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囂張的話語終於將東亮徹底激怒,他十分不屑的盯着張雷那羣人,嗤笑了一聲卻並沒有再說話,倒是老三,說着匕首就出現在手中就準備衝上去。看他這架勢,是想趁着那邊還沒有反應過來,將張雷先擒到手裡。
胖子及時伸手將老三擋住,微微搖了搖頭,然後用眼神示意老三看張雷身邊跟着的那兩個黑衣人。他們的腰間鼓鼓,看樣子應該是揣着槍械,而且腳下雖然是不八不丁的站着,但是卻給人一種好像隨時能從各個角度爆發出強力攻擊感覺。
“老三你別衝動,張雷本身功夫不錯,他身邊的那兩個保鏢更是一等一的好手。”晨妮發現老三的剛纔的異常,生怕他再衝上去,嘴裡趕緊提醒。
晨妮清楚的知道,張雷可不是他身邊仝四公子那種廢物,能當的張家這個大家族年青一代的翹楚,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而且那邊的人比我們多多了,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算我們不怕,可是若是真的被纏上,恐怕張玲雪跟晨妮就要危險了。晨妮現在的腿傷還沒好利索,跑是肯定跑不過這些彪形大漢的。
衝動過後的老三頭腦也立刻冷靜下來,他對我們點點頭,然後冷眼看着張雷那羣人。
張雷看着老三眼中戲謔的神色更濃,現在他好像變得忽然不急了,就像是貓將耗子逼到牆角時候的那種不慌不忙,慢慢玩夠之後再殺死吃掉的心態一樣。
“玲玲,咱們都是一家人,大哥說了不爲難你就說道做到。老老實實跟着大哥回家,然後把這門親事定下來,這樣對你對咱們張家都好!”
“我去你孃的蛋,你這犢子就他媽是欠揍!”
冷靜下來的老三被聽到張雷這樣對着張玲雪說話,立刻又怒了。不過這次他總算還保持着理智,並沒有再衝上去。
畢竟大家又不都是傻瓜,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對方還是懷揣槍械。這麼長的距離,只要對方的手速夠快,恐怕還沒有等我們衝到人家的跟前,就已經全都被撂倒了。
張玲雪聞言咬了咬嘴脣,將兩隻手握的都有些通紅,對於張雷的畏懼讓她的心中出現了些許掙扎。她再扭頭看了看我們,然後轉頭對着張雷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大哥,要是我跟你回去,你不準爲難我的這些朋友!”
聽到張玲雪這話,我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丫心地也很善良,恐怕這時候若還是她一個人的話,一定會死撐下去吧。
“玲玲,別擔心!小姑還在這裡呢,別怕他。張雷,你這麼做經過家裡的同意了嗎!信不信我現在就給家主打電話,將你的這些惡劣行徑全都告訴他!”
晨妮將張玲雪的手拉住,然後轉頭對着張雷厲聲呵斥。以前爲了避嫌,她不願意插手張家的事情,畢竟自己不姓張,但是現在這個張雷竟然越來越過分,竟然連自己的堂妹的婚姻都想操控,這讓晨妮已經無法忍受了。
可以說張玲雪是她看着長大的,中間那份特殊的感情外人根本就無法理解的。此時張雷欺負到張玲雪的頭上,無疑就是在挑戰晨妮的底線。
“哎喲,小姑我好怕!”
張雷不陰不陽的語調,讓我聽着真想一拳將它滿嘴的牙都給敲下來。好好一個大男人,說話非要學太監陰陽人,怎麼聽怎麼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想告狀就去告吧,我張雷要是皺一下眉頭,從今以後就跟着你姓晨。”
“傻逼玩意,姓晨?你也配啊!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這個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都長成什麼德行了!”
我將晨妮擋在身後,毫不客氣的將張雷給頂了回去。晨妮根本就不會罵人,面對這種諷刺她除了生悶氣再沒有別的辦法。
“混蛋!你這是在找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戳中了張雷的什麼痛處,他臉色猛地一變,聲音也隨着徹底陰沉了下來。直到後來我問起晨妮,才知道這句話還真的是戳中了張雷的痛處!
