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濤目光灼灼的盯着王毓澤,逼迫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他相信,川西軍一個小小的連長,一旦受到這樣的威脅,肯定會萬分驚恐的。畢竟,青馬軍三十六個營,三萬多精銳騎兵,已經是一股非常強悍的力量了。就算是面對川西軍,青馬軍也足以自傲了。更別說一個小小的兵站,只有兩百川西軍了。
馬麒進攻川西軍兵站失敗被俘的消息,傳回到西寧之後,馬海晏大怒,氣得破口大罵。既有罵馬麒擅自行動,膽大妄爲,同樣也有對川西軍的深深的不滿。青馬軍這些年來,和川西軍之間的摩擦日益增加,早已經積累起了深深的仇怨了,現在更是連青馬軍的大少爺都給俘虜了。要不是川西軍實力驚人,兩個旅一萬六七千人就壓的青馬軍喘不過氣來的話,馬海晏早已經下令大軍進攻,踏平川西軍的兵站了。
雖然馬海晏現年已經六十四歲了,早已不像幾十年前騎兵反清的時候那樣勇武了,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強悍氣勢,依舊不是其他人能夠應對的。青馬軍的一衆將領,在馬海晏的威懾之下,都唯唯諾諾,不敢多發一言。
大家都知道,馬麒是馬海晏最看重的兒子,老來得子的馬海晏,對於馬麒寄予了厚望。雖然馬麒平時行事魯莽了一點,但總的來說,各方面還是非常不錯的。將來肯定能夠很好的繼承青馬軍。現在馬麒卻落入了川西軍之手,這讓馬海晏如此能夠安心。
要不是怕危及到馬麒的性命的話,馬海晏早就下令和川西軍開戰了。當然,就算要和川西軍兵戎相見,那也得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才行,天寒地凍的嚴冬,根本就不時候大規模的進攻。如果能夠在這之前,能夠把馬麒安然的帶回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因此,馬雲濤此次的任務,就是向王毓澤施加壓力,爭取能夠把馬麒安然的救走。等來年之後,青馬軍再發起對川西軍的報復。畢竟,馬麒被抓,幾百精銳死傷殆盡,這個仇是不能不報的!
“哈哈,馬先生你這是威脅我嗎?”王毓澤大笑一聲,臉上的笑容霎那間就隱去,冷冷的問道。
“王連長嚴重了!馬某隻不過是陳述一個事實的。青馬軍數萬精銳,不可能眼看着他們的大少爺被抓的,還請王連長放了大少爺,讓他能夠回西寧和家人團聚。否則的話,青馬軍數萬精銳一旦發起瘋來,那可就不得了了。所以,王連長放了大少爺,我們兩家也能夠重歸於好!”馬雲濤笑着說道,雖然話中一再否認威脅王毓澤,但意思卻是非常明顯,連傻子都聽的出來。青馬軍大都是**,馬家起兵之後,**日漸彪悍,即便接受了清廷的招撫之後,同樣也是桀驁不馴的,連清廷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哼!既然這樣的話,馬先生那就請回吧!我王龍等着你們青馬軍大舉進犯!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踏平我這個小小的兵站!”王毓澤冷冷的說道。
“你?”馬雲濤滿臉的驚愕,似乎沒有想到,王毓澤能夠面對青馬軍的威脅,都還能夠如此的強硬。難道,他真的以爲一個小小的兵站,就能夠和青馬軍數萬精銳相抗衡麼?
