存在。
“好你個小雅,你都把我的名字泄露出去了,我當然要說。免得這個江西文以後還欺負你,到時候我這個姐妹不在你身邊,就沒有人幫你了。”蘇萊睜着大眼睛看着江西文道:“秦阿姨一直覺得你和小雅這樣下去會耽誤她的學習,所以悄悄和方勢力說了,要逼你轉學,前幾天,她在家裡和方勢力打電話的時候被小雅聽見了,小雅本來很聽她媽媽話的,但是爲了你,和媽媽吵架,所以才跑到我這裡來了。”
江西文聽完了蘇萊的敘述,不知道該怎麼說,愣了半天,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張雅,對不起,我不該說你任性的。”
張雅很少聽見江西文這樣認真的和自己說話,只覺得再多的委屈也沒有什麼了,她又是想笑又要哭的樣子,很讓人憐惜。
“大班長,就別在哭了,以前的你都到哪裡去了,我發現最近你特別愛哭。”江西文柔聲說道:“這樣吧,你媽媽不好,但是你爸爸、你爺爺都很擔心你,其實你媽媽這樣不喜歡我,也是爲了你,我保證,咱們只要打電話回去,等回到陽江,我一定說服你媽媽,讓她明白以後要如何對待你。”
張雅下意識問道:“真的嗎?”
“當然,我都能從閻王手中逃出來,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呸,還不是白菜頭救了你的命,當時連醫生都放棄了,白菜頭還給你做人工呼吸,你到現在還沒謝過她呢。”
“噢,人工呼吸?”江西文臉上露出色迷迷的神色,笑道:“蘇小美人,是不是哦,我還有這等豔福。”
“好你個江西文,你對我亂說也就算了,還總是欺負我朋友!”張雅怒道。
蘇萊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爲了小雅,我何苦去碰你那張臭嘴,真是臭啊。”
“白菜頭說得好,他就是臭嘴……”張雅得意的看着江西文。
“好了,好了,說不過你們兩個美女,蘇萊,謝謝你。”江西文認真地說道。
被江西文這樣看着,蘇萊不知道怎麼的心裡一慌,眼睛撇向別處,岔開話道:“不用了,說來也奇怪,你的身體真的很厲害,醫生都沒有辦法,我想和我救治你的關係應該不大。蘇萊的神情,江西文全都看在了眼裡,心裡有些小得意,不過他沒有繼續開玩笑,在蘇萊面前,一旦對方臉紅起來,江西文就是有再多的話也都說不出來,不自覺的正經起來:“估計老天不想收我吧……”後半句在他的心裡,“有這麼好的女孩在人間等着我,我又怎麼捨得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