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光光哥……”
“這些小混混太囂張了,還是得有武器威懾一下,看他們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我看他們膽子都嚇沒了,跑都來不及,也都是一羣孬種。”
“也都是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沒見過什麼世面,也沒見過什麼狠的,都是隻會狐假虎威,在我們外地人面前逞威風而已。中看不中用,看到槍不怕才奇怪,而且黑黑洞洞的槍口還冒着煙就直接對着。”
阿光舉着槍口吹了,心裡得意不已,還是有武器在手比較省事,話都不用說,槍口對着他們,立馬就得嚇尿了。
“是啊,壞能有多壞,都是沒活幹,閒着沒事聚集在一起,所以都成了二流子,頂多打打架,哪裡還真刀真槍的。”
“這下子應該不敢再上來找麻煩了吧?”
“看吧,這羣人走了應該不敢再來了,但是還會不會有新的小混混過來,也說不定。”
還是他們這羣外來人太打眼了,加上陳家年那邊的,合起來100多號人,還都是青壯年,確實夠打眼。
不過那些本地人是怎麼覺得,吃定他們外地的,還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尋上門來,真該死。
還好前兩天他們就早有準備,船上備着槍,出租屋也備着槍,今天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也不遜他們。
“還好你們出來的時候都帶着槍,不然真的要被欺負死了。”
“嗯,各忙各的去吧,反正明年大家都有經驗後,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欺負。”
阿光說完就叫其他人把剛剛那些人弄亂的東西收拾一下,海蜇血重新再晾曬起來。
等上午,其他漁船都回來靠岸賣貨時,聽說了後,頓時罵聲一片,不過大多心裡也慶幸,他們中有人帶了槍。
“咱們亮過槍後,應該能消停一點,這兩天我們百多號人同進同出,海面上也沒船敢跟着我們了,你們在岸上的也要多注意點。”葉耀東有些不放心的叮囑了一下。
“曉得,我們也就到點了就出來一下,還都帶着武器,看家的人,我也留了土槍,還真不怕。”阿光說道。
“希望看咱們也不好惹,能消停一點。”
這是所有人的心裡話,他們出來不是惹事的,是要掙錢的,大家也就想着安安生生,平平安安的掙錢,掙了錢寄回家去。
“你下午開了槍,聲響應該蠻大的,附近的公安局沒有聽到動靜,過來查看嗎?”
“有,過了好一會兒,楊國安跟另外的小公安才尋了過來,我給解釋了一下,然後他們就回去了。”
“反正沒有打羣架,也沒有朝人開槍就好。”
“嗯,對方已經嚇破膽了,接下來應該能消停個幾天,應該也不是什麼人都敢上門來了。”
海面上現在已經進入旺汛了,他們站在岸上都能看到遠處海面上飄着的海蜇,岸上的一些本地漁民,都在陸陸續續的搬運他們的貨,數量個個看起來也都不少。
大家都忙活自己的事,現在盯着他們瞧的人也少了不少,畢竟旺汛了,大家的捕撈量也都不少,沒有那麼多的閒工夫。
而葉耀東之前忽悠過的那個陳國龍也好多天沒有出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搭上門路去掙大錢了。
這兩天難得安生,害他們都鬆懈了,其實走了老混混還會有新混混,反正遊手好閒的年輕人大把。
陸續開了兩槍也好,本地海上的漁民還有岸上的混混都知道,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裴父卻有些不放心,“不然我們換一下,我在岸上幫忙收貨,你去海上開船帶人捕撈?”
“換什麼?楊大舅那邊你又不熟悉,那些小混混要是找上門來,看你更陌生,更得宰你了,我在碼頭上待了這麼多天,好歹也跟大多數人混熟了。”
“那行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落單了。”
“嗯。”
“陳家年咋樣?今天有去看嗎?”
