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那耶村。
在天色暗下來後，衆族人便開始聚集到鄧世榮家看電視。
其實，自從通電以來，整個那耶鄧氏已經增加了不少的電視機，但大部分族人都習慣了到族頭家看電視。
在春晚沒開始之前，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家長裡短，或者聽族頭指點江山聊聊國家大事，這對於族人來說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聊着家長裡短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就聊到了鄧世榮的大女婿，鄧允貴就感慨道：“九叔，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這大女婿竟然是上過戰場的，聽說是打白眼南的時候立了二等功，真是厲害啊！”
鄧世榮笑道：“確實有兩下子，上過戰場的軍人，那都是好樣的。”
將蒸好的糯米飯倒入石臼，用腳踏驅動的杵或手持“T”形的棒槌去擊打，因糯米的特性是黏稠，加之米飯滾燙，所以石臼旁還須一盆冷開水、一個“救餈粑”的人。
鄧允珍點頭道：“嗯，我打算初五再跟他回去，然後初六就回縣城了。”
除此之外，它還要在軍備競賽之中投入大量的資金。
鄧世榮笑道：“吃團圓飯的時候，小冬兒就一直在問你怎麼還不回來。”
鄧世榮把手裡的食材放下，一邊洗手，一邊問道：“你們是坐班車來的還是騎單車來的？”
小冬兒也親了大姑姑一口，眉開眼笑道：“謝謝大姑姑。”
說到這裡，鄧允珍看向朱儁傑道：“你出去陪三大姑和舅舅他們喝茶聊天吧！”
“看春晚了，不知道今年的春晚，有哪些搞笑的相聲和小品。”
半個小時後，親戚們便陸續到來了。
等大兒媳出去了，鄧世榮把鍋刷新干淨，問道：“阿珍，在婆家過得還好吧？”
其他人對這事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現在國際形勢是什麼。
在邦傑村，一般是用花生殼、黃豆稈、芝麻稈或松木等材料燒成灰（不是混合在一起，而是單獨燒成灰，然後只用其中一種灰來製作鹼水），然後用篩子篩去粗粒子。
如果草木灰用量過多，或者糯米浸泡時間過長，那做出來的灰水籺就會產生一股澀味。
鄧世榮笑了笑，說道：“這是沒辦法的事，美蘇是當今世界唯二的超級大國，之前我們跟老大哥關係好的時候，跟老美還有小日子自然是老死不相往來，有機會的話就要把它們給摁死。
而北方那位老大哥也好不到哪裡去，它原本就陷入了阿富那個戰爭泥潭之中，還要對白眼南進行軍事援助跟我們幹，每一年的援助金額都高達二十億美元。
聊了會缸瓦廠的事，鄧世榮纔看向大女婿問道：“阿杰，明天我準備做一些灰水籺給允衡拿去京城送給領導，也給允嵩一些帶去學校送給學校領導和導師，要不要給你也準備一些送領導？”
所以，到時到底要不要去一趟這個國家，鄧世榮還有些拿不定主意。
鄧昌福驚訝的問道：“九公，北方那老大哥跟白眼南是一夥的？”
爲國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鄧世榮自然是願意的，可他的系統空間不能暴露，而且他也不想成爲國家重點關注的對象，就算真能弄到了什麼好東西，也沒辦法拿出來貢獻給國家。
在和族人們看着春晚時，鄧世榮心中卻在默默盤算着，北方這老大哥距離解體已經不遠了，到時要不要去渾水摸魚，去弄點好東西回來呢？
這北方老大哥雖然存在的時間短暫，但不可否認它確實是一個挺牛逼的國家，它有很多東西是遙遙領先於我們國家的，隨便搗鼓點什麼好東西回來，對於國家的技術發展都有着非常大的幫助。
同時，我國還將新研製的各類新型武器用在這場戰爭之中進行實驗，進一步提升我國的軍事實力。
小冬兒認真的點頭道：“聽話，我沒有玩水，也沒有弄髒衣服，吃飯也吃完了，媽媽都誇獎我了。冬子他就不聽話，整天把衣服弄得髒兮兮的，媽媽都生氣想打他屁股了。”
父女倆正一邊做菜一邊閒聊，然後小冬兒就跑進來，撲向鄧允珍道：“大姑姑，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哦！”
聽允貴哥說，現在缸瓦雖然還能銷售出去，但要不停的更換地方，有時候要跑兩三個地方纔能把一車貨銷售完，跟以前是真的沒法比了，缸瓦的需求量確實在慢慢減少了。
