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公安局長和小王
（。.）中國福爾摩斯探案集7：更新時間：24-3-26 6:2:2。十七公安局長和小王??說.b.新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一直通向迷霧的遠方……”小王心中升起這支前蘇聯民歌，是因爲他和老局長正走在類似的一條小路上條件反射的結果。7727
這條小路的確曲曲彎彎細又長，直通山根，地形時上時下，曲裡拐彎，坎坷不平。
路兩邊時而是土坡，時而是草地，時而是小樹林，時而還傍着小溪。
四周遠處全是大山，這裡整個是個山中盆地。
路兩邊還有大片的洋芋地，這裡地氣涼，極適合種洋芋，洋芋長得個頭奇大。
間或還有蕎麥地，不過因產量低，種得不多。
空中有些野蜂在飛。
養野蜂是此處農家的一項副業，不過產下的蜜不如家蜂，因爲野蜂採的都是零散的野花的蜜，而家蜂採的都是整齊的油菜花地裡的蜜。
時間是傍晚，山風習習，順他倆臉頰掠過，如冰涼的手掌摸過。
山區風景極美極美，美得讓人丟魂，美得無以復加。
但兩人心裡壓着太多的沉重，根本無心觀風景。
西邊天際，晚霞如一片鮮血流淌。
“小王，不少人都認爲這是‘神經病’殺人，也有少量人認爲這是‘狂熱病’激情殺人。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分析分析。
小王早已憋不住了，正好滔滔不絕分析起來：“你沒有拘留李欣，而是讓他暫回，是因爲你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對吧？”
老局長點點頭。
“我也認爲疑點太多。
在法**我觀察他，最可疑的是缺乏恐懼。
按說殺人償命，死亡將臨，任何人都會有恐懼感。
但他的恐懼感像是裝出來的，好像是演員演戲，再怎麼逼真，也有表演痕跡。
另外，一般預謀殺人的人，會事先留有遺囑，或交代後事。
但他統統沒有做。
殺了人也不遠走高飛？眼下這麼亂，公檢法不健全，他上新疆下海南，去漠河到西藏，跑到哪兒也不好逮。
他爲何不跑？等死？主動送上門？等着挨槍子？屍體呢？一切物證沒有，全憑他本人說……”
老局長聽到小王與他所見略同，滿意地點點頭，心裡非常欣慰，覺得公安事業後繼有人了。
拐過一個山嘴，他倆徑直走到李欣所說的殺人現場，河岸邊確有人踩過的痕跡……
他倆展望痕跡良久，又展望河裡良久……河牀里布滿大大小小的石頭，這些石頭一律被千萬年流淌的水流沖刷得溜圓。
河水正沿着山勢地形奔騰而下，漩渦遍起，浪花拍岸。
河裡水勢太猛，水情複雜，撈屍確是難事。
說不定已衝到百里以外……
僅存的一點渺茫的希望被掐滅了。
這條河名叫湑水河，順山谷流淌下來，水極清澈，極冰涼，流速也猛。
林業局各採伐隊都飲此水爲生。
河裡堆積着許多大大小小的石頭，都被水衝得圓滑，清水就從石頭上流過，驗證着一句古詩“清泉石上流”。
河裡隔不遠有一深潭，深約數丈，有不少魚兒遊動，但太深，無人能窮其底。
綿延幾百裡，這樣的深潭足有百十個。
公安局長眼角溢出淚滴，這是爲被害的林業局長而流。
小王從地下撿起一塊石頭，這石頭圓圓的、光光的，他一揚手，把石頭扔進河裡。
“撲通”。
石頭在水面激起一股浪花，沉了下去。
忽然，他彷彿看見林業局長在水中拼命掙扎的身影，他手在空中無助地掙扎，想抓住什麼，卻徒勞無功，終於被河水吞沒、捲走。
小王恨自己才疏學淺，絞盡腦汁也分析不出頭緒。
他冒出一個念頭，抓緊學習，儘快提高自己分析問題能力。
此刻，兩人都覺得河裡的石頭一下子都堆到了他們的心頭，擁塞得那麼滿當當，那麼沉甸甸。
他們幾乎透不過氣了。
“小王，”公安局長一瞬間有了一個決定，“將來的政治形勢詭黠莫測，我的處境也艱險；你還年輕，記住，我把這事託付給你了，只要你還在公安戰線，哪怕過多少年，你都要把這個案子弄個水落石出。
“我記住了。
”小王拳頭握緊了，他專門重複了一遍，“我發誓，哪怕過多少年，我都要把這個案子弄個水落石出。
“我家還有我多年來破案的心得經驗幾大本，回頭我全給你。
”公安局長眉頭舒展了，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他對小王寄託了極大希望，從心裡把小王看做他的接班人了。
小王喜出望外。
小王從一參加工作就跟着老局長幹，對他的破案經驗早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後來許多人自發地朝下游大規模尋找屍體，蔓延數十里，終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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