“沒去,晚一點問一下其他人就好了,反正也纔過去兩三天,應該也沒那麼快好。”
裴父點點頭,沒說話,反正能幹幾天幹幾天。
最近阿光每天收入囊中的中介費可不輸一條漁船,活又輕鬆,相當於他們平白多了一條船的收入。
楊國安那邊他還特意分了一成出去,但是剩餘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自從阿光在出租屋開了一槍後,接下去幾天,他們倒是又平靜了些,碼頭上也沒混混找他們收保護費,看着都感覺天下太平。
而海面上的漁船基本也都避着他們走,畢竟他們同進同出,都是二十幾條船,而且那些漁民也都在那裡奔走相告,說他們有槍。
大家都是良民,頂多貪心的想捕撈多一點,聽說有槍後,又那麼多人,哪裡還敢跟他們屁股後面,看到都會主動避讓開。
反正隨着旺汛的來臨,海面上漂浮上來的海蜇越來越多,大家的收穫也越來越好,不用惦記着別人的。
只是在海溝周圍大肆捕撈的漁船太多了,他們都可以明顯感覺到,每天漁船已經不再往後推移,反而每天傍晚的時候都會往裡前進一點。
葉耀東感覺海溝裡每天冒頭的,已經趕不上他們捕撈了,這還是旺汛。
捕撈明顯大於產出,看着有些不妙啊。
現在也才20號,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還沒有來浙省,感覺撐不到汛期結束了。
而且,大傢伙捕撈的時候都不分大小,通殺。
他都會交代自己的船工捕大的就好,小的就不要了,但是別人可不一定,小的也能分割出來幾斤,只要臨近能夠得着的,大家通通一概不放過。
海溝裡的海蜇每天都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片成片消失,雖然說第二天再過來的時候,前一天空曠的海面又會被填滿,但是還是越來越臨近彎道口裡面了。
暫時沒有人禍後,葉耀東望着前方的海面又開始犯愁起了收穫,不過也就一瞬間,他眉頭又舒展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們這段時間撈的,就當做是提前掙的也好,已經比很多人強了,每天兩條船的收入都在九百一千左右。
即使一天天的掉價,他們擁有寶地,依舊也能掙這麼多,也該知足了。
反正沒了這一處,只要汛期沒結束,頂多到時候在海面上慢慢找。
他們繼續哼哧哼哧的捕撈,也就這一塊地域天然的隱蔽,有一個彎道口,周圍的山林直接就將他們的船都遮擋了,而且本地拖網漁船的數量也不多,少有跑這麼遠出來,他們撈了這麼多天也沒有被發現。
傍晚,在他們滿載而歸的時候,沒想到又有一大幫人圍着阿光,並且這些人手上都拿着棍子,看着不是善茬的模樣。
而且人數看着也不少,呼啦啦一大片,看了四五十號人的樣子,比以往任何一回過來收保護費的人都多,圍觀的羣衆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上。
他們剛一靠岸,船工正搬貨上去,看到後立馬跑回船上,喊他們趕緊上岸。
大家心都提了起來,一大幫人立即撥開人羣圍了過去,並且後面還有他們的人陸續停船上岸。
“幹嘛,幹嘛?”
“幹嘛,你們要幹嘛?”
“出什麼事了?”
阿光看着他們的人都回來了,也鬆了口氣,“他們整合了兩幫混混,一塊過來找茬,讓我每天拿100塊給他們當保護費,還有場地費。”
“操,怎麼不去搶?”
“早上來過一趟了,被楊國安趕走了,楊國安不放心,今天也一天都在碼頭上,前面下了班纔回家去,他們瞅準空檔才這時候過來。”
“快點,給錢!我們可不是陳國龍那個廢物,幾塊錢就能打發了,看看我身後的這幫兄弟,幾十號人,一人一天兩三塊工錢也是應該的。”
“識相一點的,就把錢給了,還能讓你們在這裡捕撈收貨……”
領頭的兩個混混頭子,吊兒郎當的歪着嘴,抖着腿,看着好想把他們的腿打斷。
“所以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了?”葉耀東皺着眉頭。
“你踏馬說誰猴子呢?”
“陳國龍賺大錢去了,人不在這裡,所以你們這羣猴子就出頭了,就輪到你們威風罵他廢物了?”
