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西文?”張勇順着江西文的目光看向照片,問道,“這是我老同學田衛東。”
江西文微微一笑道:“原來是叔叔的同學啊,我最近正給天星計算機學校開發一套系統,想不到叔叔也認識田董事長。”
“在學校的時候,老田和我的關係最好。”張勇點了點頭,又問道:“西文,你剛纔說你給他們開發系統?”
“嗯,和齊歡暢老師一起試着做的,正打算推薦給田董事長。”江西文靦腆的笑了笑,便轉移了話題,“張叔叔,你這房子這麼大,衛生間在哪,實在不好意思,我尿急。”
“哈哈,西文,咱們也談完了,一起出去吧。”張勇應道,隨即起身,和江西文一同離開了書房。
張勇聽到江西文開發系統的時候心裡特別的驚訝,隨後又聽說是他和老師一起,驚歎之心也就落下不少。接着本以爲江西文會乘機請求他幫忙和田衛東談談,以促成這筆業務,想不到這孩子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句便不再說了,不由對這個孩子的欣賞增加了不少。
欣賞不等於知己,何況即使是知己也有着自己的秘密,張勇能做到副市長的位置,也不可能愚蠢到和一個孩子吐露任何他想知道的事情。
江西文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就知道張勇和田衛東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否則也不會單獨用相框裝起放在書桌上,那瞬間他想請求張勇幫忙聯繫田衛東,不過隨即就否定了直接說出來的想法。
張勇是否答應不說,即便他答應了,那很有可能先要求看看他做的系統,那就等於直接告訴了範強,我已經知道你在玩把戲了,上回你找來的田衛東是假貨。這樣一來,勢必要要讓張勇知道自己的全部計劃,如果張勇確實是一位好市長,也確實感激他救了張雅,盡心爲他幫忙,那隻要他和田衛東一個電話,揭穿範強的所作所爲,那一切都解決了。
然而,江西文不敢信任張勇,這件事情十分複雜,劉大山要辦私立學校,給鞏翔的父親送過禮,而張勇作爲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劉大山沒有理由不去找他,那天恰巧又見到範強進了劉大山的藍鳥,這一切就很有可疑了。
不過江西文可以肯定的是,張勇即使認識範強,也不知道他找假田衛東來替代的事情,否則不會率先說出相片里人的名字,要想試探江西文的話,大可直接問他你認識這個人嗎之類的話。
所以江西文直接承認自己知道照片上的人是田衛東的事實,接着把開發系統的事情點到即止。張勇若想幫的話,自然會幫,如果不想的,開口也會被回絕。
很快到了開飯的時間,江西文被安排在了客座之上,張家的餐廳和其他房間一樣,兩個字,莊重。
脾氣古怪,愛打官腔的張老爺子坐在主位,兩邊分別是張雅的父母,張雅則坐在江西文的對面。
爲感謝江西文,張勇特意加了點酒,江西文喝得不多,但應對自如,絲毫不顯生疏,張雅的母親本還在擔心這個小孩胡亂說話的“流氓”習氣,但酒過三巡之後,就對江西文刮目相看,直覺得他很有教養,絲毫沒有了那天在振興茶樓前混混模樣。
江西文此行的目的就是試探張勇,對於張雅媽媽之前的種種,早已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之內,對方不再找他麻煩,他更不會去計較什麼。
最高興的還要算是張雅了,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早就違背了母親教的那些淑女風範,母親幾次想開口,都被張勇眼神制止,也就沒有多說。
整個家宴,老爺子沒說過一句,面色古井不波,慢慢地吃着飯。直到江西文在結束前突然開口問了張勇一句:“張叔叔,正風集團劉大山曾經來拜訪過你嗎,是不是爲了私立學校的事情。”
老爺子的神色微微一變,略帶狐疑地看着江西文。
“江西文,你怎麼知道?”張雅一臉的驚訝,“劉大山是劉凡老爸,和劉凡一樣讓人討厭,我爸都拒絕收他的禮了,還老往我們家跑。”
江西文聽着張雅的話,眼睛卻掃視過張勇和張老爺子的臉。張勇和他父親的神色不同,沒有狐疑,只有震驚,不過兩人的神色都是一閃即逝。
江西文見達到了效果,也就忙道:“呵呵,我聽鞏翔說的,那個劉大山也到他老爸家去了,很是煩人,聽說張叔叔也是管教育的,就隨口問問。”
“大家都是同學,不要背後議論同學的家人,這樣不禮貌,大人的事情,你們就不要過問了。”張勇今天第一次神情嚴肅,不過隨即又笑道:“行了,咱們不談這個,西文,作爲張雅的父親,我再次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女兒!”接着端起了酒杯,說道“小黃……”
張雅的母親面對江西文還有些尷尬,這個時候也站了起來,又是一番客套,不多久,家宴正式結束,不等張勇說話,張雅主動送江西文出了7棟的小院。
“行了,班長阿姨,你回吧,我自己識路。”
“去,你這張嘴幹嘛總要惹人生氣。”張雅嘴上說着生氣,臉上卻帶着笑。
“張雅,過來,和你說個事。”江西文勾勾手指頭,張雅不由靠了過來。
江西文湊到她的耳朵邊,張雅有些害羞,紅暈悄悄爬上了臉頰,這種感覺,嗯,張雅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天的吻。
“拜託,你不要這樣熱情,我不太習慣,我又不是你老公,正常一點就好。”江西文以極低的聲音說道。
“你!”張雅惱了,江西文當然知道她要惱,飛身跑出了院子,不一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留下張雅站在那裡,口中喃喃自語,這個小流氓,就知道胡說,爲什麼他要說不是我老公……,不可能,現在的任務是學習,張雅你怎麼能被這個小混蛋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