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一種別樣的陰晦浮上了心頭,我心裡竟然離奇地感受到一種不安,爲了這種不安,我勉強地對着彭拯笑了笑,甚至還打趣地說道:
“是不是想張涵了?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你知道我一向是一個小心的人!我還想給你做伴郎呢!”
別說彭拯這小子自從和張涵捅開了兩人之間關係的白紙之後,那感情可是飛速的發展,兩人在信裡電話裡親親我我別提有多肉麻了,貌似這倆個傢伙已經在商量着談婚論嫁的事情了,我真是I服了YOU。
記得有次打趣過後,這小子還戲說日後一定要比我先走上婚禮的殿堂,竟然還鬧着要我給他做伴郎!我們就足可以想像到現的彭孫和張涵是如何的乾柴烈火了。
“嗯,是有點想她了!有時真的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正視這段感情,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今日的彭拯似乎感覺觸一直就不少,他臉色黯然,竟然沒有否認這一點,要知道這可是咱們分隊常常笑話她的本錢啊,要地逗趣起來,這小子可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哈哈,現在也不晚啊,好像說得你們七老八十似的,你小子纔剛剛滿二十就這份德性了?”
看着這小子有點老氣橫秋的模樣,我實在有點氣悶,丫的你小子比我還小上一歲呢,徵兵之時我改大一歲,這小子改大兩歲。他竟然在我面前裝深沉,真是老天無眼啊。
“哈哈,不都說我們當兵的成熟地早嗎?”
彭拯笑了笑,可是僅僅是笑了笑,然後他卻定定地看着我說道:“不過,你那個樑靜雯的問題解決得怎麼樣了?”
“樑靜雯?她?很……很好啊!哈哈……怎麼想問起這個?”
我哈哈地乾笑了兩聲,可是誰都看出我的話音裡有些非常不合時宜。
“別騙我,過去一個多月了,自從你寄出去那一萬多塊錢後,到現在一封信也沒有。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眉頭禁不住皺了起來。我感覺到心中一陣煩燥,臉色也瞬時的冷了下來。
彭拯看了看我的臉。他知道別看我平日裡大大咧咧的,其實絕對是一個非常要強的人,而且從來不喜歡將這些心事向外說,就算有什麼苦也埋在心裡,他嘆息了一聲,卻不理會我有可能立即爆發的怒火,他有些遲疑地說道:
“那天樑靜雯來信……我。我本來是有話要和你說地,但是因爲部隊集合……所以沒說出來……”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最近她常和一個男孩子走在一起?而且兩人現在似乎關係還不錯?”
我面上一片冷靜,腦裡卻是亂成了一團,但我卻真的沒有發火地心情,因爲在這一個月來。我連寫了四五封信給樑靜雯,卻依然沒有迴音,精神上的折磨早已讓我地怒火變得無比深邃。我目光裡一道冷光閃過,卻僅僅是淡淡地打斷了彭拯的話。
“原來……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彭拯驚訝地看着我,怔然說道:“是劉嘉告訴你的?”
“沒有,劉嘉不會說這些事的,她很知道分寸,說這些事的是我爹媽,他們總不成在自己的兒子女朋友跟人跑了之後,都不告訴一聲吧!”
我搖了搖頭,心裡有陣憤怒,卻又是感覺到一種別樣的溫柔,兩種情緒疊加在一起,讓我地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樑靜雯爲什麼你能讓我如此的失望,而劉嘉爲什麼又能做得如此的完美?
樑靜雯是她們學校的代課老師,樑靜雯有什麼信息劉嘉得不到?可是劉嘉依然只是在信中輕輕地訴說着她的學業,她的理想,她地父母,我的父母,甚至還有我們僅僅相處不多的幾次會面……
我甚至還婉轉地問過她樑靜雯一個月沒給我來信了,發生了什麼事!
可她竟然只是淡淡地提到樑靜雯最近很開心,情緒也不錯,另外竟然隻字不提,難道她不知道她如果告訴我樑靜雯地近況,她將會很有機會和我走到一起嗎?
但是她卻沒有,她的道德品質讓我再一次被震撼,是誰告訴我窮苦家的孩子早當家,還有是誰告訴我富家子婦就嬌生慣養呢?爲什麼這兩人就給我如此大的反差?
“是不是爲了工作分配的事,或是爲了她家房子問題?樑靜雯怎麼可以這樣的做?”
彭拯擡起了頭,他有些不忿地說道:“當時柳青和我說這個事的時候,我還一直不相信,可是等到張涵告訴我時,我就知道無風不起浪,只要回去我一定要問問她,她的心理是怎麼想的!”
“不……不用問了,也許不像你們想的這樣,她或許有自己的苦衷,畢竟我們都是道聽途說!”
