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漢堡王買了個漢堡當午飯吃了,快十二點的時候趕到了小花園那裡,公公看見我,一臉難爲情的樣子。
“管佳,沒耽誤你工作吧……”公公跟我找了個僻靜些的長椅坐下。
“沒事,我今天沒課,去學校就是拿點東西。”
公公撓撓頭頂,我這還是第一次跟他坐的如此近,我看見他鬢角的灰白頭髮可不少,身上穿的灰色襯衫看上去就跟從來沒洗淨過一樣。
再想想我婆婆平時的那個打扮……
“你媽跳舞的地方你知道不?”公公問我,我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不知道,我沒去過,只是有一次跟蔣衛東開車路過他家附近一個廣場,蔣衛東說他媽就在這裡跳舞。
公公幹嘛提起這個呢?
“我不知道。”
“你今天見的那個女的……王佳雯,她跟你說名字了吧,也在那塊跳舞。小雯是我們原來老鄰居家的閨女,以前總來咱家。”
我心說知道啊,她還愛吃蔣家紅燒肉呢,還是婆婆說的呢。
公公繼續說,“小雯二十九了,有個兒子。”
我的心跳突然停了一下,有個兒子!
“爸……我聽不懂你的意思,這跟咱們有關係嗎?”
“你媽不知道這事,她最近來找我,我們可有兩三年沒見過了啊。她沒生孩子之前不胖的,小時候更瘦,那麼愛吃肉還不胖。”
我聽着公公的話,這個暈啊。
“小雯說,那孩子是我的。”公公說完這幾個字,把頭深深埋進了手掌裡,我控制不住的張大了嘴巴。
擦!好想馬上給向嵐打電話啊,我們兩個二貨啊,原來人家不是我們男人的小三,人家是我公公的小三!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了,一切轉變的太快,以我的智商和情商無法面對,我需要時間適應啊。
我跟公公兩個各自沉默,我在想蔣衛東知道這些嗎,知道他還有個編外的弟弟嗎,我婆婆還不知道,可是以我平時的觀察,就我公公這點做派,他能瞞得過婆婆嗎,我挺懷疑的。
還有,那天我跟向嵐去酒店,就是我婆婆攛掇葛三強他媽去說的啊……我使勁理着一團漿糊的這些事,我不相信公公說的。
我的意思不是說我不相信王佳雯是公公的小三,而是我不信婆婆會不知道這一切,我公公能瞞過去?我不信。
“爸,你確定那孩子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確定那孩子是姓蔣的嗎,衛東知道了嗎?”我想起小姑子提到王佳雯時的欲言又止,也許他們蔣家人都知道這事呢,只是公公傻乎乎的以爲沒人知道。
“確定啊,唉……瞧不起爸爸了吧,我是沒臉見人了,可是也是你*我的,誰讓她先不規矩的!”
我靠,有一個重磅消息在我眼前炸開!
我婆婆先不規矩的,這話信息量好大啊,難道是……我覺得自己肯定沒想歪,看來我媽對她的質疑沒錯啊。
我跟蔣衛東第一次家長見面之後,我媽曾經在我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她那陣子腰疼的厲害,留在我這邊看中醫來着。
我媽跟婆婆年紀差不多,她們閒聊就說起了每天都幹啥,我媽就說在老家那邊每天吃完晚飯都去跳舞。婆婆聽了一拍大腿,說她也是,每天基本都去跳,還問我媽跳得是啥樣了。
後來,我媽在我這裡住的那段時間,就沒事去婆婆跳舞的地方看熱鬧。我還問我媽,怎麼不跟着一起跳呢。我媽當時搖搖頭說,她跳的可跟我婆婆跳的不是一個路數的。
我當時還笑我媽,難道你們老太太跳的那個還分江湖門派啊,還什麼不是一個路數的。我媽猶豫了老半天才跟我說,說她看見我婆婆跳的那個舞沒那麼簡單,她連着看見我婆婆跟一個瘦高的老頭總在一起跳,那塊跳舞的找男舞伴的可不多,我婆婆去跳舞的時候穿的那叫一個招搖。
我媽沒把話再往深了說,可是我已經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現在公公冒出這麼句話,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婆婆跳舞這事,她應該是還在跳呢吧,我也不大清楚具體情況。
“爸,要我做什麼呢……她幹嘛找我呢?”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了,反正我覺得公公會找我絕對不會就只是跟我爆爆家醜這麼簡單。
而且那個王佳雯爲什麼會找我,還沒弄清楚呢。按說她要是想鬧事的話,應該直接找我婆婆,或者找蔣衛東纔對啊,找我有多大殺傷力呢,我不過是蔣家的兒媳婦,還是過門沒多久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還納悶呢,我已經讓……唉,讓三強安排她們兩個了,誰知道怎麼又來了,三強冷不丁就那麼走了,好多事我都不知道呢。對啦,上回你跟向嵐去打她,她非說是我讓你們乾的,你們是怎麼知道她的啊?”公公也有一大堆疑問甩給我。
我長出了一口氣,天氣熱了,人在中午這個時候呆在室外,就是包子在蒸籠裡的感覺。
“爸,不是我跟向嵐去打她,是……是有人告訴向嵐,說她是葛三強的……小三,所以我們纔去的。我也是後來知道的,告密的是三強媽。”
好了,我的話一說完,公公立馬仰起臉看着我,一臉震驚,“三強媽說的!說她是三強的……這都什麼啊!”
是啊,這都什麼啊,我也想知道呢。
一時間我心情低落的不行了。我沒想過自己婚後的生活是這樣,我究竟是把自己送進了一個什麼樣的家庭啊。
雖說結婚過日子的是我跟蔣衛東,可是婚姻跟戀愛的一個重大區別就是,戀愛你可以只面對一個人,結婚就肯定要面對兩個家庭。
我原本以爲蔣衛東家裡挺簡單的,除了我那個婆婆不怎麼容易看得透之外,也沒什麼大問題。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徹底給我洗腦了,原以爲最簡單看得透的公公,居然有這麼大個秘密。
想想我自己,還真的是單純的可以,向嵐一點都沒說錯我,我就是個盯着三十大幾生理外衣的單純女人,我把一切都看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