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兒,你的父親走了,以後由我來照顧你,可好?”傑抓住流兒的手,眼中流露的憐惜難以掩飾,讓剛剛受到身心傷害的流兒,對這個溫柔俊美的他,
情竇初開了。
流兒沒有正面回答,默默低下了頭,道了句:“謝謝你。”
傑用寬厚的手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細心囑咐道:“好好休息。”說完,輕輕離去。
待清脆的門鎖被關上的聲音響起,流兒擡頭望着傑離去的方向,捂着砰砰直跳的心臟,滿臉通紅。
“卡!”導演滿意的大喊一聲,擡着錄音筒的工作人員馬上放下,抓緊休息時間休息。
就連代夜嵐齣戲的瞬間發現自己在這假病牀上,便涌起了濃濃的倦意。
畢竟已經凌晨兩點了,而且還在這麼高強度的拍攝工作持續了一週的情況下,就算是鋼鐵人也不一定撐得住。
代夜嵐爲了不讓自己睡着,盯着虛空處好一會兒都沒從牀上起來。
直到那個有着俊美面孔的人滿懷關心的用手溫柔的撫着她臉,心疼到:“你的臉色這麼蒼白,我送你回去。”
勒時的眼睛恢復了一貫的黑色,瞳內流露出來的擔憂不似作假。
代夜嵐回神,晃了晃腦袋推開他的手:“不用了,歡儀在等我。”說着,接過不知道由誰遞過來的衣服,迷糊穿上。
勒時深深的擔憂着以這種狀態,她會不會走在片場都能迷路?
這時,導演發話了。
導演似乎對最近拍攝的畫面都滿意,也不枉費他們夜以繼日的拍戲。
“大家辛苦了!這部劇也進入了最重要的部分,由於劇本尚未寫完,所以大家接下來將會有三天的小假期!不要太激動哦!”
導演的話一出,幾乎是所有人歡呼。
當然包括代夜嵐,幾乎在一瞬間便醒了,她對小長假無比渴望,總算實現了!
易歡儀泡好紅棗茶進入片場,見到一片人像發神經般的擁抱慶祝,小心翼翼的移到代夜嵐身邊。“發生什麼事情了?”
喝下一口熱紅棗茶,代夜嵐精神恢復許多,輕笑說:“我們的大導演要給我們放假了,能不開心嗎?”
易歡儀一聽,想了想,好像是因該開心的。
按照導演的說法,這部劇要在三個月內拍完。可在劇本邊寫邊拍的情況下,這完全是天方夜譚。
奈何成時下了命令,爲了太子與楚家小姐的聯姻成功,這部劇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內呈現出最完美的姿態,這才導致了《朦朧》劇組的工作人員怨氣沖天。
易歡儀因爲要照顧歡炎,事先與公司商洽好,加上莫遠答應幫她照顧代夜嵐,所以沒有被變態導演的拍攝方式波及到。只是每次早上見到代夜嵐起牀時像只殭屍一般,面色蒼白四肢僵硬,病怏怏的樣子直到化妝師給她上了妝才消失。
易歡儀便知道這拍攝到底有多辛苦了,多虧她今天來了,不然可就錯過這次放假。眼見着代夜嵐漸漸地又犯困,扶着她去到了車上。
等收拾完東西重新回到車上時,發現代夜嵐早已熟睡。
正輕輕闔上車門之際,一隻大手擋住,沿着黑色衣服往上看,易歡儀有些
驚訝。
對方做出‘噓’的動作,用嘴型說‘我送她。’
易歡儀在兩人之間看了好久,最終點了頭。
‘呼’一聲,望着車子絕塵而去後,易歡儀終於想起哪裡不對勁了。那個人把車開走了,她怎麼辦?這麼晚瞭如何打車?
正想着的時候,不遠處的車燈閃着她的眼睛緩緩駛了過來,直到停在她跟前搖下車窗。
“要一起嗎?”車內的眼鏡男很無恥(易歡儀認爲)的笑了。
頓時,易歡儀後悔將代夜嵐交給勒時,
這兩個男人竟然一起爲她們下套!
代夜嵐從深深地黑暗中掙脫,睜開眼的瞬間看見深藍色的枕頭,和黑白簡約的臥室。
腦袋頓頓的生疼,怔怔的望着眼熟的房間無法回神。直到忽而一個溫熱的大手出現在眼前搖晃,她才劍防空的視線轉移到男人的臉上。
“我怎麼會在這裡?”代夜嵐微微皺眉,問道。
“昨晚莫遠說想送易歡儀回去,便由我送你回來。”勒時說的像真的一樣,毫無出賣自家經紀人的愧疚感。沒辦法,誰叫代夜嵐只會對外人輕易原諒呢。
代夜嵐揉揉眉心,想起莫遠平日恨不得吞了易歡儀的模樣,心下替那小妮子感到同情。
“我知道了,可爲什麼不送回我家?”她又問,語氣稍稍有些煩躁。
“怎麼?又不是第一次來了?現在纔來介意?”說着,順勢坐上牀榻環住她的腰肢,將頭抵在她的肩膀處取笑般說。
代夜嵐斜他一眼,涼涼說:“怎麼?我可不記得我說過原諒你之類的話,這麼靠近想做什麼?”