“罵他廢物怎麼了?陳國龍就是個廢物,這個碼頭現在我們接手了,識相一點,就給我老老實實的。”
對面的拿着根棍子,指着葉耀東說話,聽着口氣無比囂張。
“要怎麼老實,你跟我說一下。”
“你踏馬……”
阿正撇開他手中的棍子,也不知道幾時拿走了阿光的槍,圓圓的槍口子趁機直接堵住了對方的嘴。
“我踏馬什麼?你說啊,說啊……”
“哎呀,忘記了,你嘴巴被堵了,說不了,你們說……”
“你們哥兒幾個說……你們說說看,他說的老老實實是什麼個意思?”
“說麼,退什麼?快說啊……”
“剛剛不是還很囂張?”
阿正每問一句,就推着人往前走一步,身後的那羣小嘍囉也嚇得緊跟着後退,看熱鬧的人也都立即趕緊退後,包圍圈瞬間擴大一大圈。
葉耀東看着無比的解氣,他懶懶散散的過了一輩子,早就沒有年輕時候的衝動與氣性了,也就阿正從小被寵着長大的,生活還沒有磨平了他的銳氣,到現在依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衝動性格。
提着刀就能上,提着槍就敢幹。
被用槍口堵住嘴巴的混混頭子,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兩隻手一直不停的擺動求饒,另外邊上的那個也慌的不行。
雖然手上拿着棍子,但是絲毫都不敢動。
葉耀東藉機直接奪過他手上的棍子,一棍子朝他肩膀打去,把人打了一個踉蹌,他又狠狠踢了一腳,直到人撲通趴在地上。
“這就不行了?你們還說陳國龍廢物,我看你們纔是廢物,人家看着就是能幹大事的,你們什麼東西啊,老虎不在,故意耍猴給我們看呢?”
葉耀東也是有一股聰明勁的,最近陳國龍都沒有出現,還真有可能發財去了,連帶着他以前身旁的那些小弟也都沒有過來找麻煩。
今天這些人一看就不是能成事的,還得兩班人整合了纔敢過來。
他想,這碼頭既然直接能給陳國龍佔下,說明人家肯定比這些人強,是這邊的一霸。 人家不在了,這些人等了多天才敢出現,說明心中還是有些畏懼的。
關鍵是一過來就獅子大開口,明顯不打算細水長流,或者也就想着狠狠敲一兩筆分贓。
畢竟這原本也不是他們的地盤,誰知道陳國龍啥時候又出現了?
最好是有認識他們的人,狠狠的把今天的事宣揚到人耳朵裡,然後讓他們狗咬狗,這也是他一直逮着老虎跟猴子的說法嘲笑他們。
阿光也聰明,也趁機奪過後面散沙的棍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他們的臂膀。
“就你們還學人家收保護費?陳國龍同志的胃口也沒你們這麼大,你們這是想壓他一頭,殺雞給猴看,故意挑釁他呢?”
“這地盤到底誰的啊?是不是你們的?”
然後跟着的這幾十號人也確實是一盤散沙,看着領頭的兩個人被制服了,其他人也都畏畏縮縮的,動也不敢動彈,左看右看的,恨不得趕緊跑。
“雖然我們是外地的,但是我們同樣生長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我們是勤勤懇懇的漁民,靠勞動創造的財富,天下媽祖都是一家,天下漁民也是一家,大家都有共同的信仰,都生長在新華夏,欺負我們道德嗎?”
“我們來到這個小鎮,也是在給小鎮創造經濟,也給小鎮帶來了熱鬧,我們安分守己,從不惹事,老老實實的早出晚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其他人沒有兩樣。”
大家被他幾句帶有情緒的義正言辭的質問給說愣了,空地上連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了,大家全部目光都投放在葉耀東身上。
“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啊,不應該受到保護嗎?你們這些人不應該感到羞愧嗎?有手有腳的,不給國家做貢獻,反而在敗壞小鎮的名聲。”
葉耀東看着這些人也心有鬱氣,就是因爲是外地人,天天就被他們指指點點,被他們視作爲待宰的肥羊。
明明他們也沒做什麼違法犯罪,作奸犯科的事,卻一直被盯着,逮着他們薅羊毛。
周圍岸邊的當地人,也被他說的不停的點頭,也開始指着中間空地上的那些小混混們指指點點。
“聽到沒有?羞不羞愧?”
