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玩鬧,小姑娘真是過頭了,話是這麼說,可還是要找,這大過年的,十五歲的少女一個人在外地,墨都火車站那裡可是龍蛇混雜。
萬一出個什麼事兒,那……,寫多了書,江西文一向想象力豐富,有時候還有些惡趣味,少女獨自在外,很容易想到歹徒行兇強……
江西文再不猶豫,他帶上了幾百元現金和存摺,給父母留了張紙條,說猜到張雅可能的去處,保證把張雅帶回來,請父母放心,並轉告張勇一家放心。
陽江和墨都之間的交通十分方便,一天之內無論汽車還是火車都有很多趟,張雅一定就是連夜上的火車,去了墨都。
坐在火車上的江西文仍舊緊鎖着眉頭,他看着窗外,仔細的回憶前世和張雅有過接觸的情景,想了半天,也沒能找到什麼線索,恐怕那個時候一直到他重生,他和張雅說過的話還沒有回來之後這兩個多月的多。
兩個小時之後,江西文出現在了墨都火車站,和年前幾天相比,此刻的火車站冷清不少,年初一,並沒有多少人出行。
“小同學,去哪兒?你手不方便,不如打我的車吧。”一個滿臉大鬍子的人走了過來,“車就在那邊,隨時走。”
江西文在墨都呆了數年,早就領教過火車站附近的出租車的厲害,他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繼續向前走,那司機不依不饒,上前抓住江西文的胳膊。道:“娃兒,便宜算你嘛!初一沒啥子人,不打表……”
江西文沒耐煩的用墨都話應道:“我回家,西灣,五塊錢就走!”
那司機一聽,忙揮了揮手,道:“西灣,五塊,你殺人哦。不走。不走,我還有事……”說罷轉身離開。
江西文四處看了看,和上大學之後的墨都還是有一些差別,他在附近找了一會,沒有看見張雅地蹤影。正要過馬路,卻聽見身後四個人吵吵嚷嚷。轉頭一看,一個近一米八,身材偏瘦的年輕人,被三個墨都人圍着,這幾個說着墨都話的人很顯然是火車站附近的地痞。
江西文前世念大學的時候,火車站這裡敲詐收錢的不良司機仍舊存在,但這種明目張膽的地痞早已經清理乾淨。
尋找張雅雖然是頭等大事,但現在也暫時想不出頭緒。和王五學了拳之後,江西文的英雄情結,很自然的在這種情況下爆發出來。
“做啥子嘛。欺負外地人?”江西文不溫不火,快步走上前去。
那年輕人見有人來幫忙,趕忙道:“他們給我換了兩張假鈔,我要求換回來,這幾個傢伙還想耍橫!同志。快幫我報個警。”
年輕人說話地時候,並沒有看向江西文,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個中學生,而且手上還纏着繃帶,忙急道:“快跑,小同學,他們不是好人。”
這人還挺有意思,不錯。江西文對年輕人的好感增加了不少,這樣的人。更是要幫他了。
“瓜娃子,管你啥子事,手都斷切了,還不快滾!”圍着年輕人的中年大叔,衝着江西文凶神惡煞般的吼叫道,不過在江西文看來。那只是呲牙咧嘴而已。
江西文並不答話。繼續走了過去,那年輕人顯然急了:“小同學。你快走啊,他們可不是好惹地。”跟着衝那幾個人叫道:“錢我不要了,你們讓開。”
“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剛纔誣陷我們的事怎麼算。你媽了個蛋,精神損失費、時間損失費……”一個面如奶油的傢伙神氣活現的嚷着,可是話到了這裡,就變成一連串的慘叫。
周圍拉客的司機、旅館的業務、兜售食品的小攤販一併被吸引了過來,顯然他們認識那幾個地痞,雖然都朝這邊看着,但全部不敢靠過來。
“錢還給人家。”江西文的語調十分隨意,那個青年的手指被他牢牢地抓住,向下掰着,根本無法動彈。
“搞什嗎,你***想死啊!”中年大叔繼續呲牙咧嘴。
江西文不願意耽誤太多時間,繼續掰着奶油青年的手指,擡起一腳高高踢起,直接踹中了中年大叔的鼻子,登時鮮血直流。
“老子手斷了,還有腳!”
