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梅連嘆：“還是嫂子有辦法，下次我們也這麼辦，你說一點半點的，哪好意思讓她還，多了不還，咱們也好意思去要啊。”
顧小北點點頭，也準備做飯，馬上中午了，九兒和陳剛也該放學了，天涼，中午就吃熱湯掛麪，吃了暖和還省事。
陸戰國過了十月二號下午才又匆匆趕回t市，直接去找了沈恆。
這次倒是沒有遇見袁甜，沈恆見陸戰國眼下黑青一片，驚一跳：“你這三天沒有睡覺嗎？”
“沒顧上，車在半路還壞一次。”陸戰國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給我倒杯水。”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沈恆邊倒水邊問。
“也許事情比我們想的複雜，也許事情本來很簡單，被我們想複雜了。”陸戰國接過茶杯，抿了口水說。
沈恆不解：“怎麼說？”
“杜成江是杜家的養子，而杜成江的父親五八年時，因爲歷史遺留問題，逃到了海外。”陸戰國把從軍方得來的消息告訴沈恆。
沈恆蹙眉：“我們這邊的消息，和你這個有點出入，說杜成江的生父，是被策反了，後死於霍亂。”
陸戰國挑眉：“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爲什麼這麼說？”沈恆問。
“既然我們認定高大林只是一枚棋子，那麼對方怎麼可能只有這一顆棋子？而且一個經過精密部署的行動，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曝光在咱們眼前？也許高大林只是一根明線。”陸戰國這兩天開車途中想了很多，一直被眼前的雜事困擾，似乎忽略了很多東西。
“對，現在暗線會是誰？袁甜？”沈恆疑問，雖然他贊同陸戰國的說法，但不是全部認同，首先高大林雖是明線，但肯定也是主線。
“袁甜？怎麼可能，不過袁甜一定扮演着不一樣的角色。”陸戰國分析說。
“你去紅兵那有什麼收穫。”沈恆覺得這些還要等上邊傳過來的具體資料再說。
“我主要想查一下郭華強的關係網。順便順了套密碼本回來，這次演習說不定能用上。”陸戰國輕描淡寫的說着自己做的兩件事。
“你懷疑老郭？那可是和你一起從戰場上下來的生死兄弟啊。”沈恆不可思議。
“有些事，我希望他只是爲了前途利益。”陸戰國心裡也有些悶。
沈恆掏出一根菸遞給陸戰國，陸戰國接過，只是聞了聞，就拿在手上把玩。沈恆點着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了口菸圈，他也理解，其實陸戰國的心裡更難受，誰願意懷疑自己的兄弟。
兩人一陣沉默，陸戰國垂着眼皮，看着手指間把玩的香菸，思緒有些飄忽。
沈恆吸完煙，看了眼天色：“留下吃了飯，再回去吧。”
“不了，我這就回去，你最近能見到金城嗎？”陸戰國斂迴心神，坐直身子說。
“最近尾巴盯的緊，不是急事，儘量不見的。”
“告訴他小心，不行撤回來，高大林那條線浪費太多時間了。”陸戰國說着起身，準備離開。
沈恆雖然不願意放棄高大林這條線，可是金城的安危還是比較重要一些，點點頭：“成，我儘快聯繫他吧。”
送陸戰國剛到樓下，就見袁甜急匆匆的趕過來，見到陸戰國一愣：“戰國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陸戰國眼神瞟都沒有瞟袁甜一眼，淡淡對沈恆說：“我先走了。”
袁甜有些氣惱，和自己說句話有那麼難嗎？不悅的說：“我媽和陸伯母三天後的火車，你記得過幾天過來接她們啊。”
陸戰國這才掃了一眼袁甜：“行，我知道了。”他怎麼可能會讓文秀清這時候來。
陸戰國開車先回了營部，郭華強在辦公室值班，見風塵僕僕進來的陸戰國一愣：“怎麼突然去省城了？”
“我閒着也是沒事，去趟省城搞了個密碼本來。”陸戰國平淡的說。
郭華強笑了：“還是你想的周到，到時候演習還要靠這些來破譯對方的電臺。”
“我先打個電話，具體的，咱們明天開會碰吧。”陸戰國說着拿起電話給京城總政治處，他父親陸松原辦公室撥過去。郭華強見狀，走了出去，把門帶上。
“喂～”電話那頭陸松原雄厚的聲音響起。
“爸，我是戰國。”
“怎麼突然想起來打電話了？”陸松原奇怪，自己這個兒子，別說平時，就是逢年過節都難得打個電話。
“你能讓我媽最近先別來t市嗎？”陸戰國直接了當的說。
“出什麼事了嗎？”陸鬆也是知道文秀清要去t市這事的。
“t市最近不太平。”陸戰國也不多說。
“好，我給你媽說一聲。”陸松原多年的老革命，也知道不該問的不問。
陸戰國掛了電話，捏了捏眉頭，這次母親來不了，日後肯定少不了抱怨。加上最近袁甜的離間，怕是日後母親和顧小北相處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顧小北晚上琢磨着陸戰國會回來，下了一天雨，晚上也比較涼，就包了一些雞蛋木耳香蔥的餛飩，先給九兒煮了一碗吃，自己打算等一等陸戰國，回來了一起吃。
到八點多，陸戰國才一身涼氣的回來，顧小北正坐在小牀上邊織毛衣，邊看着九兒寫作業。見到陸戰國回來，趕緊放下毛衣：“肯定沒吃吧，壺裡有熱水，你先洗把臉，我去煮餛飩。”
走到陸戰國跟前時，看見他眼下青黑，眼裡佈滿紅血絲，心疼的說：“這是幾天沒睡啊？趕緊洗臉，吃了飯好好睡一覺。”
陸戰國心裡暖暖的，溫和的說：“沒事的。”
顧小北好在事先燒開了水，這會打開火，等水一滾，把胖嘟嘟的餛飩往鍋裡一煮。又在兩個碗裡倒了少許醬油，醋，鹽辣椒油。餛飩好了，先用熱湯往碗裡一潑，再盛上圓滾滾的餛飩，最後撒上嫩綠的蔥花，兩碗酸辣鮮香的餛飩也就好了。
把飯端進屋，陸戰國正坐在桌邊看九兒寫作業，畫面很是溫馨。
見顧小北端着飯進來，九兒把作業挪到一邊。
陸戰國見端了兩大碗餛飩：“你們還沒吃啊。”
“九兒吃過了，我不太餓，就等你一起回來吃。”顧小北說着把一碗放在陸戰國跟前，又去端另一碗。
“以後我回來的晚，你就和九兒先吃，不要等我了。”陸戰國說。
“沒事，我說了，你比較下飯。”顧小北嘿嘿樂着說：“行了，趕緊吃，暖瓶裡有熱水，擦擦好好睡一覺，眼睛都紅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