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血祭騎兵連

“老鷹嘴”離騎兵連殉國的風林渡不遠,是一個天然的包圍圈,兩山夾一溝,越到裡面越窄,就像鷹嘴的前端,拐了個小彎,所以當地的老百姓都把這地方叫“老鷹嘴”。唐龍飆把地點選在這裡,也是和武雲昭、高大風等商量過的,認爲這裡地理位置好,便於埋伏,也便於撤退,再者這裡離路城也不遠,可以不引起鬼子的懷疑。一個營的兵力提前到達老鷹嘴,戰士們事先按着團長的要求,各自找好了藏身之地,等着鬼子前來。高大風帶了一個連的戰士,在路城通往老鷹嘴的路上做機動觀察,等發現鬼子全部進入到老鷹嘴後,再把口子堵死,這樣可以保證一個也跑不了。

武雲昭已經把黃懷文派人嚴密的看管起來,整個部隊調動情況,他一點都不知曉,武雲昭把村裡村外都加了崗,另外派出流動哨一直出去十幾里路,觀察老鷹嘴方向的動靜,時刻準備着出擊和支援老鷹嘴。

路城騎兵大隊隊長中村,接到黃懷文的情報後,看了有無數遍,老謀深算的中村,不敢輕易的相信任何人,他看了看站在身邊的副手說:“你的,什麼的意見?”

副手急忙回答:“隊長閣下,我們的情報部門已經把這個消息探聽清楚了,的確是有個美國記者來,做什麼戰地採訪,只是不知道他具體行程,現在黃先生的情報完全可以證實這一點,我的認爲不必懷疑,我們出擊的幹活,上次八路的騎兵連被我們幹掉就是黃的情報,這次的不會錯的,我們出擊的,可以消滅八路的還有美國記者!”

中村沉默了一會說:“你的,派人的偵察,時刻注意老鷹嘴方向的動向,及時的向我報告!”副手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中村把桌子上的紙條拿起來,看了又看,然後劃了根火柴燒掉了紙條。臉上露出得意的獰笑。

山風吹着茂密的叢林,不時的發出嘶嘶的響聲,戰士們已經在這裡整整蹲了一夜了,雖然不冷,但是山上的樹木和野草上的露水,把戰士們的衣服早已經打溼了,戰士們趴在草叢裡,靜靜的觀察着路口的方向,唐龍飆手裡握着他的匣子槍,身上挎着大刀,和戰士們一樣窩在草叢裡。東方亮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戰鬥,難免有點緊張,嘴在“疙瘩疙瘩”的顫抖着,王小朋看了他一眼說:“亮子,害怕了?”“怕個球,俺就等着一會鬼子來了,殺個痛快呢!”王小朋咧嘴一笑,唐龍飆瞪了他一眼說:“給我閉嘴,隱蔽好,任何人不準泄露目標!”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老遠看見幾個鬼子的馬來到老鷹嘴,大約有十幾個鬼子,東方亮一看呼的一下就要站起來,被唐龍飆一把按住:“別動,聽命令!”唐龍飆知道這是狡猾的中村派出的前哨觀察,看看是否有埋伏,十幾個鬼子在老鷹觜的進口處,在馬上站直了身子四下張望,拿着手裡的機槍“噠噠噠”的一通的胡亂掃射,來不及躲閃的戰士,有幾個被鬼子的機槍打中了肩頭或胳膊,東方亮聽見槍響趕緊把頭埋在地下,王小朋看了直想笑。

鬼子掃射了一陣,看沒什麼動靜,這才轉身向來路回去。不大一會,大約有兩百多名鬼子,全部騎着馬,耀武揚威的開了過來,中村走在最前面,身邊跟着他的副手和幾個拿機槍的鬼子,一營長孫勇剛看見來了這麼多鬼子,樂的夠戧,嘴裡說:“乖乖,還真沒少來啊!”唐龍飆也罵了句:“他奶奶的,這回我讓你有來無回!”隨即命令孫勇剛:“叫三連帶着人從溝裡開始出發!”“是!”孫勇剛答應了一聲,貓着腰跑開了,一會工夫,就看見大約一個連的戰士保護着一個牽馬的女人,慢慢的從老鷹嘴走出來,鬼子這時已經來到老鷹嘴的進口,中村也老遠就看見戰士們和那個女人了,中村心頭一陣狂喜,其他的鬼子也都看見了,嘰哩哇啦的狂叫着,撒開馬就衝了過來,中村口中大叫着:“抓活的!”便揮舞着戰刀跟着衝上來,唐龍飆囑咐戰士們說:“不要着急,等鬼子全部進來,高副團長把口子紮上再打!”眼看着二百多鬼子陸續進入到老鷹嘴裡,估計外圍的高大風已經把口子擋住了,王小朋早已經急的不行了,就等着唐龍飆的槍響呢,唐龍飆看時機已成熟,擡起手來“啪”的一聲槍響,正打在一個端着機槍的鬼子的腦袋上,那個鬼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從馬上滾了下來。

