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肖揚那個時候的眉眼,是我記憶裡最美好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瘦高,看人的眼神挺溫和的,不像我這次見到的他,一個獨自帶着孩子的男人,眼神裡竟然那麼冷冽。
有一次我跟向嵐提起我們兩個到底因爲什麼會跟葛三強和蔣衛東這兩個男人在一起,我說因爲蔣衛東看我的眼神,向嵐就笑我是逗比,這年頭有人會因爲不值錢的眼神就嫁給一個男人嗎。
我說我就會啊。
其實我沒跟向嵐說清楚,我說蔣衛東的眼神打動了我,其實那個眼神是很像程肖揚的,準確的說,是像我第一次見到的程肖揚。
被弟弟打傷的女孩見到我就開始哭,說管裡那個混球沒人性,我聽得一頭霧水,程肖揚就站在女孩身邊看着我。
現在回想起那時候,我記不清我跟程肖揚具體說過什麼,我就只記得他看我的眼神了。
“姐,聽說他結婚了有孩子了。”管裡繼續在我身邊追問,我白了他一眼,“是啊,大家都有新生活了。他女兒在我那裡學畫,還有……我婆婆在他家裡做阿姨呢,你說這個世界小吧。”
管裡很吃驚,他想了一下又問,見過程肖揚老婆嗎,我說沒有。我沒把團團在婆婆家說的話告訴管裡。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們呢兩個幹嘛分手了,我一直認爲我將來的姐夫就是肖揚哥呢。我姐夫,對你好嗎?”管裡不喜歡蔣衛東,他心裡面還是認爲我應該跟程肖揚在一起纔對吧。
可惜的是,我們早就走散了。
“挺好的,你姐夫沒你想的那樣,你就是先入爲主對他有成見。”我還想繼續說說蔣衛東的好處,向嵐已經從樓上下來了,一下樓就催着我跟管裡出發。
向嵐不能爬雪山,可是她吵着讓管裡帶我們哪怕去雪山腳下看看也好。管裡冷着臉不同意,我看着他們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執也不說話,印象裡每次管裡跟向嵐在一起好像都是這個狀態,他們兩個說說話就會爭執起來,活像是彼此的剋星。
最後,管裡問我,想不想去大理,去看看蒼山洱海。我當然要看向嵐的意思了,畢竟需要散心的人是她。
“你想看看嗎,我也沒去過呢,以前來麗江就呆在古城裡了,哪也沒去,要不就去看看?”我徵求向嵐的意思。
管裡還是冷着臉說,我們要是去大理就住一晚上,那裡很多客棧的窗口就能看見蒼山,很美。
“蒼山是雪山嗎,我能看見雪嗎?”向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能啊,不用爬就能看見,去不去?”管裡的脾性我這個姐姐再瞭解不過,他這麼對向嵐……我心裡隱約感覺到什麼。
向嵐說那就去吧,只要不用呆在客棧裡發黴去哪都好。
就這樣,我們三個來了場說走就走的行程,管裡安排了一下客棧的事情就開車帶着我們出發了。
開車從麗江到大理大概要兩個半小時,向嵐坐在副駕的位置上,沿途的風景讓她一直在說話,我坐在後排也欣賞着外面的景色。
有很長一段路上,我們都能看見遠處的雪山,今天沒下雨,所以雪山看得很清楚。
等洱海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向嵐一直吵着要停車下去拍照,管裡說不行,兩個人又開始爭執。
我拿出手機也想拍照,才拍了一張就有電話打進來。
來電顯示又是程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