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兒島的清晨中,史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誒?怎麼回事兒?我想想…”史淇拍了拍頭,昨晚睡的似乎很晚的樣子。
“哇,史淇你看着還挺專業的,這雞肉切的好漂亮啊,不過爲啥都是小塊的樣子。”指原二人下樓找到廚房,開始觀摩起史淇做菜。
“中國廚藝裡面這種小塊叫‘丁’,啊,yukirin,幫我把冰箱裡面的辣椒跟花生米拿出來。”史淇對正在冰箱邊上的柏木說道。
“好。”柏木答應了一聲。
史淇這邊剛回身做其他準備,就聽見柏木說道:“這,這冰箱門怎麼打不開?”
史淇跟指原二人回頭一看,柏木正在跟史淇家在中間雙開門的冰箱做着搏鬥,左邊打不開,右邊也打不開,女孩轉向中間,雙手放上去使勁兒將冰箱門向兩邊推去……
…………
史淇幾乎一頭栽倒在案板上,大小姐你也太厲害了吧,這開冰箱門都不懂?
“我……我都沒來過廚房嘛,而且家裡的冰箱也不是這樣子的……”指原幫柏木打開了冰箱,找出史淇要的東西后,柏木站在邊上弱弱的說道。
“真不知道該形容你十指不沾陽春水,還是說你太乖了,你以前難道從來沒在冰箱裡偷過冷飲吃嗎!?”史淇無語了。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指原把裝了花生米的盒子跟紅辣椒的袋子放上砧板,但是她卻低估了花生米盒子的大小,“咚,啪”兩聲過後,花生米倒在砧板上,整個撒了出來。
“啊啊啊啊。”指原手忙腳亂的想攔住亂滾的花生,卻不小心把辣椒袋子整個推到了邊上的水池裡。
“……走開走開,都給我回客廳看電視去!”史淇忍無可忍。
灰溜溜又回到客廳的二人等了十分鐘,史淇端着一盤菜跟一鍋飯走了進來。
“家裡也沒準備什麼,做了個宮保雞丁,然後弄了個蛋炒飯。湊活吃吧。”史淇說道。
“好好吃啊!”二人嚐了嚐,異口同聲的喊道。
“沒天理啊,史淇你怎麼連中國料理都會!”指原說道。
“我父母整天都在忙工作,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自己解決的,泡麪吃煩了,就研究了下做菜嘛,其實我會的幾樣都很簡單的,看一次菜譜就可以了。”史淇說道。
“我們作爲女孩子都不會誒。”柏木說道。
“……你們倆是奇葩,只能這麼說了。”
吃晚飯的三人很正常的聊到了指原爲什麼在這裡的問題。
“所以,你們倆是想晚上熬夜學習?”史淇問道。
“其實我是無所謂啦……”指原說道。
“對了,史淇,你的數學怎麼這麼好啊?”柏木問道。
“不是我太好,是你們日本的高中課程太簡單。”史淇說道。
“有嗎?這麼難還簡單?”柏木滿臉不信的說道。
“跟中國的比簡直簡單太多了!”史淇說道。
史淇說完,從書桌上翻出一本中國的高一題庫拿給二人看,指原一翻開就大喊一聲:“什麼玩意!?”
史淇將其中一道題翻譯過來給二人看後,兩個人的眼睛裡幾乎泛起死灰色。
“你們日本的課程其實跟中國的進度差不多,在高一階段學的東西有90%相似,但是雖然廣度一樣了,深度卻不一樣,打個比方,中國跟日本的教材在教科書上如果教的東西深度是1的話,日本考試的時候也許會考深度是2的題目,如果深度是3的話,那就屬於難題了。但是在中國,考試的時候你會發現90%的題目深度是7以上!”
“怎麼會這樣!?學那麼深的東西……有用嗎!?”指原喊道。
“額……雖然我也覺得沒什麼用,但是從小學到初中最後到高中,我們就是這麼過來的。”史淇說道。
後面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了,史淇被二人拉着教了半夜的數學,當兩人起身回去睡覺的時候已經深夜兩點,送走二人的史淇回到家後已經困到極點,倒頭就睡了起來。
於是到了早上。
“啊,誒?今天早上好像是要……”史淇終於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之後,也想到了白天也做的事情。
“明禮學園!早上八點集合!”史淇終於在看到臥室指着七點四十五分的時鐘後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遲到了啊啊!”