“王連長,你可考慮清楚了,到時候青馬軍精銳趕來,你一個小小的兵站肯定會被殺的片甲不留的。更不用說,你的舉動,還會影響青馬軍和川西軍的關係。川西軍雖然強大,但我們青馬軍也不是吃素的。更不用說,我們還有河洲馬家軍和寧馬軍的支援,三家合一,共十萬精銳,就算是你們川西軍,也不敢捻其鋒芒吧!”馬雲濤目光陰狠的說道。
在整個中國西北,馬家軍無疑是一股最爲強悍的實力。西北地區地勢平坦,不是草原就是戈壁,非常適合騎兵的衝鋒。馬家軍三家十萬精銳騎兵,縱橫西北,無人能敵。即便是川西軍,也要準備充分之後才能夠和其對抗。
“馬先生,請便吧!莫說馬麒現在不在我的手上,就是在,我肯定也不能交給你吧!實話告訴你,現在馬麒已經被送往昌都了。如果青馬軍想要要人的話,我看你還是去昌都比較合適。當然,能不能把馬麒接走,這得看我們川西軍高層的意思了。”王毓澤冷冷的笑道。他深知,馬麒將作爲川西軍制衡青馬軍的一顆重要棋子,豈會這麼容易就放走的。馬雲濤這一次,估計是白走一趟了。
“你!”馬雲濤大怒,王毓澤這不是在玩人麼?既然馬麒都不在他的手上了,那他還說這麼多幹嘛,完全是浪費時間嘛。同時,馬雲濤也覺得這一次的任務估計會無功而返了。馬麒既然被送往了昌都,很顯然馬麒被抓,已經引起了川西軍高層的注意。他們顯然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掉馬麒的。
“請吧!王威,送客!”王毓澤站起身說道。
“馬先生,請!”王威立刻說道。
“哼!”馬雲濤冷哼一聲,還是隻有離開了。既然馬麒已經不在這個兵站了,那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呆下去了,還是趕快前往昌都比較好。儘管深知前往昌都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但至少可以知道馬麒的近況吧!再者,也能夠知道川西軍的下一步打算。這樣也能夠便於青馬軍做出積極的應對。
馬雲濤一行十數人,被請出了兵站。和溫暖的兵站相比,外面天寒地凍的雪地,簡直就無法忍受啊!青馬軍紛紛叫罵起來,但看着塔樓上那黑洞洞的重機槍槍口,最終還是隻得離開。
馬雲濤帶着他們,拿着王毓澤寫好的一封信,踏上了前往昌都的道路。要是沒有王毓澤的介紹信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安然趕到昌都。畢竟,加桑卡後面,就算得上是川西軍的腹地了。就算現在大雪封山,但各處的關卡同樣守衛森嚴,馬雲濤他們一行人,想要暢通無阻的到達昌都,那基本是不可能的。當然,爲了避免衝突,他們的武器,王毓澤也沒有歸還。一些老式的1886式勒貝爾步槍,他還看不上眼。和川西軍使用的1889式步槍和騎槍相比,已經落後了很多了。
就這樣,馬雲濤一行人,在雪地裡艱難跋涉,足足走了一個星期,他們才趕到了昌都。通報姓名之後,馬雲濤見到了馬麒。馬麒並沒有被虐待,只不過被軟禁了而已,一應的吃喝,還是供應充足的。只不過被限制了自由而已。至於其他的那些俘虜,這就完全沒有這樣的待遇了。那些罪大惡極的,已經被擊斃了。一些罪行輕一點的,也會在來年春天,送回四川去修路挖礦。
見過馬麒之後,馬雲濤拜見了第十旅的旅長趙博文,表達了青馬軍想要要回馬麒的意思。不過,這個要求,卻被趙博文嚴詞拒絕了。但是,趙博文也沒有一口咬定不會釋放馬麒,只是轉告馬雲濤,來年春天,川西方面會派專人負責和青馬軍之間的談判,要馬雲濤不用擔心,同時讓他回去稟告馬海晏,明年春天雙方可以展開會談了。至於具體的內容,趙博文沒有透露,或許是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能夠猜測到,在明年春天,第十旅有事要做了,不會向今年這樣閒着了。明年春天,川西軍的大計劃即將展開。
馬雲濤只得帶着失望和憤怒,趕回西寧向馬海晏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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