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對這個兒子是有些偏見的,事實上,如果電話那邊的張雅真的十分危險,張勇也不會考慮這麼久,張雅和他說的稍微掩蓋了一點事實,沒有說的那麼緊張,才讓他會在思考,該用什麼方式讓這件事情曝光。
張鬆所以對兒子有這樣的偏見,他甚至有時候會認爲兒子在關鍵時刻的猶豫可能會犧牲親人,而滿足自己的事業,雖然他絕對相信兒子在事後一定會後悔,但是他對兒子的那種猶豫很有些心寒,這都源自張雅初中時的那次綁架,那以前他堅決相信兒子雖然性格猶豫,但是在親情面前不會有任何其他想法,可是那以後他雖然和張勇冰釋前嫌,但心中仍然有着疙瘩,這次看來他心裡的這塊疙瘩又一次加劇了。
“嗯……”張勇聽了父親的分析,沒有再遲疑,拿出隨身的手機給警察局長撥去了電話,要求來他的家中開會。
張鬆趁機接過了孫女的電話,問清楚了情況,這才放心,當然張雅沒有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以免爺爺擔心,只是說江西文已經完全控制了局面。
爲了省電,張雅在和爺爺通話完之後掛斷了手機。
“兄弟,我說能不能給我透口氣。”土狗兄弟錘子見張雅那邊已經撂下了手機,忍不住張口說道。
“少廢話,你們幾個都給我坐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否則有你們好看!”江西文一邊說着,一邊四面張望。早知道會有如此情況,應該帶點繩子出來,讓李波幫着把那三個傢伙捆結實了。也算不錯。
他可不敢帶着土狗兄弟回村,回去之後,村長的勢力還不知道有多大。這要是鳳凰嶺村地山民們都被掀動起來,各個拿着鐵鍬,鋤頭的,他江西文可真是雙拳難敵四手了。就算他能跑出去,也很難帶着其他人全身而退,而且這樣的話,少不免要傷害那些被村長煽動地無辜的山民,那種混戰一旦發生,他想保命也顧不得出手輕重了,這樣的話。可不是他所希望地。
五分鐘過去了,衆人心情各不相同,治安隊主任和另外兩個山民手下,坐的很不耐煩,左右扭動着身子,想開口說話,可是看見江西文的手始終緊緊的扣着錘子的脖子。只好忍住一言不發。
張雅則是焦急的看着手中的手機,等待着它的響動。李波和她的女朋友此時就好比度分如年,一刻也都呆不下去,那女生悄悄的和李波說起他們先行離開,李波當然不同意。雖然沒有遇見這夥惡棍之前,他似乎比女朋友還要膽小,但是此刻地情況,他畢竟是個男人,反而要鎮靜許多。
他知道這樣離開回酒店,少不免會被昨天拿硬要多收費的服務生看見,既然他們來這裡,被土狗兄弟候個正着,那那位服務生也一定知道,看見他們單獨回來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那時候又沒有江西文在。比起現在的情況恐怕更要糟糕,他們身上並沒有攜帶移動電話。想要報警,也只有回到酒店,一旦回去,後果是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李波小聲的和女朋友解釋了一遍,女朋友卻碰了碰他,用眼神示意着張雅手中的電話,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把電話借來,他們先走,走後就直接報警,等着警察來了,再回酒店。^^^^
“琴,他們要留着電話等他們的父親,你沒聽見他們剛纔也是要喊警察局長來聽電話嗎,我們報警地話,只能找110,等我們說清楚情況,警察趕來,從陽寧縣來至少幾個小時,還不如他們直接找到局長方便。”李波當然沒好說張雅在等重要電話,自然不會借,只是委婉的告訴女朋友琴,目前最好的方式只有在這裡等。
可能是說了會話,琴倒是不如之前緊張了,見李波兩次反駁自己,也不好明着發火,手放在李波的胳膊上,用力一掐,意在責怪李波,這樣的情況只有放鬆地心情,琴纔會做的出來,李波知道女友害怕減少了很多,心裡也高興,自己也跟着輕鬆了很多,“琴,咱們現在佔據主動,就坐下來等着吧。”
說着話,拉着女朋友的手,坐在了溪邊的岩石上,雖然是冬天,但是剛纔的緊張讓他出了一身的汗,情不自禁把手放入溪水中撩動了幾下,這種山泉瀑布之水夏天十分清涼,可是在這個天氣去摸,感覺只有一個,就是刺骨,這讓李波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使得一邊的琴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剛一笑出聲,就知道時間不對,忙忍了下來,看了看四周,江西文手仍然扣着那位土狗兄弟,兩人站在那裡,誰都沒動。張雅則看着手機,三位山民似乎在想着什麼,沒有人關注到他們,這才舒了口氣。