五分鐘之後,史淇終於跑出了家門。
“那兩個傢伙不會還在睡覺吧?”史淇擡頭看向柏木家,二樓柏木的房間依舊掛着窗簾。
跑到柏木家門口按門鈴,但是按了有半分鐘的時間都不見回答,沒辦法的史淇左右看了看,選定一處之後,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猛然奔過去,對着柏木家的牆一躍就跳上了本就不高的牆頭。從牆頭跳下來的史淇繞過正門來到背面,由柏木家的落地窗進了房間,然後竄上二樓,敲開了柏木房間的門。
“媽媽,今天週六這麼早叫我做什麼……啊!”打開門的柏木起先還在揉着眼睛埋怨,待發現面前站的不是媽媽而是史淇的時候大喊一聲。
“變態!”柏木猛的關上了門。
而史淇此時也呆了,他還在回憶剛剛的風景。睡眼惺忪的柏木穿着淡粉色的睡衣,柔順的黑色長髮鋪開在肩頭,從大開着的領口能看見白嫩如牛奶般的皮膚以及幽深的溝壑,看來女孩雖然只是十五歲,但是已經很有料了。
“史淇你你你怎麼進來的!我可喊人了啊!”柏木在房門的另一邊喊道。
“拜託你忘了今天要跟明禮比賽嗎!?我可是專門來喊你的,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史淇也對着房門喊道。
“誒??對了,明禮!等下,七點五十分了!?阿宅快起來!遲到了!”柏木終於反應了過來。
史淇在外面轉了一分鐘,柏木在房間裡說道:“史淇,要不你先過去吧,我們等下班渡輪再去好了。”
“好吧,那你們儘快。”史淇說完,就奔出了柏木家門,向着碼頭跑去。跑到一半的時候,富澤守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正在往碼頭趕,等等我。”史淇奔跑着說道。
可惜……史淇最終還是沒有趕上船。作爲以“不要給別人添麻煩”爲民族性格的日本高中生沒有要求渡輪晚開等等史淇,最後使得史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櫻之丸號開走了,只留下他站在碼頭上聽着富澤守:“隊長說你等下一班八點半的渡輪,然後坐公車去明禮學園好了。”的聲音。
當史淇最後終於等到了柏木二人,坐上船再換了公車來到明禮學園的時候,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二局上半。比分牌上則寫着大大的1:0字樣,領先的是主場作戰的明禮學園。
“好厲害,看來我錯過了不少東西!”史淇奔進球隊的休息區說道。此刻正是櫻高的進攻,休息區的大家鄙視的看着史淇。
“你昨晚做了什麼現在纔來。”天野明問道。
“恩?剛剛我好想看到,你是跟柏木指原她們一起來的?”福山哲看到了場外的兩個女生。
“難……難道你昨天晚上跟她們倆一起睡的……!?哎呦那這麼早你竟然還能起牀真是厲害。”天野明說道。
小島思哲的聲音把休息區衆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
“啪。”上田晉也一巴掌拍到天野的頭上。“開什麼玩笑,給我好好加油。”
史淇滿頭冷汗,這傢伙雖然沒猜中,但是也差不多接近答案了,自己的確在某種程度上被兩個女孩子“搞”的夠嗆。
“比賽,比賽怎麼樣?”史淇問道。
“我們估計的王牌投手沒有出場,投手的依然是上場對陣鹿兒島實的那個先發投手。”上田開始給史淇解釋場上形勢。
在第一局上半的比賽裡面,進攻的櫻高出場球員中,天野明跟鬆井未來均被三振出局,三棒福山哲在三壞一好的情況時,投手投出了一個壞球被保送上壘,但四棒的古川秦明打出的半高球卻未能穿越明禮的防線,從而結束了上半局的比賽。
而在下半櫻高防守的時候,明禮學園的一棒打出了一個安打,二棒用觸擊球將一棒送上了二壘,三棒堀北衛平則打出了一個右外野方向的高球,但是那邊的富澤守沒有接到球形成了一個二壘打,最後堀北站上了二壘,而原本在二壘的一棒則靠着簡單的戰術拿到了明禮的第一分。
“他們這個先發投手呢,技術如何?”史淇問道。
“各方面都很平均的一個投手,看不到什麼優點跟缺點,直球速度130多公里,滑球曲球切球等變化球都能投,但是沒發現比較難掌握或者對身體不太好的伸卡球跟指叉球。很中規中矩的一個球員。”
“那…怎麼對付他啊?”史淇問道。
“一般來講,這樣的投手在被適應了球路之後是很麻煩的,因爲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出人意料的技術,更沒有就算被猜到你也打不到球的實力。但是在最初的幾局裡,還是很難在這樣的投手身上拿分的。”上田說道。
“好吧,那麼拿分的重任就交給你們經驗豐富的三年生了。”史淇說道,反正自己是替補的一年生而已。
“不,一會兒到了第三局就會把你們一年生全部派上場的。”上田說道。
“啊?爲什麼啊。”史淇驚訝道。
“咱們球隊的人太少了,你們一年生,尤其是史淇你的比賽經驗都很少,但是在正式的比賽中你們又是必須上場或者乾脆是沒有後路的替補的成員,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場比賽中,要儘量提升你們的比賽經驗。”上田憂心忡忡的說道。
此時在球場上,六棒的富澤守因爲自己的安打,而在兩出局的情況下站上了一壘。
下一個出場的小島思哲則出人意料的用了個打帶跑戰術。
所謂打帶跑戰術,就是在一壘有人的情況下不管投手投什麼球都揮棒打擊的情況,通常這是在出局數還有富餘的情況下才使用的一種犧牲打戰術,但小島他就是用了,在兩出局的狀況下。投手偏的其實有些離譜的壞球被他一棒子輪了出去還沒出界,明禮學園的人嚇了一跳,沒有準備好接球的明禮一壘被這個蹦蹦跳跳的地滾球穿越了過去。而一壘的富澤守也嚇了一跳,直到見小島沒心沒肺的跑向自己才反應過來此時他應該去二壘了。
這個不靠譜的打擊,最後竟然真的成爲了一個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