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曾經
阿寶進來時帶了一個女孩,介紹說是他女朋友,臉蛋圓圓的,年紀不大,好像在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阿寶給我倒上酒,站起來,說:“袁哥,謝謝你。”
我跟他碰了一下,說:“阿寶,謝倒不用謝,只是以後辦事謹慎些,別再有這樣的事了。”
“你不知道,袁哥,那傢伙囂張得很,不給錢不說,還找保安來打我。被我扇了他兩耳光。”阿寶還在吹噓。
我把酒杯放下,看着阿寶,很不高興地說:“你只有一身力氣嗎?你有沒有頭腦。”轉過頭看着阿勇,“阿勇,你從野田出來時,我講過什麼?”
“袁哥當時講要膽大,也要心細。”
“你倒還沒忘,我是叫你講講策略,不是要你用蠻力。再有這樣的事,就當我不認識你們,不要來找我了。”
“對不起,袁哥,我知道錯了。”阿勇連忙道歉,阿寶臉紅了,低着頭不說話了。
“阿勇,你們走的是一條邊緣路,不小心,可能命都沒了。”這幫人可能以後我還要用,所以事先要敲打好,不然到時間出事,可能把我都牽連進去了。
阿寶的女朋友站起來,端着酒杯,打着圓場說:“袁哥,別生氣,阿寶不懂事,來,我敬你一杯。”說着彎腰來碰我的酒杯。
шшш •тt kдn •¢O
我看到一個小小的玉件系在紅繩上,從腰間垂了下來,加上那一口L省話,我想起她是誰了,那個曾經跟我春風一度,帶給我快樂的桑拿浴室的小姐。這世界還真有意思,我早已經把她都忘了,她卻出現在我面前。雖然那一夜她帶給我很大的快樂,但這世界每天都有數不清的事發生,數不清的人相遇,一轉眼的時間,可能這個跟你共享激情的人,你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她肯定認出我了,她嘴角帶著一絲嘲笑,好像在嘲笑這個威嚴的人,曾經*得趴在她身上,卻怯懦的連自己是幹什麼的都不敢說。
雖然心裡有些尷尬,我臉上卻一點沒帶出來。豐富的社會生活,早已給我戴上了厚厚的面具,這點場面小意思了。端起了酒杯,跟她碰了一下,說:“來喝酒,喝酒,是袁哥不好,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都把酒杯端起來,阿勇,阿寶,今天一醉方休。”
氣氛這才活躍起來。
酒桌上阿勇拿出五千塊錢,一定要給我,說是找人的費用。
我堅決地推了回去,說:“跟我分得這麼清楚幹嗎?給兄弟幫忙,再說也沒花我的錢。”對這些人應該恩威並用,纔好控制。
果然,阿寶感激涕零,說:“袁哥,以後有什麼差遣,阿寶我一定給你辦好。”
酒喝得有點多,我到洗手間方便。出來洗手的時候,阿寶的女朋友裝作洗手等在那。
“打工的,今天怎麼沒上班那?”她調笑說。
“今天難得朋友請客,請假了。”我笑了,也開玩笑說。
“想不到你還挺牛的,敢那麼訓阿寶。”
我不想跟她扯這個話題,岔開話頭說:“什麼時候跟得阿寶?”
“沒幾天,有幫人老找我的麻煩,就跟了阿寶。他可以保護我。”女孩有些無奈,象她們這樣的,本身從事的都是違法的活動,自然是社會混混的欺凌對象,還不敢報警。許多女孩以爲這是一條賺錢的捷徑,其實更是一條充滿苦難的不歸路。
“阿寶不錯。”我不知該說什麼,隨口打着哈哈。
“能不能讓我跟着你?”女孩低聲說。
拿我當什麼了,這個女孩還真是碰不得,碰了阿寶也許會跟我拚命。男人最在乎這個,朋友妻不可欺,戴綠帽子的事是一般中國男人受不了的。阿寶這樣野性的男人,不是輕易就可以駕馭的。
雖然那天我們相處得很快樂,但我還是不得不殘忍的拒絕。於是開玩笑的說:“你不會以爲我是黑社會老大吧?”
“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複雜的社會讓這個本該還偎依在父母懷裡的女孩過早地成熟,領會到了現實的殘酷。
“我會幫助你看着他的,我會叫他對你好的。”看着這個可憐的女孩,我安慰她說。
自己也知道這安慰的無力,可我畢竟不是神,我也不可以爲所欲爲。
關於那筆帳,阿寶很快討了回來。聽了我的話,他想了一個辦法。他是海門鄰省G省人,回老家帶了一個剛中學畢業的小混子來,給了他一把匕首。在那個廠子門口,等到了那個報警的副廠長,什麼話也沒講,把匕首直接插進他的肚子,連拔都沒拔,馬上到車站坐車回了G省。
他給了那個小混子2000元錢。
他拿到了欠的錢,還加了利息。
【您的收藏和投票是對我的最大鼓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