這孩子其實說起來命也不怎麼好,自己的原本是父親的一個地下情人,因爲生下了他才被允許進張家的門,但是地位卻有些不上不下不倫不類。父親的原配,也就是張雷的大媽支使張雷的親生母親做事,比使喚家裡的丫鬟都狠。
若不是張雷自身爭氣,從小就對自己要求嚴苛,從而在張家年青一代中脫穎而出,恐怕他和他的母親在張家都不會怎麼好過。不過也許還是因爲從小對自己太過殘忍的原因吧,導致張雷在某些事情上十分偏執,甚至偏執到了一種變態的程度。
“老鄭,不用跟他廢話了,做了他們扔進漳河去!”
東亮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拿出看後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然後低聲對我說了句。聞言我點點頭,看來應該是東亮的人到了。
果不其然,還不到十秒鐘,前面的一個拐彎處忽然就衝過來了八九輛麪包車。在一陣刺耳的剎車聲跟喧譁聲之後,一羣看起來流裡流氣的彪形大漢從麪包車上跳了下來。
張雷的人眼看情勢不妙,紛紛將手入懷,只是尚還沒等他們將懷中的槍械掏出,各自的腦袋上已經被頂了一把自制的那種用鋼珠做子彈的土槍。
別看這種槍的樣子看起來沒有正規槍械華麗威武,但是在近距離之下,沒有任何一種手槍的殺傷力能跟這種自制的土槍相媲美。
張雷身邊的一個保鏢將手槍入手剛把保險打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飛過去紮在其手腕上。隨着一聲慘叫,手中的手槍應聲掉在了地上。
“別動!”
張雷剛要彎腰,腦勺後面就被頂上了一把大槍。這位仁兄用的不是自制的手槍,而是以前村裡獵戶用來打狼的那種加長型土槍。填子彈的方式是把槍管掰開,然後往裡面塞上鋼珠再合攏。
張雷倒也光棍,將手從腰間拿開然後舉了起來。另一個保鏢看到主子被擒,而自己的太陽穴上也被一把槍頂着,便也不再反抗。
於是場面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張雷等人在三分鐘之內,全都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從老虎變爲溫順的貓咪,其實僅僅只需要蹲下去那麼簡單。
“你!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姓仝……”
“姓銅?爺倒還是姓金咧!你個犢子的,等會兒給你按個五百斤的鐵蛋蛋!”
我們剛剛走上去,那個仝家四公子就擡起頭,神情倨傲的想要說話。只是話還沒有完全說出來,就被東亮狠狠一個蓋帽打得將頭重新低了下去。
老三倒是沒有對姓仝的動手,他狠狠一腳踩在了張雷的肩膀上。張雷嘴裡悶哼一聲,肩膀上的骨頭在咔嚓聲中八成是碎掉了。
“死犢子!不是很狂麼,小爺讓你給我狂,讓你狂!”
老三也是着實不客氣,走過一手抓着張雷將其從地上拉了起來,雙手直接左右開弓的在其臉上狠抽。那種兇狠的姿態,估計要不是晨妮及時出聲阻止,張雷可能都要被老三這個五百年前的本家給活活抽死在這裡。
那個被老三一匕首扎透手腕的保鏢一臉痛苦的慘叫,被幾個人直接給拖上了麪包車。至於是怎麼處理的我們不知道,反正是上去後沒多長時間就不再見什麼聲響了。
至於張玲雪,此時她死死拉着晨妮的手,早就被面者這一幕給驚的說不出話了。也許糉子鬼物甚至死人她都見過不少,但是那畢竟是跟活人不一樣的。此時一副活生生的暴力場面擺在眼前,也難怪她會出現這樣的姿態。
而被晨妮喊住停下手的老三回頭,發現張玲雪正一臉乖乖表情的看着他,就跟偷東西的小偷被人看見一樣,立刻就把抓着張雷的那隻手撒開。
噗通!已經被老三打暈過去的張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此時他的而個臉頰腫的老高,嘴角往出滲着帶血的唾沫。
“玲玲,那啥,三哥剛纔是氣壞了……”
就跟做錯孩子似的撓了撓頭,老三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無量了個天尊,你本來就是這麼暴力的行不行,咱就別裝了。”
看到老三這種神情,於浩微微不爽。從頭到尾他的神色都沒怎麼變化,到現在纔出言拆臺。
“小道士你胡扯什麼胡扯!”
老三對着於浩怒目而視,老梆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仰頭對着天,成四十五度角曬着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