朱儁傑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大年初二。
灰水籺的味道好不好吃，關鍵的操作就在這裡，草木灰的用量是多少，以及糯米的浸泡時間是多長，需要做到恰到好處。
做好真空包裝後，再把一個個灰水籺裝進月餅盒裡。
再經過過濾並靜置沉澱以獲得乾淨的灰水，然後用這些灰水來浸泡糯米，如下圖：
雖然兒女兒媳都想進來幫忙，但都被鄧世榮趕了出去。
接着，鄧世榮又發現可以利用系統空間來清潔衛生，只要處於系統空間的籠罩範圍，就可以把那些髒東西全部收進空間，讓物品煥然一新。
那味道，真的太香太好吃了！
不同地方的餈粑製作方法都有所不同，成品也是千奇百怪，如下圖：
不同地方的餈粑看起來也是截然不同，完全就是不同的食品。
具體的製作過程是將糯米洗淨，漂去糠皮和雜質，浸泡4小時以上，濾幹水，放入飯甑裡蒸至九成熟。
以前鄧世榮只把系統空間當成儲物空間，作用就是用來儲存貨物的。
後來發現他可以利用空間視角，觀察一切細微的變化，當初在火車上鄧世榮全程閉着眼睛，但那兩個疑似人（分割）販的存在和那位不明身份的姑娘互飆演技的時候，他們的神色變化完全逃不出他的觀察。
除此之外，還能將庫中即將過期的炮彈也拿出來用掉，以避免浪費，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此時鍋已燒熱，鄧世榮用鍋鏟鏟了兩大鏟的豬油到鍋裡，等油化開，加入桂皮、八角、香葉、薑片、蒜頭、幹辣椒、花椒小火爆出香味，再加入從四川帶回來的豆瓣醬炒出紅油。
鄧允強滿臉笑容的說道：“這麼說來，咱們國家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
鄧允珍一邊生火，一邊回答道：“還可以，他爸媽對我都很好，就是還不太習慣，沒有在家那麼自在。”
鄧允珍一邊加大火力，一邊問道：“爸，這牛骨頭看起來都沒什麼肉，這弄出來吃什麼啊？”
如果草木灰用量過少，或者糯米浸泡時間過短，那做出來的灰水籺味道就會平平無奇，沒有什麼特殊香味。
將近十點的時候，鄧允珍也帶着朱儁傑回到了孃家。
“當年的小日子軍事實力確實強，這個是沒辦法否認的，至於白眼南……”
次日，鄧世榮便帶着兒女兒媳們一起製作灰水籺。
可老大哥現在跟我們反目成仇了，我們國家就是再厲害也沒辦法同時跟兩個超級大國幹，就只能暫時放下過去的仇恨，先聯合起來把眼前的難關度過了再說。”
鄧世榮前世跟缸瓦廠打了幾十年的交道，對於缸瓦廠是有着相當深厚的感情，這一世他打算等缸瓦廠幹不下去了，準備關門的時候，就把這缸瓦廠給盤下來。
如今，父親說再過兩三年缸瓦廠就要經營不下去了，那這事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
如今這個年代信息封閉，不像後世隨便在網上一搜，就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信息，所以族人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國跟白眼南到底打成什麼樣了，對於我國的戰略目標那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鄧世榮道：“行了，伱們先去跟三大姑還有舅舅他們喝茶聊天，我已經把食材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準備開始做菜了。”
鄧允珍把她抱到腿上坐好，笑着說道：“大姑姑也好想你，你在家聽不聽話啊？”
雖說缸瓦這種東西，以後估計都不會再有用武之地，但缸瓦可以說是我們華夏五千年的璀璨文明中必不可少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它失傳了。
在糯米蒸好倒到石臼裡的時候，一股極其濃郁的香味就撲鼻而來，這股香味是用灰水浸泡出來的糯米所獨有的，鄧世榮的兒女兒媳都知道這個味道好，便紛紛出手弄一小團吃起來。
朱儁傑邊啃邊讚道：“爸，你這一手廚藝是真的絕了，感覺就是穗豐飯店的那些大師傅，做出來的味道都比不上你的。”
有花蟹、大蝦、泥蟲、生蠔、花甲、扇貝、豬肚、牛骨架，全都是靚貨。
放入之前就焯好水的牛骨頭，再倒入適量醬油和蠔油，翻炒上色後，再倒入一瓶啤酒，加入適量清水，加鹽，然後蓋上蓋子。
