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北服對納蘭姑娘只有仰慕之心,絕無褻瀆之意,如若怪罪,就怪罪於吳某身上好了,與納蘭姑娘無關。”一聽李峰重提當年之事,吳北服皺了皺眉頭,以爲李峰今天是專門來找茬來了。因爲,中華的男人,女人的過去,都是非常忌諱的東西,李峰提出來,看來是想要給他難堪了。
因此,吳北服說話的語氣中也夾雜了一絲的怒氣。
“呃!我想吳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李峰一見對方動怒,心底也非常後悔。自己一見到這些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就有種衝動,做事也不考慮清楚。難道自己也有追星的劣根性?
無論怎麼說,在現在的這個社會,自己的妻子出面邀請一個男人,總是非常尷尬的。尤其是這個男人與自己妻子之間,還有一層‘感’情在裡面。
而且,李峰擡出納蘭家儀,更加是對納蘭家儀的不尊重。這對別的男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可是,對一直很尊重納蘭家儀的吳北服來說,就是對他本人及納蘭家儀的侮辱。同時,也是對李峰自己的貶損。
一個男人,要靠女人成事,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很不能讓人接受的。
定了定神,李峰打消了讓納蘭家儀出面的想法,“吳將軍,我明說了吧,我在山西正辦一所軍校,請了很多外國的教官,但是,咱們中華的教官卻很少。
將軍也知道,我的那幫兄弟個個都與我一樣,是泥腿子出身,衝鋒陷陣自不必說,但是,要讓他們制訂一個龐大的戰略計劃,或者說讓他們獨自處理一處軍情大事,他們難免都有力不從心的。
所以,我想讓他們重回軍校學習一下,可你也知道,一般先生是治不了他們的。放眼全中華,有這個威望的,也只有你吳將軍了。”
聽李峰說要自己作軍事院校的老師,吳北服一臉的不相信。
‘門生故舊’,這是中華的傳統關係網絡,一但吳北服在軍校裡教書,那出來的將領都是他的門生了,這豈不是變像的奪權?
吳北服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李峰會將這樣一個重要的差事交到自己手裡。如果他想找機會報復自己,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啊!
“李將軍,北服才疏學淺,不足以擔此重任,將軍還是另尋他人吧。”
見對方依舊是不相信自己的誠意,李峰不由地嘆了口氣,“吳將軍既然執意如此,李某也不好強求,告辭了。”
說完,李峰便站起來打算離開。
就在這時,兩個清麗佳人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爹爹這位是誰?”其中一位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臉天真地搖晃着吳北服的手臂問。
而另一個則二十多歲的樣子。
“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李老西李將軍。”吳北服站起來道:“李將軍,小女幽雲缺少管教,讓李將軍見笑了。”
李峰笑了笑,“吳將軍言重了,令千金天真無邪,美貌無雙,將來定會成爲一代佳麗。不知哪位才俊有此福氣囉!”
“聽說你大字不識一筐,怎麼說起話來還像爹爹與趙伯伯一樣文皺皺的,一點也不像當兵的。”小姑娘不理李峰的恭維,朝李峰皺了皺瓊鼻,拉起身邊的婦人的手道:“姐姐,我聽說東街有玩雜耍的,咱們去看看吧。”
說完,小姑娘便拉着她姐姐離開了。離走時還不忘記白李峰一眼,讓李峰大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自己又沒招誰惹誰,無端端的被人給了一記白眼。
“子玉啊,幽雲長大了,是應該找個婆家了。”趙戴文看到李峰無奈苦笑,心神一動,對吳北服道。
“次矓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兵荒馬亂的,唉!來來,喝酒,喝酒。”吳北服說着,坐了回來,道是沒有阻止李峰的離去。
他的大女兒嫁給了鄭州的一個世家大族,可惜,前不久,因爲前往山東採辦貨物,路上遇到劫匪,就這麼死了。
搞到最後,夫家還說,他女兒是掃把星,硬是將他女兒給休了。
如果換作以前,他們豈敢如此?如此他是落魄江湖,靠以前的朋友接濟,尚能保三餐,要是沒有以前的朋友,只怕早就三餐不濟了。
李峰正要離開時,趙戴文又道:“李將軍,此行欲在鄭州呆幾天啊?”
“哦,呆不了幾天,前面的事處理完,我就要離開了,山西有很多事等着我處理。”李峰隨口回答,便要離去。
“李將軍,‘絕代有佳人,深藏在幽谷’,李將軍風流之人,可惜啊!”說到這裡,趙戴文略有深意地看了李峰一眼。
李峰奇怪地看了趙戴文一眼,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從趙戴文的話中,李峰明顯聽出來他另有所指,可是,指的是什麼呢?他這樣指點自己,又爲得是什麼呢?
李峰一臉疑問地回到坐位,納蘭家儀見李峰滿臉都是問號,輕柔地問,“夫君,上面是什麼人?”