隨着唐龍飆的一聲槍響,戰士們憋了一個晚上的勁一下子釋放出來,槍聲,手榴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二百多鬼子被圍在了老鷹嘴,成了戰士們的槍靶子,中村這才知道是中了埋伏,他揮舞着軍刀,高喊着:“不要亂,給我衝出去,往回衝!”可是當鬼子掉頭往回衝的時候,高大風的一個連已經把來路掐斷了,三挺機槍噴着火舌,密集的子彈把前面的鬼子掃倒了一片,鬼子扭頭又往裡跑,剛纔的一個連的戰士這時已經衝了過來,手榴彈像長了眼睛一樣,在鬼子堆裡炸開,鬼子哭爹喊孃的四散奔逃,唐龍飆一看這樣不行啊,鬼子完了沒關係,可是這些馬不能完啊,於是他高喊着:“打鬼子,不準打馬,給我把馬留着!”轉身命令司號員吹衝鋒號,隨着號聲響起,戰士躍身起來,衝向溝底。

東方亮由於剛學會用槍,戰鬥一打響他就拼命的放槍,可是一個也沒有打着,把他急的抓耳撓腮,看看別的戰士們,一槍一個,自己打了半天卻一個沒有打倒,幾次他站起來想衝下去,都被唐龍飆給按住了,他索性抱着槍蹲在那裡不動了,抽空子扔顆手榴彈,一會工夫手榴彈也讓他扔光了,正在發愁的時候,突然聽見號聲響起來,他一愣,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王小朋叫了他一聲:“亮子,衝啊,剛纔你要上去,團長不讓。

現在讓你衝了,你又不動彈了?”東方亮這才明白,原來號響就是衝鋒啊,於是他拎起刀來一個箭步就躍出去了,東方亮像是一隻下山的猛虎,刀在他手裡舞得呼呼生風,迎着鬼子就衝過去了,兩個鬼子見他像閃電一樣就到了自己身邊,鬼子在馬上高舉着戰刀,一面一個劈了下來,東方亮舉刀招架,兩柄刀嗑在一起,火星四射,鬼子的刀脫手飛了出去,東方亮一個竄跳,大刀由上而下劈了下來,鬼子被他斜着砍成兩半,同時左手拽住另一個鬼子的繮繩,連人帶馬讓他拉倒在地上,鬼子被戰馬壓住了左腿,東方亮衝上來一刀下去,把鬼子的腿砍斷,緊接着又補上一刀,鬼子的頭被砍了下來,他回頭再去找鬼子看見一個鬼子正攔腰抱着王小朋,東方亮緊趕兩步上來,伸手從後面抓住鬼子的脖子,猛的向左一扭,鬼子的腦袋被扭了下來,王小朋看了看他一笑說:“好樣的!亮子!”兩個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四五個鬼子一起向他倆衝過來,王小朋兩眼冒火,他想起自己的哥哥大朋犧牲的情景,想起戰友虎子,他大吼着,揮刀衝向鬼子,一個鬼子挺着刺刀就來刺,王小朋刀順着鬼子衝來的方向迎了上去,刀緊貼着鬼子的刺刀滑了過去,身子一轉已經到了鬼子的背後,刀頭在前,刀柄在後,深深的從鬼子的後心插了進去,王小朋抽出刀來,鮮血順着刀也噴了出來,東方亮把刀扔了,他一手擰住一個鬼子,兩手同時用力,把兩個鬼子的腦袋撞在一起,頓時腦漿四射,迸了他一臉,嚇得其他鬼子不住的往後退,鬼子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不用任何兵器,赤手空拳,儼然一個活閻王。