阿正聽着都激動了,槍口又往前頂了兩份,嚇得人眼淚鼻涕橫流不止,褲襠瞬間都溼了,卻又在不停的點頭,生怕人家看不到他的誠意。
“滾,下次再來找茬,一槍崩了你,老子認識的人比你多,而且正當防衛不判刑,知道不?”
那人嘴巴脫離槍口後,嚇得整個人都癱倒在地,連滾帶爬的率先趕緊跑了。
阿正又拿着槍指着其他人掃視了一下,站在前排的,一個個肚子都戳一遍。
“都滾,別出現在老子跟前,實話告訴你們,我們人手一把,百多號人不拿槍都能幹死你們,別被人慫恿的就直接往前衝了,命可只有一條,你們爹媽還等着你們養老呢。”
一個個立馬轉頭撒腿就跑,不只是被槍支驚嚇到了,還有被輿論的風向引導,在大家指指點點下,都感覺自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讓他們有些無地自容,不敢久待。
阿光也道:“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老實漁民,大家都信仰媽祖,不應該都是一家人嗎?”
“我平常在碼頭上收穫,也沒有影響到大家,以後大家要是有啥不方便,有啥困難的話,也可以找我們,既然來到這個鎮上,我們當然也是鎮上的一份子。”
“也希望大家能夠包容一下我們,天下媽祖是一家,天下漁民也是一家,多謝了。”
說完後他又繼續回到空地,並且喊大夥再去船上搬貨,卡車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先搬完貨的先稱。
周圍的漁民們見混混們都散去了,他們也各幹各的活,站在邊上看了一會兒後,也零零散散的繼續忙活自己的活了。
楊大舅迎面走上來,滿臉笑容的拍一拍葉耀東肩膀,“好小子,你可真會說話,講的太有道理,講的太好了。”
“啊,哪裡哪裡,我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確實太憋屈了,本來我們來到這裡也一直都奉公守法,沒有招誰惹誰,偏偏有個朋友,前幾天就人被打的下不來牀,到現在都還躺着。”
楊大舅安撫的拍了兩下他,“那些年輕人就是這樣,沒有活幹,遊手好閒,不幹正事,聚集在一起就是容易惹是生非。”
“你們今天處理的也很好,沒有一直忍讓,估計這些人這下子也嚇破膽了,被槍口直接堵着嘴,魂估計都沒了,接下去肯定也不敢出現。”
“本來也沒啥膽量,沒有幹壞事的本領,也就是逮着你們是外鄉人,臨時聚集在一起,欺負欺負人。”
“你這朋友也很厲害,膽量也很足啊,直接就拿槍口堵着人的嘴,也不怕擦槍走火?這很危險的。”
阿正呵呵笑的摸了摸腦袋,“這不是一時衝動麼,我也是急脾氣,情緒上來了就想跟他們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們好過。”
“前幾天那個陳國龍看着還比較聰明,還知道試探,不硬幹,知道柿子挑軟的捏,這些人就是沒長腦子,也根本不用跟他們客氣。”小小也道。
“是啊,也得威懾一下,不然以爲誰都能上來踩我們一腳。也還好你們回來的及時,不然都還僵在那裡,我剛剛都還在猶豫的舉不起槍,畢竟他們三四十號人,真的好多。”
葉耀東勾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武力威懾,言語擊潰,接下去大概又能太平一些天了。”
“要是陳國龍以前的那些小嘍囉們剛剛也在的話,估計這羣人接下去也會有有麻煩,狗咬狗,一嘴毛,抽不出空來管我們更好。”
“還是你懂我。”
“嗯,我又不傻。”
“你們都挺聰明的,也難怪敢帶着一羣村民們就直接闖到我們這邊來了。”楊大舅樂呵呵的。
“都是窮惹的禍啊,唉,來來來,稱貨了,嘴巴都說渴了。”
“你們這段時間可沒少掙,跟窮不沾邊。”
“那也是慢慢掙來的,大家來到這裡也都是拿命在搏啊,多少都不嫌多,多少也都是我們該得的。”
“嗯。”
楊大舅笑着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也要開始收貨了,早收早了。
一大幫人都在來回來回的合力擡海蜇,一些晚回來的漁船也都靠岸了,上岸的海蜇更多了,在碼頭上觸目可及,到處都是海蜇。
成片的一筐筐海蜇到處都是,堆滿了整一個碼頭,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拖拉機也是來了又走,來了又走,不停的搬運。
收到錢,收到單子的人,臉頰上也都洋溢着喜氣洋洋的模樣。
待所有的貨都賣完後,大家都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出租屋。
吃飯的吃飯,洗澡的洗澡,出租屋門口都跟打仗似的,全部都是光着膀的男人,不是拿着臉盆,就是端着飯碗。
陳家年帶來的那一夥人,也都捧着飯碗來到他們這邊蹲着吃,都在那裡感慨。
“還是跟着你們有安全感啊,直接就把那些人打跑了。”
“剛剛那些話講的太好,我還以爲要打起來,打羣架了。”
“那些人肯定不敢再來了。”
“一次就夠嚇的了,本來也不是什麼惡人,還是這樣嚇一嚇比較好。”
“也不知道還要捕撈多久,這個汛期多久結束?還是家裡好。”
“誰不知道家裡好,但是家裡也得有錢掙啊,不爲了多掙點錢,誰跑過來?”
