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豐富資源的軍火商人能量是巨大的。
當地時間天還沒亮的時候,一架民用版本的灰色塗裝的支奴幹直升機在修理廠邊上的空地降落。隨即,兩臺改造完畢的悍馬車以及李牧等人被裝載進那寬大的貨艙裡。
科列夫斯基送李牧上飛機之前,遞給他一部衛星電話,“李,咱們的通訊往來使用這個,我給你準備了三塊備用電池以及快速充電器。在無法充電的情況下你依然是可以憑藉着備用電池與我保持起碼一週的不間斷聯繫!祝你好運!”
在大量的美元作爲前提的情況下,科列夫斯基決定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帶着他的團隊專門爲李牧提供優先等級的戰區支援保障服務。這裡麪包括了死傷收殮善後服務。
這種商業化的操作手段,讓李牧多了一股支援力量。科列夫斯基這一類人沒有國家信仰沒有政治立場只爲錢服務。誰付錢,誰就是上帝。哪怕你購買的商品最終用在紐約聯合國大樓上面,他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只要你敢買他就敢賣。
民用型支奴幹縱列式旋翼運輸直升機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起飛,沿着規定的航線飛往客戶指定的方位。李牧非常詫異的是,科列夫斯基居然有能力在戰區上空要來一條安全航線。
要知道,敘利亞政府軍、反對派武裝以及dis武裝都是有防空能力的,哪怕大多數是老舊的高射炮。問題在於,對付直升機,也許只需要一發二十三毫米的二戰時期的高射炮炮彈就能解決問題。
安全的航線必不可少,爲此科列夫斯基收取了額外的費用。
轟隆隆的發動機聲聲音響徹了夜空,在經常有固定翼戰機呼嘯而過,大批武裝直升機往來運輸人員物資的戰區上空,這樣的聲音再平常不過了。
李牧給他這支小隊取了一個名字——冒險者,蘊意爲要做的事情非常的冒險,冒非常大的風險。冒險者突擊隊成員,隊長李牧,隊員王國慶、高格、李雙奎、呂威、宋小江以及張琳,七名成員。
這也是李牧帶過的綜合作戰素質最差的一支突擊隊。
全部戶外戰術着裝的冒險者們按照李牧的要求在震耳欲聾的發動機噪音中竭力讓自己閉眼休息,最好能夠睡着。充分的休息才能保證時刻有充沛的體力,以此支撐高強度的運動。
沒人能睡得着,呂威看了看歪着腦袋睡着了的李牧,又看了看抱着胳膊微張着嘴巴睡覺的王國慶,在李雙奎耳邊大喊聲說,“有什麼好辦法嗎?”
李雙奎想了想,貼着呂威的耳邊大聲回答:“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你就肯定也能像教官和王班長一樣睡得像頭豬一樣。”
“三回,就在這一回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呂威的聲音低了許多。
激情過後,腎上腺素下降,冷靜下來之後,但凡是個人,都會很快的想到——如果死了怎麼辦。爹媽怎麼辦,兄弟姐妹們怎麼辦,朋友們怎麼辦,還在丈母孃肚子裡的老婆怎麼辦,還有那麼多好玩的事情好玩的人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滿腦子都是怎麼辦。
不僅是呂威,高格和李雙奎也一樣的臉色難看。那是那種非常複雜的神情,有竭力掩飾着的恐懼,其中夾雜着興奮和激動,還有一些因爲心裡不斷的給自己鼓勁不要怕死的毅然。這些情緒混雜在一起,便形成了讓李牧和王國慶都很熟悉的表情。
必經的階段,走過了活下來,就是軍隊之中的人上人,走過了犧牲了,爲國捐軀,下輩子再來當兵。
李牧心裡十分的清楚,這是一個非常非常現實的問題。他沒有更好的辦法幫助他們度過心裡這一關,終究還是結結實實地打一仗療效最好。
什麼都抵不過真刀真槍的幹。
張琳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可能很多人都並不知道,平時言行比安若依豪放得多的張琳,內心是純得不像話的閨秀。她二十五歲了,沒有交過男朋友,甚至連男孩子的手都沒碰過。
何其的難以想象——在這個十四歲小姑娘懷孕的時代。
根紅苗正的她,往上數四代,父母兩邊,都是我黨的優秀同志,往左往右看,家庭關係網中的絕大部分人往上數四代,也是一直從事革命工作的家庭。她的朋友圈子被客觀因素限制在一個狹窄的圈子裡。
讀幾乎全是革命同志子女的小學、中學,然後其中一部分人一樣進入青政學院學習,畢業後分配到各個軍政部門工作。可以說,從她被生下來的那一顆,她的命運就被註定。
她對此毫無怨言,她喜歡這份事業,能爲民族復興大業貢獻力量且有成就感,這非常的好。紅旗下長大的她,純純正正的紅色思想是社會上許多同齡女孩子難以理解的。
二十五歲從來沒有化過妝,可以想象她平時的生活形態是怎麼樣的。
她大概是從來沒有想過會上刀刀見肉槍槍見血的戰場的。
可能宋小江是最亢奮的,參軍入伍不就是爲了打仗麼,這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而他也早就做好準備給敵人一點顏色看看,從他緊緊抱着ak-74m突擊步槍的姿態完全能夠感受得到他渴望一戰的心情。
就好比那發現雞雞周邊開始長毛了,又受到了片兒的刺激,極度渴望真刀真槍一戰的處子之男一樣,放個姑娘在他面前,他能生生撕了吃——小宋當前基本上等同於精蟲上腦的狀態。一炮打完,深深的後悔纔會油然而生——不該打炮啊!
根據冒險者之家的情報,最後一次通過通訊信號鎖定猛龍突擊隊的位置是在交戰區域亂石堆西南側的山地之中,距離五公里。從那裡開始,是一片有好幾個平方公里寬的山地丘陵,不適合裝甲部隊作戰,要麼使用高機動車,要麼徒步作戰。
冒險者之家是安然率領的通訊情報中心的代號。
李牧根據那個的地形分析,以蔣忠毅老道的作戰手段,他一定不會和dis武裝的裝甲部隊死拼的。只要他有哪怕一丁點想法,就一定會撤入山區。
這是最好的結果,李牧希望一切如同他的分析一般發生着。
只是他也知道,通訊中斷的意味通常是不好的。猛龍突擊隊所有成員身上都攜帶有北斗衛星定位裝置,但是無法因此獲得他們的具體方位。但凡能夠自由活動,蔣忠毅一定會主動和冒險者之家取得聯繫。
出現這種情況不外呼兩個可能,第一,他們被捕,第二,他們犧牲了。
因此,冒險者們的降落地點就在山區南側敘利亞政府軍控制區一側,從那裡開始搜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