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霹靂一斬,巨大的刀芒揮斬而下,劈雲斬浪,威力巨大。
這個拓拔野對於刀道的理解,儼然已經趨近完滿,當日龐德向葉開砍出的數十刀相加與眼前這一刀相比都要黯然失色。畢竟龐德不是精修刀法,而拓拔野卻已經在刀道上浸淫數十載。
拓拔野這含怒的一刀委實可怕!
炎龍八舞,焰羣破滅!
面對拓拔野驚人的這一刀,葉開沒有託大,正常狀態下的實力,全部毫無保留施展而出。火焰勁力狂涌而出,鐵拳帶着螺旋氣勁,與那巨大的刀芒硬撼在了一起,轟響如雷霆!
“破!”
隨着這聲厲喝,葉開右拳上的火焰螺旋開始急速旋轉起來,立馬產生出一股強橫的能量波紋,一圈又一圈朝着那道巨大的刀芒撞擊了過去。
咔擦。
刀芒忽然是出現了一絲裂痕,而且還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給我破啊!”
嘭!
刀芒盡碎,烈焰鐵拳一往無前,繼續轟碎了大刀,氣勁透體而出狠狠轟在了拓拔野身上。拓拔野身形一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如落線風箏般從馬背上掉了下來,飛出幾十米開外,滾落到了地上。
“受死!”
葉開可不是什麼聖母,而是修羅,對於敵人自然不會留手,身影一閃,也是出現在了數十米外。
“將軍!”
“將軍!”
……
那幾百個還有戰鬥力的胡人兵長見到拓拔野身受險地,竟然不顧自身安危,朝葉開撲了過去,想要通過犧牲自己來換取他們心中敬愛的將軍一線生機。
“真是可敬啊。”葉開並不會因爲一個人是壞人就去否定那人的一切,認爲他的一切都是邪惡的。這世上純粹的壞人就和純粹的好人一樣稀少,少到就連葉開也沒有看過。之所以不說沒有,是因爲葉開一直以來秉持着這麼個態度,那就是你可以不相信。但不能完全否定。
而且站在胡人的角度來說,他們根本就連惡人都算不上。
“噗!”拓拔野蹣跚的站起身來,胸口一痛,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整個人也終於支撐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求你放過他們,我拓拔野的性命你只管來取就是了。”拓拔野看着葉開,悲壯道。
“好一副將士同心的感人畫面啊,可惜本人我生來一副鐵石心腸。要不然還真得給你賺上幾滴眼淚不可。”葉開嘴角上揚,笑了笑,接着說道。“你以爲現在你的性命還掌握在你手中嗎?我爲什麼還要答應你這些無理的要求。”
拓拔野面色一紅,胸口鮮血翻騰,差點又是要噴出一口老血來。
“那,那你想怎麼樣?”拓拔野頓了頓,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我究竟怎麼做,你才肯放過我的這些兄弟。”
除了那幾百個戰鬥力完好的兵長外,大街上可還是倒了許多失去戰鬥力的士兵。除了一開始混亂之下被馬踩死的上千人外,絕大部分士兵都還活着。也就是說這所有人的性命都取決於葉開一念之間。
“真的什麼都願意做?”葉開玩味笑道。
看着葉開那詭異的表情,拓拔野心裡一突,後背發涼。硬着頭皮開口說道:“屠殺同族的事情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因此如果你是想要讓我幫你進攻匈奴王庭的話,恕難從命。”
“那我還留着你們幹嘛?雖然到時候會累些,不過也沒辦法了。”葉開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等等,我,我可以幫你說服單于退兵。但如果你要我去殺我們那些毫無反抗之力的同族的話,你就直接殺了我好了。”拓拔野急忙開口說道。
“發動侵略戰爭的人可是你們,你動手殺敦煌郡城中的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時怎麼就不想想你剛纔所說的這句話呢?你看看這些女子,如果事情是發生在你們草原,受辱的是你們草原的女兒,你會怎麼做?”
葉開伸手指着忽然從郡守府中走出來的少女,看着拓拔野,緩緩開口說道:“血債血償!你放心就是,最起碼我不會對那些無辜的平民百姓動手,不過首惡必誅!降不降,我只等你一句話!”
拓拔野看着葉開,神色變幻不定,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夠在一瞬間表現出這麼多表情。葉開的實力,拓拔野今晚已經見識過了,正因爲見識過了,他纔不認爲自己這邊會有勝算。最大的一點就是,自己這邊根本就沒有能夠制衡的了葉開的武將。高端武力不如的情況下,便只能靠人數去堆。可結果他今晚也看到了,葉開那招殺意波動,他實在是太有印象了,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只要有這一招在,再多的士兵在葉開面前都沒有意義。而且他纔不會天真的以爲葉開是孤身一人。
因此就算沒有自己這夥人幫忙,拓拔野相信憑葉開的能力同樣是能夠輕易戰勝自己這邊。而且到時候,怕是死的人數只會更多。相反,拓拔野想到只要自己投降加入葉開的隊伍,那麼最起碼能夠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到時候勸降的勸降,而自己也能夠在葉開面前爲自己的族人多說好話。最主要的是可以保證平民不受傷害這一點。其實在攻下敦煌郡後,拓拔野便已經是儘可能的約束自己的手下,不去傷害平民。可畢竟當時掌權的擦擦科爾,他可沒有反對的權利。
想清楚其中利害關係後,拓拔野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我拓拔野,投降,自此視眼前這人爲主,終身不叛,天神共鑑!如有違背,受天不祥!”拓拔野單膝跪地,一手指天,朗聲道。
匈奴人視天神爲最高主宰,故凡設重誓或重要盟約時,往往也以天做擔保。因此拓拔野這個誓言已經是匈奴人可行的最高規格的毒誓了。
葉開看了拓拔野一眼,接着將視線掃向一旁那數百個匈奴人兵長。
視線所到之處,這些匈奴人兵長紛紛下跪,也不知是在跟着拓拔野行禮,還是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