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書箱雖然只比衆人早來了一天,不過此時他擔當起了嚮導的角色,在哪裡吃飯,在哪裡睡覺、在哪裡上廁所,逐一給衆人介紹。省去了大家不少的麻煩。在中國軍人當中很有人緣。
晚上吃過晚飯,代書箱和朱立一起上廁所。老代突然想起白天朱立提到的“六大羅漢”,就問他怎麼回事。
朱立說“六大羅漢”在新22師成名已久,跟新38師的“四大金剛”不一樣,人家不是靠打黑拳出名的。早年曾經在軍統內執行特殊任務,屢立戰功,後來軍統人事變遷,他們被分流到了總統府,負責保衛工作,有幾個人還是總統衛隊的頭目。前兩年調入第6軍,擔任軍部的保衛工作,深受杜聿明軍長的喜愛和信任。杜軍長回國之後,“六大羅漢”編入了新22師的師部警衛連。
“六大羅漢履歷豐富、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大人物沒見過,什麼樣的大場面沒經歷過,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是一座旁人難以逾越的大山,只有仰望的份兒。”這是朱立對六大羅漢最後的評價。
代書箱點點頭,一副認真的樣子。
朱立有些意外,眼睛盯着代書箱的臉,“六大羅漢這麼厲害,完全不是四大金剛能比的。我這麼說你不生氣嗎?不嫉妒嗎?”
代書箱樂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六大羅漢戰力超羣是咱們中國士兵的榮幸,人人都如同六大羅漢,還愁小日本不滅?”
朱立點點頭又搖搖頭,“你以爲人人都能達到六大羅漢的高度?不可能。那種人十萬士兵當中也不見得選出一個。”
“好啦,不說啦。撒尿,撒尿。”代書箱中斷話題專心方便。
譁……兩股水聲響起。
第二天,從早晨到中午一直陸陸續續有人來。朱立突然拉拉代書箱的衣角,指着幾個穿軍裝的人低聲道:“快看,那就是傳說中的六大羅漢!”
代書箱順着手指瞧去,並排五個人從彎曲的小路中走來,沒帶武器,每人肩上揹着一個行囊。常年日曬雨淋,臉上的皮膚很粗糙,眉宇間露出一股殺氣。走起路來龍行虎步,似乎是心有靈犀,五個人的步伐出奇的一致,從側面看就好像是一個人。朱立曾經介紹過,六大羅漢一起共事多年,從軍統特戰隊開始就合作,小團體一直保持了很多年,形成了極強的團隊作戰意識。
他們的到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不管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紛紛側目觀望。每個人都表情不一,明天就是正式選拔的日子,這幾個人註定是強勁的對手。
代書箱低聲對高立說道:“高兄,六大羅漢應該是六個人吧,怎麼來了五個?”
高立撲哧一笑,“六大羅漢當然是六個人,這不還有我嗎。”
代書箱也樂了,原來高立這小子也是六大羅漢之一。昨天這小子可是把六大羅漢吹上了天,鬧了半天連帶自己一起吹上了。嘖嘖……真沒看出來啊,高立這傢伙不僅罵人有一套,吹牛的功夫也不承多讓!
此時高立已經迎了上去,跟五個人環抱在一起。
代書箱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心生羨慕之情,他想到了龔大牛、陸樹庭他們。自己的五個兄弟也不弱於人啊,陸樹庭的鐵血、龔大牛的生猛、小猴子的機靈、孔昭強的心機、趙運來的冷靜。自己這個團隊一路走來也經歷了諸多風雨,立下赫赫戰功,“遠征英雄”的稱號可不是虛的。
說實話,代書箱有時候也沾沾自喜,有種滿足感,畢竟“遠征英雄”的錦旗全113團只授予他們。但是當聽到高立介紹六大羅漢的履歷時,他馬上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只在全團打出口碑不行,要在全師、全軍甚至全國打出口碑才叫成功。現在看來,以前的沾沾自喜是多麼渺小,更多、更重要的任務還在等着他。
李克己見代書箱失神,上去問道:“老代想什麼呢?”
“沒什麼,剛來的那幾個人來頭可不小,是新22師的,知道不?”
“有耳聞,新22師有響噹噹的六大羅漢,想必就是他們。”李克己答道,畢竟他在新38師的時間比代書箱要多得多,對兄弟部隊新22師瞭解更多一些。
“四大金剛比起六大羅漢怎麼樣?”代書箱不自覺做着比較,想聽聽李克己的看法。
“呵呵……沒法比。六大羅漢成名已久,在整個第6軍都是響噹噹。四大金剛不過是打黑拳打出的名號,更多的在你們113團內部流傳,估計跟人家有差距。”李克己表達自己的看法。
“不見滴吧,真打起來吾們113團滴人未必會吃虧。”宋大舌頭表示不服。
“對,就是。”孫大聖和單靈官在旁邊附和。
下午又來了一些人,那麼大的訓練房都有些裝不下,很多人不得不在院子裡熱身。時間緊迫,明天就要正式選拔,每個人都在調息着身體,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代書箱把屋裡和院裡掃視一遍,黑壓壓全是人,足有一百多號。看樣子都是各個部隊抽調來的精英。如此興師動衆,要執行的任務究竟多麼重要?他試探着問過一些人,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任務,甚至連一些風聲都捕捉不到。可見上級對此做了極其嚴格的保密工作。老代暗下決心,一定得通過選拔,倒要看看要執行的是什麼任務!
到了傍晚沒有新人再來報道,人數達到了一百幾十號,現場顯得亂哄哄,也沒有人管。原本很寬裕的住處如今顯得很緊張,代書箱的房間裡又住進來七個,加上原來的六個,一張牀擠下十三個人。晚上連翻身都困難。其他房間也是人滿爲患,幾乎每個房間都超員。爲此還發生了爭鬥。有人要住進去,有人不讓,於是產生矛盾,然後武力解決。幾個人被打倒纔算完事兒。其中還包括三個外國人和兩個外國人,險些鬧出“國際爭端”。外面值班的士兵把傷員擡走,事情最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