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東先洗了個冷水澡,然後上樓喊白曉蘭下樓下澡,進屋就見白曉蘭抱着枕頭,睡着了。輕笑搖頭,看來這幾天真是累壞這丫頭了。
從櫃子裡拿出個薄毯子給白曉蘭蓋上,準備下樓去做飯。
因爲團部就靳向東一個單身,所以除了午飯會有人在這吃,晚飯都是回家吃。
靳向東擀了麪條,又去團部後面的菜園裡摘了茄子,辣椒,做了個尖椒茄子滷,等水開了,才上樓喊白曉蘭下樓吃飯,吃了飯洗澡。
白曉蘭睡了一會兒,頓時覺得精神好了很多,捧着麪條碗問靳向東:“爲什麼這就幾戶人家啊?”
“團部剛搬過來,很多生活設施還沒建好呢,這幾戶是六連的幾戶人家,負責管理附近這些田地的。”靳向東細心的解釋。
“那買個東西不是要到很遠的地方啊?”白曉蘭驚呼的說。
“也不遠,騎車往東十幾分鍾,是地方上的一個鎮子,賣什麼的都有,不過咱們這邊住的都是漢族,那邊是民族聚集區,你要是去的話,可能會語言不通。他們的漢語說的不是很好。”靳向東怕白曉蘭不習慣,又說:“你要是想買什麼,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白曉蘭搖頭:“也沒有需要的,就是好奇,嘿嘿,你要是不忙就帶我去看看啊。”
靳向東點頭,把菜滷又給白曉蘭添了一點:“快吃吧,吃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咱們先去看靳老,等後天我帶你去鎮上看看,後天週四,有巴扎(集市)可以逛。”
白曉蘭吃了飯,洗完澡上樓,靳向東已經把牀上的牀單換成乾淨的藍白格牀單,被子還是靳向東在部隊的軍用棉被,綠色都洗的發白。在地上,還鋪了個地鋪。
“你睡牀上吧,後半夜天山上的涼氣下來,有些冷,你把被子蓋好。”靳向東說着躺在地上的涼蓆上,肚子上搭着個薄毯子。
白曉蘭眨眨眼睛,有些擔心的說:“地上多涼啊,睡了會生病的。”
“沒事,快睡吧,明天早上廣播會吵的你睡不着的。”靳向東閉着眼睛說道,現在他們是合法夫妻,所以他肯定他只要上牀,就會失去控制,化身成狼的,所以還是再忍耐兩天吧。
果然第二天天剛亮,白曉蘭就聽到廣播裡唱歌唱祖國,然後就是新聞摘要,睜開眼就見靳向東已經把地上的涼蓆收了起來,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窗戶開着,窗外吹進的晨風盡然帶着點寒意,吹的白曉蘭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直起雞皮疙瘩。
搓搓胳膊,爬起牀,從箱子裡找了個厚外套穿上,準備出門,靳向東一手端着一個缸子進來,一手端着個盤子,裝着兩個饅頭和一份鹹菜。
白曉蘭興奮的迎上去說道:“我正好餓了,缸子裡是什麼,小米粥嗎?”
靳向東放下缸子,讓白曉蘭趕緊去洗漱,吃飯,然後他們去看望靳老。
等白曉蘭洗漱完,開心的端起缸子,是褐色的液體,上面還飄着白色的絮狀物,驚訝的問:“這是什麼啊?‘
“奶茶。喝一口嚐嚐,看能習慣不。”靳向東看着白曉蘭,溫柔的說。
白曉蘭一聽帶奶,肯定好喝,一大口剛進嘴裡,就直接噴了出來,多虧靳向東手急眼快,端着饅頭閃到一邊,才躲過一劫。
白曉蘭苦着臉說:“怎麼是鹹的,還有股怪味啊?”
靳向東放下盤子,拿過毛巾,輕輕擦乾淨白曉蘭的小臉,又用抹布把桌子擦乾淨,才說:“這是當地的奶茶,附近村裡的阿媽給送來了一壺,喝習慣了還是不錯的。”
出了這麼個糗,白曉蘭早飯啃饅頭喝的開水,把奶茶划進了自己最不喜歡的食物之一。
吃了飯,靳向東收拾完,把給靳老帶的禮物裝好,帶着白曉蘭出門,下到一樓的時候,看見副團長和技術員從會議室出來。
副團長邢建偉身材魁偉,臉龐曬的黑紅,聲音洪亮的說道:“老靳,這就是你從內地娶的小媳婦啊,福氣不小啊。”
靳向東笑容深了幾分,說道:“嗯,曉蘭,這是邢副團長,那位是崔技術員。”
白曉蘭大大方方的微笑着跟兩人問好,靳向東又跟邢建偉閒聊了兩句,才帶着白曉蘭離開。
靳向東從庫房推出來一輛二八自行車,騎車帶着白曉蘭往靳老家去。
白曉蘭看着道路兩邊的玉米,棉花,長勢都特別好,往遠看,竟然能看到白茫茫的雪山,白曉蘭驚喜的說:“那是雪山嗎?我們能去看看嗎?”
“你看着近,很遠的,走好幾天也到不了。”靳向東笑着說。
靳老住在附近的村裡,屬於地方管轄,所以一個村裡各個民族都有。
靳老家在村尾,靠着河邊,院子很大,有一畝地大小,房子是土打牆壘起來的,有些低矮,外牆也沒有刷石灰,就是裸露的泥土混着麥草杆。
院裡有一大很大的葡萄架,上面掛滿了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紫色的,黑色的,淺綠色的無核白,深綠的馬奶,金黃的金手指,讓人垂涎欲滴。這些葡萄都是白曉蘭見都沒見過的品種。
靳老正在院裡給白菜間苗,見靳向東進院,高興的起身,迎了過來,爽朗的笑着說:“我還說你要九月中旬回來呢?”
靳老五十多歲的人,但是看上去卻像六十多歲,身材不高,走路時,右腿有些僵硬的拖着走,長久病患折磨的,一條腿已經不能靈活的行動了,但是臉上依舊掛着爽朗的笑容。
靳向東停好自行車,上前握住靳老的手說:“怕團裡九月拾花忙,就提前回來了。這是白曉蘭,我的妻子,我們已經領結婚證了。”
靳老驚了一下,他沒想到靳向東說結婚就結婚了,要說涼薄,靳向東比誰都涼薄,那會兒那麼多姑娘偷偷做鞋給他,他連看都不看,直接拒絕了,這去學習才幾個月,就領個媳婦回來。笑着打量着白曉蘭,不停點頭說:“好,好啊。”
白曉蘭乖巧的喊了聲:“靳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