這些東西，自然不是今天買的，而是平時買來存放在系統空間裡，他早早開摩托車出去，只不過是爲了找個藉口從空間裡拿出來而已，實際上他沒有去山口，而是開車到缸瓦廠，把牀從空間中弄出來，睡了一個回籠覺，纔開車回家。
鄧昌東問道：“九公，那我們國家的第二個目的又是什麼呢？”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鄧世榮都沒少做灰水籺，以他的廚藝造詣，自然輕鬆拿捏。
“爸，你今天準備了什麼靚菜啊，我幫你燒火。”
接下來的製作方法，跟餈粑基本是一樣的，就是手持“T”形的棒槌去擊打，把石臼裡的糯米打到完全粘連在一起，完全看不到米爲止。
如今，處理食材也是如此，把食材收進空間，就可以在空間裡用意念控制，把食材根據他的想法分離開來。
想到這裡，鄧允泰接話道：“經營不下去就關門唄，反正咱家現在也不差這點收入。”
之所以不用人幫忙，主要是鄧世榮已經學會了利用系統空間來處理食材了。
這樣處理的食材，不僅美觀而且非常乾淨，一點髒東西都不會有。
……
鄧世榮笑道：“行，那就做多點，也要給你嫂子準備一些帶回孃家。”
鄧允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誇獎道：“小冬兒真乖，等會大姑姑獎勵你一個大紅包，冬子不聽話，就給他一個小紅包。”
……
“這個說不準，反正我猜測，應該是要練到白眼南和老大哥撐不住爲止。”
中午。
衆人聊了一會國家大事，直到春晚開播了，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電視上。
鄧允珍驕傲道：“那是，爸無論做什麼都能做到最好，他當年可是咱們大隊最有名的大缸師傅，做出來的大缸又輕又結實，那一手技術直到現在都沒人能比。”
這一整套流程做完，鄧世榮就吩咐道：“火可以加大一點，等把水燒開了，再小火燜一個鐘就差不多了。”
等以後短視頻興起了，再找機會拍一些做缸瓦的視頻上傳網絡，把這些缸瓦技術傳承下去，免得這些在我國傳承了數千年的技術因爲老一輩的逝世而漸漸失傳，那就太可惜了。
這真空包裝的機器，是鄧世榮找食品公司借來的。
鄧允珍和朱儁傑把禮品放下，就到廚房來跟父親打招呼。
“嗯，新年好！”
灰水籺，有些地方把它稱爲餈粑，但其實灰水籺跟餈粑還是有着不小的區別。
接着用開水淋在這些木灰上，然後收集流下來的灰水。
鄧昌福忍不住問道：“九公，我們國家爲什麼要這樣做啊？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不說了，春晚要開始了！”
鄧昌平道：“還是九公你厲害，什麼都知道，像我就完全搞不懂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就像我們跟老美還有小日子，之前打得你死我活的，轉眼大家又和好了，完全看不懂。”
現在之所以能跟我們打那麼多年，那是我們國家故意這麼做的。”
餈粑的製作做法：是浸米、蒸飯、捶打、起團和拌料。
鄧允強道：“說到這白眼越，那國家好像沒有多大，但看着也有點強啊，居然跟我們打了那麼多年都還在打。”
“第二個目的，是爲了拖垮白眼南以及北方那個老大哥。”
這話一出，在場的族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鄧世榮道：“這菜主要吃的是那些筋和脆骨，而且這肉你看着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這是一道非常不錯的下酒菜，啃起來特別有意思。”
鄧世榮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不送領導，也可以留着自家吃，反正都是一起做，做多一點也不費事。”
當然，缸瓦廠的這點收入，早就不被鄧允泰放在眼裡了，主要是通過這個事，再一次證明了父親的眼光有多好。
“爸，新年好！”
用不同的鹼水浸泡糯米，製作出來的灰水籺會產生不同的香味。
朱儁傑搖頭道：“我就不用了，灰水籺在京城是稀罕物，那些領導估計都沒吃過，但咱們博白的領導肯定不缺這個，送灰水籺跟送普通水果沒什麼區別。”
今天親戚都會來，大女兒也會帶着女婿回來，鄧世榮自然要搞一桌豐盛的飯菜，他天沒亮就開着摩托車出門了，到了上午九點左右才帶了一大堆好貨回來。
……
鄧允泰想起幾年前，父親就跟他說過這事，當時他還以爲父親是在杞人憂天，沒想到市場還真的出現了變化，缸瓦廠的銷售已經不像幾年前一樣供不應求了。