“小同學,想不到你這麼厲害。”被圍的青年又驚又喜。
“還有一位呢!”江西文冷眼看向一直沒有說話地那個地痞,這傢伙天生膽小,從剛纔奶油青年被制住開始,他就悄悄地向後退,這一下被江西文喝住,趕忙從口袋裡取出兩百元遞給被圍的青年,顫顫巍巍道:“還給你,還給你……”
“你個瓜娃,哪麼這沒有用咧!”奶油青年還挺有骨氣,乘着江西文手微微放鬆的時候,忍着痛對膽小的地痞吼道。
“文哥,對不起啊,我,我……”我了半天沒出來半個字,膽小青年轉身就跑開了。
江西文鬆開了奶油青年的手,道:“滾吧!”接着又是一腳踹在正捂着鼻子流淚的中年大叔的屁股上,道:“還有你,以後打劫要敬業一點,別拿着呲牙咧嘴出來當成是在耍威風。”
“你給我等着!”奶油青年知道不是對手,扶起說不出話來的中年大叔,飛速跑了。
“小同學,太謝謝你了。”年輕人笑着伸出手,道:“我叫雷君,來墨都出差,你呢,你應該是本地人吧。”
江西文和雷君握了握手,道:“不是,我來找人,我還有急事兒,你自己注意安全。”
江西文的語氣和成年人一樣,這讓雷君有些好奇,正要再問,江西文已經道了聲再見,轉身離開了。
“唉,小同學,能不能告訴我煙雨亭怎麼走。”
“十八路公交!”江西文頭也沒有回的說道,不過幾秒,他又轉過身來,道:“雷君,我也去那,咱們同路。”
煙雨亭,張雅很可能就在那附近,在雷君說到這個景點地時候,江西文猛然想起了當初大學之後唯一的一次中學同學聚會,作爲節目主持人的張雅,在大夥說道最喜歡去的地方的時候,她說出了這個最特別的答案。
當時幾乎每個人都說了一些名山大川,又或者是國外地一些城市,只有張雅說地就在身邊,在墨都市的中心河畔,種滿柳樹地河邊上,一間供城市人們休息的小亭子,也算是城裡的一個小景點。
因爲特別,所以江西文才有印象,這個回答和當時張雅的身份完全不符合。
雖然不知道張雅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煙雨亭的,但只要有一點希望,江西文就要一試,何況這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太好了,咱們打個車吧。”雷君笑道,他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江西文,給錢吧,似乎有些俗氣,現在正好有機會,就算他請個客,節省一點路上的時間。這個年代,能打出租的人並不多,即使在省會城市墨都,除非有急事,也極少偶人打出租。
“雷君,出門在外,凡事小心,出租車到那邊坐。”江西文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停車點,說道。短短几分鐘,雷君的性格已經一目瞭然,有些倔強,也有些單純。
倔強在於即使明知道危險,也要和地痞要回自己的錢,單純在於竟然不知道火車站附近騙子多。
雷君並沒有覺得江西文這樣說話的語氣有什麼不好,簡單的幾句交流,他已經沒有把江西文再當成個孩子了。
一路上,江西文並不說話,他在想着如果煙雨亭尋不到張雅,下一站該去哪裡。雷君見他神色凝重,也就沒有打擾,這是雷君處事的習慣。
下車之後,江西文搶先付了錢,接着隨口道了聲別,就開門下車。雷君攔也攔不住,只好在他口袋塞了張名片,道:“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有空可以找我。”
江西文嗯了一聲,就出了出租,剛一下車立刻向煙雨亭跑去。雷君從車上下來,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便朝着反方向行去。
他媽媽的,張雅,張雅,你快出現,你要在不出現,我就娶了你!江西文給自己下着毒咒,在他潛意識裡,除了娶蘇萊之外,和其他女人一起,似乎都是極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