大約十幾分鍾過去,手機鈴聲終於響了,錘子不但不緊張,反而稍微活動了一下脖子,出聲道:“兄弟,你們叫的什麼警察局長來了,咱們可以坐着說了吧。”
江西文冷笑一聲,拽着他走到三位山民中間,跟着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這傢伙吃痛,大叫一聲,跪在了地上。
這一下雖然江西文的手已經離開了他地喉嚨,不過誰也沒反應過來,等到明白之後,無論是想逃跑地錘子,還是想反擊的治安主任,都已經失去了機會,江西文已經在一瞬間坐了下來,那隻大手又牢牢地掐在了錘子的喉嚨之上。
“小雅,手機拿過來,我一邊問,你一邊讓你爸和局長同志聽着。^^^^”江西文喊道。
“嗯……”張雅應了一聲,跟着簡單幾句和手機那頭的父親解釋清楚,就走了過來。
“說,你全名叫什麼,在鳳凰嶺山莊工作職位是什麼!”江西文鬆開了錘子的喉嚨,卻有扭住了錘子的胳膊,一用力,讓這個傢伙疼的如殺豬一般,對於關節技,江西文掌握的很純熟,都是跟着王五學的擒拿手中的招式。
好一會,錘子才緩過勁來,大喘了幾口氣,才點頭道:“兄弟,我說,我說,你別再折磨我了……”
“這不是嚴刑逼供麼,可是犯法的……”張雅家,警察局長聽着免提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和張勇說道:“張市長,你看這該……”
“徐局長,你先聽完了再說,這年輕人有分寸,我張鬆擔保。”沒等張勇開口,張鬆搶先說道。
老爺子開了口,徐局長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連聲稱是,心裡卻是打起了小九九,暗自咒罵着副局長許京華,鳳凰嶺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但不認爲有多嚴重,許京華和他打過招呼,而且還給他定期送一些分成,雖然不多,但是也算一份收入,這在徐局長眼裡不算什麼,因爲許京華告訴他的,就是景點的價格上有些不合理,但是絕對不會亂來,陽寧縣裡的都各層警察系統都打好了招呼,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用徐局長操心,也不會把他牽扯進來,每個月還有一些收入給他,徐局長何樂而不爲。
可是眼下這幫山民,竟然惹上了市長的女兒,真是,今天這事解決了之後,回去一定好好訓訓許京華,讓他提醒那些人收斂一些,不要過分。
在他看來,這事不過是物價不合理之類,歸根到底屬於工商管理,解釋一下,處罰一番也就完了,只是不知道爲何張鬆老爺子說的這個年輕人,他孫女的朋友,竟然用上了暴力。
“我叫吳建華,32歲了,是村裡治安隊隊長,也算負責山莊的治安……”錘子完全沒有了初期的囂張態度,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被掐了幾次脖子,扭了一次胳膊就成這樣了,可見江西文給用的力道,足以讓人再也不想嘗試。
“別吞吞吐吐的,老實把你們山莊敲詐客人的行爲都說出來,牽涉到什麼人全部都給我說,否則有你好受……”
“呃……”吳建華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忽然問道:“對方就是陽江警察局長嗎,沒有其他人吧。”
“嗯,沒有了,我同學的老爸……”江西文順着他的話說道,顯然這話不能不讓人聯想,這事也牽涉到陽江警局的局長,當然他也不會立即認定,有可能是吳建華栽贓的手段。
“嗯……”吳建華似乎有些放心,認真的說道:“我們從胡炮胡總離開之後,就這麼做了,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新的總經理陳大同知道我們的事,他也默許了……”
“廢話,想糊弄我!”江西文手上加力,不過只加了一點,心裡作用已經讓吳建華冷汗直冒,忙聲道:“我說的是實話,他默許其實也不是,就是因爲他害怕,被我們威脅了幾次,怕我們找他麻煩,也就勉強默許,和我哥就是村長吳建設達成口頭協議,不能太過分就可以讓我們這樣……”
“這還叫不過分?!”李波聽到這裡,忍不住大聲吼道,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