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原來和遼系開戰之前,蘇俄的游擊隊還曾經向他們的江防艦隊借過兩門炮和日本人交戰,但自從今年年初和因爲入侵外蒙和遼系發生了衝突之後,這件事再也不可能,在整個黑龍江流域除了日本控制的那一段之外,整個寬闊的江面上都是遼系的淺水炮艦。雖然遼系和日本人不對付,但同樣和俄國人更加不對付,在針對俄國人的立場上遼系和日本人是一致的,但同樣江面上也經常出現兩國軍艦對峙的景象,整個黑龍江流域就是顯得那樣的怪異。
在蘇俄剛把日本人從兩州的土地上趕出去的時候,接到北疆邊防公署的命令,黑龍江督軍吳俊升就派遣自己二十九師的一個團加上一個黑龍江第三混成旅巴英額所部進駐對岸的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在江防艦隊的護送下,黑龍江督軍吳俊升親自帶隊踏上了這片中國已經失去了整整21年的土地,這一天是1921年7月16日,在歷史上的同一天,也就是1900年7月16日,沙俄對清政府在黑龍江對岸的最後兩個立足點之一的海蘭泡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大屠殺,有5000多名中國人被沙俄士兵殺害,在第二天也就是17號那一天,殘暴的沙俄又對江東六十四屯的這片地區中國居民展開了血腥的大屠殺,最後此地3.5萬名居民十不存一。
也就是在17號這一天中國失去了江東六十四屯這片南北長一百四十里,東西寬約50~80裡,總面積達3600平方公里的地區,現在因爲張良爲首的軍隊在外蒙戰役中打敗了蘇俄的軍隊,迫使蘇俄軍隊不得不承認廢除和晚清簽訂的不平等條約,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首先回到了中國人的手中,現在黑龍江督軍就作爲中國人的最高長官接管了這一地區。雖然蘇俄方面千般不滿萬般不願,但考慮到和日本人的焦灼的戰事,也只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在吳俊升雙腳踏上這片江對岸的土地時,心中頗爲感慨,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一天能夠成爲收復祖國失土中的一員,看着眼前這片似乎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吳俊升眼前不又浮現出自己年輕時在衙門做捕快的時候曾經來到過此地辦案,那些處在老毛子包圍下的鄉親們的那個熱情勁讓吳俊升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心裡熱乎乎的,但是吳俊升看着眼前已經不熟悉的建築,那些熟悉的臉孔已經沒辦法找到,剩下都是一些躲在門後看着自己一行人的俄國人,只覺得一股鬱氣在胸口積攢不去,心中不由的想把此地霸佔中國人財產的這些俄國人都給槍斃,因爲很有可能這些人都是當年的那些大屠殺的參與者,但是他沒辦法做到。雖然他很想,但是他做不到只有畜生才能做的事情。
不過不能做也不能讓這些人好受,吳俊升招收叫來在身後跟着的參謀吩咐道:“給大帥發電,我們已經踏上對岸的土地,江東六十四屯暨海蘭泡已經收復,處在我軍全面控制之下!”等那名參謀離開後,吳俊升想了想,再次叫過來一名參謀說道:“咱們部隊裡是不是有幾個俄國逃過來的白俄啊!這次不是也跟着過來做翻譯嗎?給我把這個消息給傳播開,就說咱們中國人這次回來是清算總賬來了,當年參與大屠殺的都要接受懲罰,被咱們處死,侵佔的財產也要吐出來,嘿嘿!我看這些俄國人還能不能在這裡待下去!”說完,吳俊升對着那些在門後觀察這支軍隊的俄國百姓們森然一笑,那名參謀心照不宣的一笑,也沒說話轉身離開去找部隊裡那幾名俄國翻譯去吩咐了。
就在吳俊升率領一個混成旅加上一個團的兵力一萬餘在江東六十四屯和海蘭泡佈置防禦的時候,那個被吳俊升示意傳播的謠言在這片土地上快速的傳播着,聽到這則消息的人無不大駭,因爲在這個區域居住的居民有九成都是參與了那場大屠殺的後代或者直接參與者,所以聽到這則消息之後,這些人也顧不得覈對真僞,連忙收拾自己家的行囊向蘇俄內地跑去,他們也顧不得多少了,就是這則消息是假的,他們也不敢待了,再說這則消息總不是空穴來風,跑晚了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不到三天這片區域內的俄國居民從原來的6萬多人銳減到不到三千人,還大多數都居住在海蘭泡城內,下面的村中基本上都是逃離一空,連地裡的莊稼什麼的都不顧了。
