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聽見蔣衛東的話,可是這個時候我只能裝着什麼都聽不見。
我覺得自己哭得莫名其妙,我跟馬上要成爲我前夫的男人哭什麼呢,我跟蔣衛東說我難受,他馬上就鬆開了我。
我再次被送回了醫院,是小齊開車來接的我,我看着小齊開的車一愣,回頭看蔣衛東。
“你車呢……”
蔣衛東笑笑不回答,小齊見我看他馬上避開了我的目光上車了。我只能在自己心裡胡亂想着,一路上我也沒見蔣衛東跟小齊說話,到了醫院我又被安排了一頓檢查,全程蔣衛東都一直陪着我。
這次我們去的是另一家醫院,蔣衛東應該是聯繫了熟人給我檢查,因爲醫生跟蔣衛東很熟的樣子,連小齊都認識。
我又開始聽不清楚聲音了,醫生具體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這一次沒讓我住院。
小齊開車又把我送回了家裡,他沒跟着上樓,蔣衛東自己送我回了家。
“能聽見我說話嗎?”蔣衛東看着我問,我知道自己不善於撒謊,尤其是還這麼被直接盯着眼睛看。
“一陣陣的,有時候能聽見,現在就能聽見。”
蔣衛東露出一個放心的表情,“我現在被限制行動的,手機和駕照都還在警方那裡,所以剛纔用你電話找的小齊,你的密碼還沒換啊……”
我這纔想起上次他看我手機那事之後,我還沒把密碼改了,我以爲他不會再有機會碰到我的手機,後來時間一長也就忘了要改,之前他拿我手機用的時候我都沒想到這個密碼的事情。
“那你,公司到底會怎麼樣……”我還問了這個問題。
蔣衛東看了眼陽臺,眼神很迷茫,“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闖蕩在外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怎麼樣,事情總會過去的。剛纔醫生說了你需要靜養,耳朵的問題應該不大,但是也要注意,剛纔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呢,早說我就不……對不起,我又幹了一件回不了頭的事情。”
我知道他肯定是聽醫生說了我現在的狀況不應該做劇烈運動,可是我們兩個之前在牀上他還那樣,我說沒事。
蔣衛東說他要去見律師了,問我自己行不行,我說沒問題讓他趕緊忙去吧。蔣衛東出門之前又回頭看看我,眼神裡那種不捨的神色讓我心裡面很不舒服。
“我走了啊,收拾好的東西我晚點過來拿,你還住這裡還是去別的地方都告訴我一下吧,給小齊打電話找我。”
他說完走了,我的心也一下子空了。
原來真的要離開的時候,心怎麼都會痛的,不管要離開的那個人怎麼樣,自己心裡的感受騙不了自己。
天都黑了的時候,一直沒出現的程肖揚跟着管裡來了我家,管裡有我家的鑰匙,他開門進來身後站着程肖揚。
管裡進門就問我耳朵怎麼樣了,我能聽得清他說話,就說還好。
“程肖揚四下看着我家,他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裡,我感覺現在的畫面聽滑稽,我的前男友站在我的家裡,而這個家已經名存實亡了。
“你見到他了吧,我下午也見他了。“程肖揚坐下來跟我說,他盯着我的耳朵看,我又說了一邊感覺還好能聽見他說話,可是程肖揚聽了我的話還是盯着我的耳朵看,我不知道他還看什麼呢。
“姐,你這裡怎麼紅了……“管裡坐到我旁邊也看我,他這麼一問我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是不是之前我跟蔣衛東在做那個的時候留下了什麼痕跡啊,程肖揚盯着看的就是那個,我下意識用手去摸自己左邊的耳朵,臉上一陣熱辣辣的感覺。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怪怪的,程肖揚拿起一瓶水喝着,管裡也不說話了。
我知道找話說,我問程肖揚下午見了蔣衛東干什麼,事情怎麼樣了,他能幫上忙嗎。
程肖揚動了動嘴角,眼神看着管裡沒說話。
“姐,事情挺麻煩的,肖揚哥找了很多人,下午見了律師和他,今天剛把工人家屬安撫好了,好在家屬那邊還算好說話,現在要等他們明天會開出什麼賠償條件了,能用錢解決的話就好辦些,不能的話就……”
“就怎麼……”我聽着管裡沒說完的話心裡一沉。
“沒事,我會幫着解決的,我晚上回家,”程肖揚接過了管裡的話,他特意強調了回家兩個字,“我回我爸家裡,他肯出面的話最好。”
連大佬程都要驚動了,我看着程肖揚,一時間猜不透他的心思。
說心裡話,蔣衛東出事之後我曾經想過會不會是程肖揚在背後做了些什麼,因爲從一開始他來跟蔣衛東合作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不知道婆婆跟程家關係的時候就以爲是我自己敏感了,我老公和我的前男友在一起合作,這樣的關係換了誰都會覺得彆扭吧。現在出事了也知道了他們兩個除我之外的聯繫,我不由得就有了那些可怕的念頭。
可是現在自己說要回家找他老爸來幫忙,我又不知道該怎麼看了,可是看着他似笑非笑看着我的樣子,我總覺得看不清他的心思。
“姐,向嵐回家了,我送你去她那裡吧,這樣我們在外面忙的時候也放心,還有老爸來過電話了問你怎麼樣,我把事情跟他說了,沒說你耳朵的事情,就說你很累睡了,老爸也沒多問。”
我點點頭,好在不是我媽知道了,不然現在我可能早就被他的電話轟炸掉了。
管裡問我什麼時候走,我看了眼手機,蔣衛東沒來電話,他說過晚點會來拿東西的,我不知道要不要等他。
“我先走了,團團今天來了好幾個電話找我,王佳雯的孩子病了,我要把團團接回來。”程肖揚說着站起來。
事情都往一起趕,我想着程肖揚這些天肯定要爲了蔣衛東的事情忙,就脫口而出要不我來照顧團團吧。
“姐,你現在能行嗎?”管裡提醒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
“團團有人照顧,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程肖揚說完走了。
管裡看着他離開才問我,“姐,你是不是又動搖了。”
我問他什麼動搖了,管裡指了指我左耳朵附近說,“你跟蔣衛東到底想怎麼樣啊,你自己看看吧。”
我去了衛生間照鏡子一看,果然那裡有一個紅印,看着就是親吻用力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