勒時當作沒聽到,大手輕撫她的腹部處,醇厚磁性的迷人聲線擾亂她的決心。“最近這麼辛苦,肯定累壞了你和肚子裡的小寶貝,這幾天要好好補補。”
“起牀,出去吃早飯,你可不想就這麼浪費掉美好的一天吧?”說完,他推攘着還想重新躺下去的代夜嵐,終於將她拉了起來。
代夜嵐極不情願的洗漱,身上還穿着家居服極其自然地穿梭在勒時的家中,那模樣就像這裡的女主人。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勒時感到非常滿意,坐在餐桌前眯眼笑着。
“笑什麼?”代夜嵐皺眉望向他,當第一口早餐入口時,眉頭瞬時便鬆開來,“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特別爲你學的,報了一個專門教做適合孕婦菜式的班。”他毫不掩飾的得意讓代夜嵐產生一股拍他一巴掌的衝動。
這個人什麼時候這麼肉麻了?以前他可不這樣。
“你不吃嗎?”
勒時搖搖頭,“我早上起來吃過一點,不餓。”
忽而發現對面男人始終帶着手套,代夜嵐腦裡閃過一個念頭,“脫掉手套給我看看。”
“怎麼了?”勒時沒有一絲反常,反問道。
“拿出來。”代夜嵐沉聲道。
勒時笑着,紋絲不動。
見狀,她也較起勁,放下手中的勺子環手放在胸前,挑眉道:“不拿是吧?那我不吃了。”
沒想到她會耍賴,勒時微微一怔,看着碗裡沒喝幾口的粥,犯了難。
只能慢慢的脫下了手套
。
手套脫下,手背上赫然一大片紅色,看着有些嚇人。從小做飯的代夜嵐一眼便認出是做飯被燙傷的痕跡,如果不及時處理長水泡發炎留疤什麼的簡直是會毀了那雙漂亮的手。
代夜嵐幽幽的盯着他好一會,直到勒時都覺得不對勁了。
“沒事,不痛的。”勒時說着示意她繼續吃早餐。
“傻瓜。”代夜嵐重新拿起勺子,收回了視線。
大概是注意到自己說話的語氣太膩,之後不再出聲。任由着勒時看着她把一碗滿滿的粥一口一口喝下,按他的話說,看她吃飯是一種享受。
他喜歡,就讓他看吧。代夜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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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黎,劇本寫好了嗎?”齊勝天一把摟住盯着桌上劇本發愣的昭黎,掩蓋眼底閃過的一絲不悅。
昭黎收回心思,回握腰腹間的手,轉身與這位相處了四十多年的青梅足馬對視。
“怎麼了?”齊勝天笑問。
猶豫許久,她說:“這部劇我絕對不會讓它毀掉,不論是爲了桓安還是你。”
齊勝天易同樣強勁有力回答回覆她,“我同樣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那孩子已經知道我在這裡,這次她接下這部劇就是在向我挑戰。”昭黎眼底涌上擔憂。“不出意料這部劇結束後她會來找我,如果讓她知道她父親的死……”
“當年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就算讓她知道又能怎樣,況且我們是真心相愛,如果不是當年代瀾趁虛而入,我們在怎麼會歷經波折纔在一起!”齊勝天心臟不好,想起往事更是氣的捂住心臟。
昭黎一驚,“你冷靜點!深呼吸!”不斷拍着他後背幫他順氣,“我說你也是的!怎麼這麼多年怎麼還和他較勁!”
過了好久,他才漸漸平靜。
“我看桓安很喜歡楚家的小妮子,我和老爺子也談好了,他們兩個的婚事一定會成,你不用擔心,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想要破壞他們,我就雪藏她!相信老爺子不會爲了這麼一個人和我作對。只是,你是她的母親……”齊桓元想到昭黎的身份,難免有些遲疑。
昭黎想起那個哭着讓她別走的女兒,心裡有些不忍。但想起上一任丈夫,再看看齊勝天眼中流露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搖搖頭晃掉腦中的所有混亂想法,“不必看我的情面,若她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情……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聞言,齊勝天才堪堪一笑,輕輕抱住了昭黎略微僵硬的身體。
此時,代夜嵐洗着碗的手一抖,碎了滿廚房的碎片。
勒時匆忙從房間出來,領帶還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便見到代夜嵐盯着地上出神。今日她的狀態都不對勁,勒時生怕再出意外連忙把她趕出了廚房。
代夜嵐坐在沙發上,便看見手機屏幕閃了閃。
一封簡訊:今天放假,要不要去玩?
代夜嵐看一眼廚房內穿着西裝洗碗的男人,回了簡訊:能不能帶人?
很快對方回了信息:當然。
“勒時。”
“嗯?”
“走,我帶你去玩。”代夜嵐‘咻’地從沙發上站起,高聲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