在開吃的時候，那道香辣鮮香的牛骨頭尤其受歡迎。
鄧世榮道：“沒什麼好可惜的，這老大哥可不是什麼好人啊，它只需要一個聽話的小弟，可沒把我們當成真正的兄弟，我們要是乖乖聽話，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一旦不聽話了，那臉色也是說變就變的。”
鄧允貴一臉恍然道：“難怪白眼南能跟我們國家打這麼久，還以爲是他們實力強呢，原來我國是爲了練兵啊！”
鄧世榮嘆道：“隨着時代的發展，缸瓦逐漸沒有市場了，估計再過多兩三年，缸瓦廠也要經營不下去了。”
鄧世榮道：“這是正常的，到一個新的家庭，肯定會有一段適應的時間，反正你們也很快就會回縣城了，就算不習慣也只是幾天時間而已。”
因此，把灰水籺當成餈粑也可以，但它跟所有地方的餈粑都不一樣，是極有特色的一種地方美食，獨一無二。
然後，用容器把它裝起來，冷卻後再進行真空包裝。
鄧世榮笑着解答道：“我們國家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有兩個，這第一個目的就是爲了練兵，大家都知道，只有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軍隊，纔有真正的戰鬥力，這種練兵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接下來，鄧世榮便一個人待在廚房開始處理食材。
張秀萍聞言說道：“那好吧，需要幫忙就喊我。”
而灰水籺與餈粑最大的區別，就是使用含有草木灰的鹼水來浸泡糯米，這種鹼水是由秸稈灰製成。
鄧允貴感慨道：“建國初期我們跟老大哥的關係多好啊，沒想到最終會反目成仇，真是太可惜了！”
鄧允珍接話道：“爸，那你就做多點，雖然他家也做有灰水籺，但味道沒有你做出來的好吃。”
尤其是鄧世榮製作大缸的技術非常精湛，那些關鍵性的技巧一定要傳承下去。
鄧世榮道：“白眼南在我國和老大哥的支持下打敗了老美，就開始膨脹了，覺得自己是僅次於美蘇的世界老三了，連我國都不放在眼裡了，具體的說起來就話長了，反正它現在確實是跟着老大哥混。”
鄧世榮道：“騎單車挺麻煩的，你們過完年都抽時間去學摩托車吧，到時買輛摩托車，去哪都方便。”
一道道讓人垂涎欲滴的靚菜被端上桌。
鄧允豐道：“這個軍事實力不能按國家大小來劃分的，當年的小日子也只是個屁大的國家，但人家的軍事實力就比我們當年要強得多，差點都把我們打亡國了。”
因爲灰水籺最大的特色就是使用草木灰，所以當地人纔會把它稱之爲灰水籺。
鄧世榮嗤笑了一聲，說道：“白眼南有個屁的軍事實力，可以欺負一下那些實力比他們更加弱的國家，但跟我們國家比，那就差遠了，79年的閃電戰，咱們都打到他們的首都了，要不是我們主動撤兵，他們哪裡還有機會在邊境跟我們挑釁啊，早就被我們打得抱頭鼠竄了。
“九公，那你覺得咱們國家這場練兵之戰，要練到什麼時候？”
“……”
鄧允珍道：“騎單車來的。”
朱儁傑點頭道：“好的爸，過完年我就跟阿珍去學。”
而一旦兩者都把控到位，那做也來的灰水籺就會香氣撲鼻，比如說用的是松木灰，那灰水籺就會擁有一股松木清香，那股香味會恰到好處，吃起來非常過癮。
如此龐大的經濟消耗，誰來都撐不住，你們看着吧，再這樣搞下去，咱們這位老大哥應該離死不遠了。”
鄧世榮道：“現在白眼南被我國牽制了大部分的兵力，已經深陷戰爭泥沼之中不可自拔了，大量青壯年勞動力在戰爭之中流失，等跟我們國家打完之後，估計它也半殘了，就算給它幾十年時間，它都不一定能夠恢復過來。
鄧允珍剛坐下來開始生火，張秀萍便走進來笑道：“阿珍，今天你是客人，我來幫忙燒火，你趕緊出去喝茶等吃吧！”鄧允珍不由得笑道：“嫂子，跟我客氣什麼啊，你出去招呼客人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正好我也想跟爸聊聊天。”
灰水籺的成品如下圖：
在博白，灰水籺最常見的吃法就是煎着吃，無論是鹹的還是甜的，味道都是相當的奈斯。
這些月餅盒是鄧世榮在食品公司購買的，以他的目光看自然是醜到爆，跟後世那些包裝得高大上的月餅盒沒得比，但在這個年代已經屬於是非常高檔的包裝了。
原本鄧世榮還想貼心的把灰水籺的食用方法用紙張寫好放進月餅盒裡，但轉念一想不能這樣做，讓二兒子和三兒子親口把食用方法告訴領導，還能跟領導多一些交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