唐龍飆挺着他的大刀直接奔中村而來,中村嚎叫着揮舞着軍刀衝了過來,唐龍飆閃身躲過,刀卻未停,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橫着推了出去,嘴裡說着:“這是大朋的!”中村的後肩膀上被豁開一條血口子,中村獰笑着轉身又回來,唐龍飆迎着他的刀上來,大刀在空中閃着寒光劈了下來,中村連忙用手上的軍刀來架,可是唐龍飆的刀突然向前一竄,近了一尺,躲過中村的刀,斜着劈在他的雙手上,中村殺豬一般的叫着,低頭看見自己的雙手被唐龍飆從肘部齊刷刷砍掉,兩隻握刀的手掉在地上,唐龍飆嘴裡繼續說:“這一刀是虎子的!”中村疼的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他圓睜着雙眼,看着眼前的這位八路軍團長說:“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唐龍飆微微一笑說:“老子就是唐龍飆!你奶奶的,知道什麼叫君子報仇了嗎,我今天就是來給我的騎兵連一百多號戰士報仇的!今天我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犧牲的戰友們!”中村聽到這絕望的瞪大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爲他的天皇陛下效忠的時候到了,他瘋狂的向唐龍飆撲了過來,唐龍飆冷冷一笑,刀一壓橫着推出去,人借刀力,刀借人威,中村被他攔腰砍斷,兩截身子分開兩邊,一肚子的內臟呼啦一下子涌了出來,血噴了唐龍飆滿臉都是。

再看高大風渾身上下已經被血染紅了,他一手拎着駁殼槍,一手挺着大刀,遠的開槍打,近的用刀砍,一個鬼子的戰刀被他一刀下去震成兩截,小鬼子轉身就要跑,高大風把手中的大刀刷的擲了出去,正紮在鬼子的後心上,緊跟着一步上去,抽出刀來,頭都沒有回,手腕子一翻,向後一送,大刀一個漂亮的翻花,後面追上來的鬼子感覺自己的下腹一涼,刀已經深深的****他的肚子裡,高大風擡腿踢開鬼子的屍體,扔下刀,從地上拿起一挺機槍,對着蜂擁而來的鬼子一陣狂掃,鬼子一片片的倒了下去。

二百多鬼子除了少數跑出包圍圈外,其餘的都讓唐龍飆和一營的戰士們給消滅了,唐龍飆命令戰士們快速打掃戰場,收繳馬匹、武器、彈藥、裝備等,儘快離開老鷹嘴。高大風來到唐龍飆身邊問:“團長,你沒事吧?”唐龍飆笑了說:“老子還沒殺過癮呢,有什麼事,沒事!”他擡頭看見東方亮走過來,忙說:“小子行啊!有股子猛勁,沒受傷吧?”東方亮憨厚的笑笑說:“沒有,團長!原來這小鬼子也不禁打啊?”大夥一聽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唐龍飆帶着隊伍迅速的撤離了戰場,繳獲了上百匹戰馬,高大風高興的說:“我們又有自己的騎兵連了!”唐龍飆說:“回去,我還要收拾另外一個呢!”

唐龍飆,武雲昭,高大風和全團的戰士們站在常村的麥場上,繳獲的各種戰利品擺在戰士們面前,唐龍飆高聲說:“同志們,半個月前,我們一百多位騎兵連戰士在風林渡爲國捐軀了,今天我們替我們的戰友報了仇,我唐龍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國恨家仇不共戴天!小鬼子就是我們的仇人,不把鬼子趕出中國去,我唐龍飆死不瞑目!”然後武雲昭派人把黃懷文押了上來,武雲昭說:“就是這個可恥的東西,把我們騎兵連的行動任務透露給了鬼子,今天我們在這裡要處決這個叛徒,給我們騎兵連一百多位戰友報仇,用他的血祭奠我們的戰友!”

戰士們羣情激憤,黃懷文被押到麥場中央,隨着一聲槍響,結束了他可恥的生命,武雲昭向天高喊:“戰友們!你們安息吧!”

戰士們一起舉槍,向天鳴槍爲戰友們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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