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清場之後

1940年3月,汪精衛在南京成立僞國民政府,爲營造所謂和平局面,在汪僞“還都”之前,日特憲兵及僞警對南京地下抗日力量進行瘋狂捕殺,代號——清場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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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清場行動,日僞要求對南京的地下抗日力量搞一次徹底性的掃蕩,何爲“徹底”?又有多少把握?日僞不多考慮,他們奉行一點:那就是儘量多殺,補充一點:那就是不怕錯殺。

在這次瘋狂掃蕩中,我情工人員遭到了沉重打擊,被捕者、犧牲者無數,更有所謂嫌疑的無辜者也遭到牽連。爲避免更大損失,我部分人員被迫撤離南京,留守者則暫時處於靜默狀態。

胡三,他是這次“清場行動”最早受害者之一。被捕後,他終沒能熬過酷刑,他當了叛徒。不知什麼原因,被打得皮開肉綻的胡三似乎一下卸掉了所有包袱,他甩開膀子引領着日僞憲兵去他所能想到的地點,去抓捕他昔日的戰友。

胡三或許也明白,良知一旦被自己踐踏,靈魂將拋棄肉體,能夠留給他自己的僅是一個臭皮囊。胡三之所以極力討好日本主子的歡心,無非就是希望這個臭皮囊裡還能夠再裝進一些東西,那白花花的大洋,黃澄澄的金子,肥嘟嘟的女人大腿,還有夜夜的燈紅酒綠,或許這些可以換來餘後的醉生夢死。

警察廳督察辦主任齊聯杵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心中自問:憑什麼靜默?

出於保護,維繫有生力量。上面的意思齊聯杵當然理解,大風大浪早已習以爲常,之所以讓他難以平復,那是因爲血流成河的場景歷歷在目,與之關聯的是那些軟骨頭,僅僅一個叛徒的出賣,就讓他失去了好幾位戰友。

齊聯杵有些猶豫,就在這樣的困難時期,他還是傾向於要做些事情,只要做到神鬼不知,那就與“靜默”不衝突,所謂“抗命”自然就不存在了。想到這裡,齊聯杵重重的掐滅了香菸。

熬到了下班時間,齊聯杵瞟了一眼掛衣架上的黑色警服,那不過是個擺設,齊聯杵覺得挺怪的,今天爲什麼看它那麼的不順眼?

離開辦公室,齊聯杵驅車直接回了家,進了家門,脫去外衣,換上鬆軟的拖鞋。此時傭人劉媽迎了過來,“少爺,回來了呀,咖啡馬上就去煮。”

“嗯。”齊聯杵應了一聲。

齊聯杵感覺有些疲倦,他將身體深深陷入大大的沙發之中,客廳裡的電話卻不合時宜地響了,雖有一萬個不情願,他還是起身接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是警察廳辦公室外事聯絡官:方琳。

聽到方琳的聲音,齊聯杵終於有個一個的微笑,“哎,心靈想通啊,我剛到家,你電話就來了。”

電話裡,方琳通知齊聯杵馬上回警察廳,說是開會,至於會議內容,她不清楚。通話中兩人語氣平常,暗語沒有出現,這表明方琳沒有作出任何示警,也就是說,突如其來的會議起碼看不出有什麼特殊。

煮好了咖啡,伴着濃濃的暖意,劉媽端到了客廳,此時齊聯杵已經出門了。

駕車時,齊聯杵在想:下了班還不消停,開什麼會,有那麼緊急嗎?你要急,我就不急。想到這裡,齊聯杵驅車繞道去了“萬通達”貿易行。

轎車緩緩駛近“萬通達”,齊聯杵俯身側頭,他看見“萬通達”二樓窗臺上很平靜,花架上的那盆大仙人球依舊壯碩,而且沒有挪動過的痕跡。轎車便很自然地駛離了“萬通達”貿易行。

趕到警察廳會議室,此時除胖嘟嘟的廳長還有方琳不在,與會同僚悉數在座。一進門,齊聯杵就打趣道:“呦,都到了,這麼積極?不要讓我猜中了,今天是個慶功會?都等着慶功了吧?”