“陳家年同志這兩天怎麼樣了?”葉父好奇的問了一下。
“還行,下牀走路不用人扶了,大概再躺兩天,吃兩天藥就好了。”
葉父點點頭,那阿光也多掙不了多久了,也可以了,這段時間每天都是多掙的。
“你們明天要去存錢嗎?一起去吧?大家同進同出安全一點。”
“那也行,那明天早上第一趟靠岸後,一塊去存了。今天這些人突然出現,嚇死我了,還以爲得挨一頓打,錢都保不住。趕緊去匯回家,身上沒放錢安全一點。”
葉耀東也正好打算這兩天去存了,身上又攢了六千出頭了。
這一筆寄回去,他也寄了一萬六了,身上還能剩個百來塊當明天的油錢。
這些天阿光都沒有收他的中介費,賣多少就多少都拿給他,他每天還額外掙100塊油錢,掙錢的速度,真是其他人的兩倍還多。
不過大傢伙也都沒少掙,一個月沒到都掙了好幾千。
一說起匯款,大家面上也都喜氣洋洋的,都說得起勁。
捧着飯碗都討論着,等回去後要買電視,要買收音機,要買自行車,要買縫紉機……什麼都想給家裡添置。
大家的想法也都很樸實,掙錢了當然要想辦法改善家裡的生活,改善家裡的物質條件,別人有的,他們當然也要有。
新三件,舊三件,都在大家的討論聲中。
第二天上午他們賣完貨後,讓船工們就地在碼頭先休息,船老大們統統都一塊跑銀行匯款去了,順便排隊打電話。
也就匯款的時候,大家纔有空打電話。
不然平常都早出晚歸的,不是在海上就是在牀上。
他們也沒敢講太久電話,今天也是忙裡偷閒,一個個習慣性的卡在59秒掛掉,一人講一分鐘也半小時過去。
有意思的是,大家是輪流打電話回去,然後就等在那裡,讓電話另外一端的去叫人。
等打完一遍後,又再次從頭開始打,然後開始計時,一人59秒掛掉後,再換人。
非常懂得節約卡點。
不過,在他們匯完款打完電話回去後,他們卻聽說,昨晚上來碼頭找他們茬的那羣混混,剛剛被人堵在溜冰場打了?
“真的假的?大白天被打?現在還是上午,還沒到中午啊?”
“真的,碼頭上剛剛傳遍了,鬧得可大了,一百多人在溜冰場混戰,公安局都全部出動,把跑來不及的都抓了,大家剛剛都看到公安局抓了好幾十號人從前面那條路過去,我們剛剛都還跑過去瞧了。”
阿光興奮的信誓旦旦的說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說是真的。
“我靠,那也太可惜了吧,我們跑去匯款給錯過了,沒看到。”
“你們要是沒跑去匯款的話,也是直接上船出海,也是看不到。”
“大早上的就打羣架,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唉?是哪兩幫人打羣架啊?”
“還不知道,聽說只抓了一部份被打慘了,跑不動的,跑得動的都跑掉了。”
“等會兒去問一下楊國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