我平靜的臉上眼裡掠過一絲黯然,暗自長吁了一口氣,像是要驅散心裡所有的煩惱,然後我竟然還笑了起來,看着彭拯說道:
“再說,我覺得她也有自己選擇……選擇的權利,或許我們這些槍林彈雨的軍人實在不適合她……”
“大……不!劍客……你沒事吧!”
我的臉上沒有顯出絲毫的不快,甚至還淡然地笑了起來,可這種表情在彭拯看來卻是比我開口怒吼還要來得恐懼,他怔怔地關心看着我。
“沒有,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嗎?早點去訓練場作準備吧!”
我依然笑逐顏開,只是在彭拯看來眼裡卻沒有絲毫的喜意,我口的話也顯得無比空洞。
“我個人覺得……或許劉……劉嘉更適合你!”
說到劉字時。我就知道彭拯想說什麼了,我禁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這一眼讓彭拯下意識地將話打了一個突,可是他卻依然將這些話全部說完了。
“是……是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也說不出什麼表情,但其實心裡卻是要裂開一般地痠痛,我其實真的很想衝到樑靜雯的身邊大聲地問道,爲什麼會這樣!可是口裡卻化作了淡淡的一句:
“等我們打完這一場仗再說吧,畢竟將要面臨的戰鬥,遠比我們個人的私情重要太多了!”
“嗯。我明白,但是你一定不要壓抑得太厲害了。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出來!”
彭拯怔了怔,看着我一直刻意地迴避着這個問題。他終於知道這裡面產生的傷害可能遠比他想的要深,因爲這畢竟是我的第一段感情,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關切地說道:
“我們是最好的兄弟,你如果有事就一定不要瞞我,要幫助說一句話就好!”
“我要地幫助就是……”
我壓抑着心裡的一種情緒棘動,臉上再是浮起了微笑:“你小子給我好好地把最近地訓練工作弄好。我要的是你小子給我把命帶回來,你明白嗎?”
“嗯,我會地,可你也不要想太多,畢竟我們還年輕!”
靠!這小子還真有點婆婆媽媽的,說起話來真有點像我媽了。
“好啦!如果我猜得不錯。我們這二十多天的時間,可全部要買給老曠了!”
我瞅了瞅指揮部,然後似乎立即忘記了剛纔我們所談話的內容。我向彭拯眨了眨眼,然後笑着說道:“你小子鬼精靈的,你猜他會怎——————————手打發布——手機閱讀———————————
————————————————————麼樣的操練我們?”
“呃,曠連長是個偷師大家,肚子裡的鬼點子可不少!不好說,但只要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起我新兵連那些要命地綁腿和揹帶了!”
看到我話題再次叉開,彭拯明智地接上了我的話題,不過他說的還真是實話,想起我們新兵連時,那一身的負重,我現在猶是心寒不已,看來我們又有得罪愛了。
“哈哈,不怕!再怎麼樣,合成訓練絕對是主流,只是環境我猜一定變態至極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爽朗地一笑,拉着彭拯就邊跑邊說道:“我看,我得給我們分隊的人員事先上點小竈,否則別到時我們丟醜可就見不得光了啊!快走吧……”
此時正當午後時分,我拉着彭拯就跑,陽光下我一張面帶笑容的臉看起來依然爽朗,而且奔跑地身體充滿了活力,但是如果你仔細地近前看我一眼,卻絕對可以發現我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極爲深邃,裡面充滿了歲月的痕跡,浮起了一股淡淡地憂傷……
這一段時間,真的發生了好多的事,而這些事都是與我切身相關的,我感覺我一下子就成熟了好多,這種轉變讓我有時難以適從,因爲我感覺到了一種心靈的傷跡,歲月在我這顆年輕的心裡終於留下的爪痕,或許人人都會有這樣的一步,但它的來臨卻顯得有些過早……
不過,這些都不是關鍵,我必須在任務來臨的時候將它們全部擯棄,爲國爭光,浴血疆場纔是我們這些特種戰士的宿命。
曠連長的傷,兩個分隊的失蹤足以說明敵人的強大,爲了國家的利益,爲了大隊的榮譽,爲了分隊的任務完成,還有戰友們的安全我責無旁貸。
因爲,首先我是一個戰士,是一箇中國製造出來的頂級特種軍人,祖國在我的身上付出了無數的心血。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要的就是讓我們在關鍵時刻拉得出去,打得響,無論是樑靜雯也好,是對死亡的畏懼也好,我想這些遠遠都比不上我們所要面臨的任務!
軍人,人民的子弟兵,這個神聖的稱呼,在中國人民的心裡意義絕對與外國人眼裡的職業軍人有着本質的區別,所以我們的軍隊才能戰無勝,攻無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