接到下面人彙報的吳俊升不由大喜,這省了老鼻子的勁了,忙向張霖彙報此地情況,讓其招募3-5萬人到這個地方屯墾,田地都是現成的,甚至莊稼也是現成的,接到彙報的張霖行動也不慢,忙把那些零散進入東三省的關內災民們蒐羅了一邊甚至那些城市裡的乞丐都沒放過,全部送到了江東六十四屯,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整個東三省的治安和城市市貌。
在整個遼係爲了屯耕、收復和佔領的領土的鞏固以及部隊的整編而忙碌的時候,關內再次被遼系的這則收復江東六十四屯的新聞給轟動了,一時間遼系成了關內民衆談論最多的話題,似乎不談兩句遼系的新聞,說說張氏父子的秘史就會被人看不起一樣,在輿論的吹捧下,整個北疆,整個遼系成了這個國家的民族英雄,甚至有激進的青年喊出了向列強收回所有的失土,和日本開戰收回臺灣一血甲午之恥,有的人甚至衝擊了東郊民巷的各國大使館,被直系的那些士兵好懸給攔住了,好在大多數民衆還是冷靜的,看得清現在中國的現實,但就是這一小嘬人也讓現在京城的實際掌控者,直系撓頭不已,俱在心裡暗罵遼系會來事。雖然消息很激動人心,但是咱們低調點行不,在好的心裡素質也擱不住這樣三天兩頭的一個重磅消息的衝擊,感情現在不是遼系當家,不當家不知道當家的難處,這些被衝昏了頭腦的人不能打不能抓,一個不好政府就會落個賣國的罵名,感情好名聲都讓遼系得了,罵名全落在咱們直系身上了,一時間直系覺得無限的委屈。
還好現在直系還不知道即將到來的華盛頓會議。雖然現在徵召已經很明顯,但是明顯直系的人們沒有精力在關注人家大洋彼岸美國的事情,自家後院的火就夠大了,再加上諸國列強三臺兩頭的抗議,讓直系的諸位大佬們疲於奔命,根本沒時間去關注人家美國的事情,要是知道在即將到來的華盛頓會議中遼系控制的警備艦隊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從中淘換幾艘戰列艦開來玩玩,恐怕光應對那些自從定遠、鎮遠兩艦沉沒和被俘以來就從沒有見過自己國家海疆上有自己戰列艦出沒的民衆恐怖的熱情就夠讓他們頭疼的,甚至還要安撫那些渤海艦隊官兵們的,免得再和第二艦隊一樣一去不會也離遼系而去,由此可看,直系未來的日子還是不是很好過啊!不過現在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現在最想就是儘快安撫民衆的情緒,消除遼系這些激動人心消息的負面影響,給遼系把屁股擦乾淨。
同樣作爲即將到來的華盛頓會議的召開者,美國同樣也不知道他們即將退役的那幾艘軍艦已經有人給盯上了,恐怕就是知道美國也不會在意,甚至會不遺餘力的推銷他們的軍艦,廢物再利用,總比回到船廠一拆了之要好的多,再加上對於日本的海軍擴張,美國越來越有鋒芒在背之感,在遠東能有一支勢力牽制日本人更好,尤其在他們看來還是一支親美的勢力,這就更加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雖然他們看好這支勢力能對日本人形成有效的牽制,但是有總比沒有要強的多,時間就在這種有條不紊但又紛亂的不堪的國際和國內的局勢中悄然滑過。
在國內國外亂象紛呈時,張良依然繼續着他那悠閒的行程,坐着自己的飛艇和谷瑞一塊兒來到的大草原上遛馬,也順便看看幾個新收復的地區的關內移民的安置情況,和秋季作物的補耕工作,忙中有樂,在這個時候谷瑞就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不停地在圍着張良轉,同樣張良在這一段也似乎忘掉了自己的身份,盡情的陪着谷瑞,因爲不管他還是谷瑞都明白,這種日子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張良的現在身處的地位在那裡擺着,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和報復,就不能學那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多情君王,再說了隨着時間的飛快流逝,張良自己妻子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張良早已答應會看着自己第一個孩子出生,這件事情他不會食言,另外,隨着這個對自己未來影響重大的華盛頓會議即將召開,自己也需要回去和父親張霖好好商議一番,佈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