“哦,上面的是吳北服吳將軍。”李峰笑了笑回答。
“啊!”納蘭家儀嬌軀一顫,有點擔心地看了看李峰,低下頭,不再說話。
“怎麼了?”李峰抓過納蘭家儀的玉手,輕輕地拍了拍,“你擔心我忌妒啊?”
搖了搖頭,納蘭家儀低聲道:“只是賤妾……”
“呵呵,要說忌妒,也是他忌妒我,現在,能擁你入懷的是我。”
“夫君,賤妾想去問候一下,可以嗎?”納蘭家儀想了想乞求道。
“當然。”李峰心中吃味,但是,卻也不想表現的小氣。
“夫君,你告訴家儀,哪一個是吳將軍。”納蘭家儀哪裡聽不出李峰話中的酸味。
“哦?啊!”李峰聞言呵呵一笑,心想,自己女人連對方的樣子都不記得,自己還酸個什麼勁,“那,坐在北面的是吳將軍,南面的是趙戴文先生。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當然了,你是人家夫君,人家一個婦道人家,去見一個男人傳出去會影響你的聲譽的。”納蘭家儀依偎着李峰,朝二樓走去。
“吳將軍,一別二十載,別來無恙。”納蘭家儀朝吳北服輕輕一禮問候道。
佳人依舊美麗,甚至比二十年前更甚,可是自己卻已人老葉黃垂暮之年了。
苦澀地笑了笑,吳北服站起來回禮,“納蘭姑娘這二十餘載過得可好?”
“承蒙將軍掛懷,家儀過得還好,夫君他對家儀很是寵愛。吳將軍,這位是李老西,家儀的夫君,夫君,這位是家儀常常向你提起的吳將軍。”納蘭家儀禮貌性的爲兩人介紹。
寒喧過後,納蘭家儀便坐在李峰的身邊,不再說話,場面全交給三個男人。
三人聊來聊去,都沒有什麼話題,只不過納蘭家儀沒有提出離去,李峰也不好說現在離開。
“吳將軍是軍界元老,你對中華的未來有什麼看法?”李峰最終將話題轉到軍事政治上。聊些風花雪月詩詞歌賦的事,對李峰來說挑戰實在太大。
“中華風雨飄搖,吳某又離開政治軍事中心已久,吳某實在沒有什麼看法。”吳北心不在焉地回答。
這時,傳來‘噔噔噔’的聲音。
吳幽雲與她姐姐吳幽雪又重新出現在李峰的視線中。
“你快跟我走,幫我打人去。”小姑娘一出現,便一把抓起李峰,拉扯着要下樓。
“呃,吳姑娘,你這是?”李峰被這個小姑娘弄的是一頭的霧水。
“我要看雜耍,有幾個倭奴竟然調戲我姐姐,你在山東敢打他們,在河南不會就不敢了吧?”小姑娘歪着小腦袋看着李峰,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一般。
“哦?這羣蒼蠅,走到哪,就跟到哪。”李峰眉頭一皺,隨小姑娘一起下樓了。
聽到小姑娘這麼說,趙戴文及吳北服也跟着下樓。
大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收到李峰命他準備打人的命令後,便讓人先將衆女保護在隊列中心,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朝小姑娘說的地方跑去。
“就是他們,這裡本是玩雜耍的地方,他們將人家都趕出來,不準進,還調戲姐姐,你幫我打他們。”小姑娘玉手指着關帝廟門前站着的兩個萎縮的倭國武士。
看着這座三層樓高的關帝廟,李峰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住的地方,雖然隔着兩條街,但是,從這裡三樓看下去,白天,自己住的地方將一覽無遺。如果有狙擊手的話,這裡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刺殺點。
山田一犬是倭國駐南京方面的外交武官,又是負責執行刺殺計劃的負責人。本來,他計劃在徐州外面幹掉李峰的,可惜,李峰沒有坐火車離開,因此,使他的計劃受挫。
幾經補救,終於在李峰到達鄭州前,將鄭州前往山西方向的燕子門門徒處理乾淨,讓李峰不得不在鄭州停留幾日,從而讓他有時間再佈置下一次的襲擊計劃。
在查得李峰等人的住處之後,山田一犬便讓一箇中華人包下了關帝廟半月,關帝廟一樓免費供百姓觀看雜耍,但二樓三樓則不許百姓進入,對外宣稱是給他的父親祝壽。
本來,這事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什麼破綻。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小姑娘說要上二樓看雜耍,被阻止後,本來是要離去的,然而,自己那不爭氣的手下,看到小姑娘與她姐姐長的漂亮,就動手動腳,好在自己來的及時,沒有出現大問題。小姑娘也走了。
然而,當他看到小姑娘竟然帶着自己要殺的人到這裡來時,他知道,剛剛那場本來是小事情的問題,現在變成大事情了。
從東北送來的特殊武器裝備還沒有到,自己手上這十幾個人,想要在對方衛隊的保護下殺了對方,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山田一犬在看到李峰出現時,便打算要忍,只待東北運來的特殊武器在今晚送到,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