檔案信息處處長趙智光,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搭話道:“叫你來開會,你就得來,還慶功會?也搞突然襲擊啊?要開會早點通知嘛!搞得跟拉練一樣。”

趙智光的牢騷似乎不僅僅是活躍會議室裡的氣氛,更像是給衆人找了一個話題的由頭,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就扯開了。

會議桌對面有個人看上去幹瘦乾瘦的,要是看猛了,倒挺嚇人,如果在他腮幫子上貼上兩片大肥肉,或許感覺會好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頭油抹多了,捨不得丟掉,就把多餘的頭油又抹到了臉上,亦或是臉上的老油分泌的太多,然後物盡其用,再把老油往頭髮上堆,總之,他就是滿頭滿臉油光光的。

這人是保安處處長劉克森,此人手辣,且頗有手段,殘害同胞竟不眨眼,他倒會給自己開脫,“千萬別怪我,要怪就怪日本人。”

因爲潛伏的需要,對劉克森這樣的人,齊聯杵不曾表露過敵意,但借工作上的問題,倒是可以製造出一些分歧,目的簡單,就是儘可能創造條件,以達到掣肘效果。

齊聯杵私下裡可能與任何所謂“投緣”的人交朋友,稱兄道弟自是家常便飯,對劉克森當然也不例外。有同僚頗不理解,趙智光就是其中之一,趙智光看不慣劉克森,勸齊聯杵不要與劉克森多來往,還說齊聯杵的腦子壞掉了,非要跟小癟三扯來扯去。齊聯杵不以爲然,他回道:“這世上有一種人叫小癟三,他們存在的最大價值就是考驗人們的包容程度,這個包容,一定程度上體現了社會文明,所以,爲了社會文明,我們應該包容小癟三。”

發牢騷有何意義?言者多不會去想這個問題,心裡有話就說出來,似乎就很能吐故納新了。哪怕是罵大街,往往就能引來共鳴。晃着腦袋的趙智光,勇敢地表達了他的不滿情緒。

趙智光一席話立刻引來應和者,一同僚說:“是啊是啊,都下班了,還開會,不讓人安生,開個會、加個班沒關係,早點通知嗎!好嘛,我剛到家就被叫回來,遛三孫子呢!”

“遛三孫子!不錯啦,還別不服氣,沒被當狗遛着你,算給你面子了。”另一同僚說道。

這兩位,話不好聽,道理卻似乎是通的,但終究話不入耳。當孫子也好,當狗也罷,顯然把在座的都圈了進去。同在圈子裡,趙智光明白,他不能倖免,但嘴上卻不肯認同,他說:“什麼比喻?你們作踐自己沒問題,可別捎帶着大家。”

一同僚回道:“真不是作踐自己,爹死娘嫁人,那就得認清形勢、擺正位置。”

齊聯杵接上話,“擺正位置還是對頭的,不過老李這個比喻太難聽,什麼狗不狗的!外人罵兩句就行了,咱自己就別湊熱鬧了;老王你也是,當孫子也就算了,怎麼還弄出個三孫子?老王,你在家行三嗎?”

話指老王,這就對號入座了,除老王之外,這似乎很得人心,會議室一下鬨笑起來。

滿頭滿臉泛着油光的劉克森不甘寂寞,他搭話道:“老王,你這輩分怎麼論的?你當三孫子,沒人反對,可別把大家都裹進來,這還有個小舅子呢,把人輩分都帶亂了。”

顯然“小舅子”又是特指,在這個問題上,趙智光異常敏感,按說他應當很自信自己的履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性格問題,他很在乎、或者說很反感被人議論,尤其是在出身、背景上。

趙智光的姐夫就是現任警察廳長,別說劉克森了,就連警察廳食堂裡的小雜工都知道。但在警察廳裡卻沒有一個人聽到過趙智光喚過一聲“姐夫”。趙智光和任何一個警察一樣,都將那個胖圓的大腦袋稱呼爲“何廳長”。

“四平八穩、不急不躁。”趙智光平日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但不能提什麼“小舅子”,連那小雜工都知道,要是趙智光翻了臉,那是會咬人的,往死裡咬也不稀奇。這一點他劉克森難道不明白?能夠混到今天這個職位,卻依然活着,足以證明劉克森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愣頭青,但劉克森卻有他自己的情趣,他愛出風頭、樂見喧囂,說白了,他就是個活鬧鬼,他似乎很自信,自信於把人惹毛了,然後還能夠再把人給捋順了,看樣子今天他就是要在趙智光身上一試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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