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電影沒報什麼希望的劇組成員,越拍越是發現哪裡好像不太對勁,導演要求有點高啊,說好的玩鬧之作呢?
爲什麼一場哭戲來來回回就能折騰一天?
只要哪場戲不滿意,或者演員敷衍,盧少恆那不是換人就是化身片場暴君。
現在哪還有點一進組時那一臉不願意的樣子?
這怎麼越拍越起勁?
當大家看見電影成品後,也徹底改變了看法。
紛紛預測這部劇有可能會成爲今年的黑馬。
但當大家滿心期待等着這部電影上映時,誰也沒想到會因爲一首主題曲,檔期莫名一改再改。
此時坐在會議室對面的就是這部劇的投資方,也是位白手起家,身價不菲的老總寇易。
導演盧少恆在業內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當時明知道這電影就是部玩鬧之作,卻還能答應拍,
當然還是因爲甲方爸爸給的太多。
雖然對這部電影有偏見也不看好,但卻在看到劇本後稍稍轉變了點態度,這劇本,要是拍好了也不是不能賺錢,
尤其是開拍後看到拍出來的效果,盧少恆更是滿意的不行。
雖然這些演員沒有什麼名氣,但盧少恆報着對電影負責的態度,找的演員都是顏值高有演技的小演員。
成品出來後更是讓他哭笑不得,這哪是什麼心血來潮,
尤其是看片會時,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哭的不要不要的,這不就是妥妥的票房黑馬嗎。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投資方會如此執着一首主題曲,從去年下半年電影拍攝完畢開始挑,到現在前前後後已經看了不下六十首歌,卻沒有一首讓投資人滿意。
要是這部劇拍的爛就算了,不上映纔好呢,省的丟他的人,到時候在因爲這部劇沒人願意給他投資,那可就虧大了。
但這部劇明明很好,卻因爲一首歌遲遲不能上映,這可就讓盧少恆這個導演很難受了。
盧少恆此時愁眉苦臉,一臉立馬要哭了的表情。
說什麼電影也不能再改期了,
“您要不在備選的歌曲裡隨便挑一首?觀衆走進電影院看的是電影,主題曲也只不過是給電影做陪襯罷了。”
“真沒必要這麼執着。”
“是啊,我可聽說了後面幾個月都有大製作上映,到時候趕到一起可就壞了。”
“主題曲真的沒有那麼重要,畢竟我們這部劇拍的非常好。”
大家紛紛出言勸說。
此時就連製片人朱耀飛,同樣是見證了他這段感情的好友,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說出口的語氣就有點重,
“老易,咱這部劇從去年的十月一,已經改到今年五月二十八號了,在這麼改下去直接別上映算了。”
看了眼低頭依舊堅持的寇易,朱耀飛還是有點心軟了。
語氣也軟了下來,
“這樣,你把最近發來的歌曲都聽一遍,萬一有你喜歡的呢。”
“我們就在這裡挑一首怎麼樣?”
一直默不吭聲,像個局外人的寇易,此時卻說話了:“好。”
聽見寇易這聲好,一羣人好似看見了曙光。
音樂負責人看見郵箱幾分鐘前剛收到一首個,看了眼終於鬆口的金主爸爸,
“這邊剛發來一首,您……”
還沒說完,就被寇易擺手制止,“大家一起聽聽。”
說這話時,寇易臉上有着難掩的煩躁,他就是要讓大家一起聽聽,聽聽發來的這些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不是他要求高,實在是這些歌實在不行。
他不想上映嗎?
想,
非常想,
但他更不想留有遺憾的上映。
這是他爲那場初戀劃上的句號,從此以後,兩人將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啓航。
寇易這好不容易鬆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朱耀飛連忙道:“快快,音響打開,大家勞煩一起聽聽。”
一個出錢的,一個管錢的,盧少恆這個導演只能老實聽安排,擺手讓音樂總監開始播放。
朱耀飛把電腦直接放在了寇易面前,這樣方便他看歌詞。
曲重要,詞也一樣。
歌曲開頭時寇易還是冷着那張臉,此時雙眼緊閉,眉眼之間煩躁之意更勝,
但聽了幾句後,原本繃着的臉和眉頭不知不覺間放鬆了下來。
當聽見那句,
“原來早已有人爲你訂做了嫁衣”這句在配上曲子的感染力,讓他瞬間回憶起那一幕。
寇易眼睛倏的睜開,
歌曲還在繼續,
“感謝你的特別邀請
來見證你的愛情
我時刻提醒自己別逃避
……”
“原來我們之間已沒有任何關係”
是啊,原來我們早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
爲什麼曾經那麼相愛的我們,此時卻變成了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
在坐的都是這部劇的重要參與着,看着熒幕上的畫面聽着這首歌,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他們認爲自己只是被電影感動,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認是想起了生命中的那個他(她)。
“遇見你的他真的好幸運
但願他會比我更愛你”
當一個個紅着眼眶聽完整首歌,一擡頭,就看見此時寇易這個甲方爸爸已經哭成了淚人。
這部電影可是寇易親自督導的,在片場時整個人出奇的平靜,好似這是別人的故事般,
沒想到此時卻因爲一首歌哭的跟狗似得。
大家都知道這部電影背後的故事,此時坐在位置上沉默沒人說話。
心裡感慨一句,這就是歌曲的魅力嗎。
朱耀飛參與進來就是因爲自己這個好兄弟,寇易和初戀的故事他就是那個見證者,
大學四年,踏入社會五年,初戀陪了他整整九年,那個女孩子真的很好,但最後依舊抵不過現實的殘酷,寇易踏入社會後一直投資失敗,到後面連吃飯都是問題,後來因爲一些誤會,
最後兩人還是走上了分手這條路,幾年後女孩嫁人出國,兩人從此不再見。
即使寇易現在已功成名就,但那個她也再也回不來了。
朱耀飛輕輕拍着寇易後背,無聲安慰着。
“老易,這麼多年也該走出來了,畢竟我們都不年輕了。”
是啊,三十多即將奔四的人,可不是不年輕了嗎。
“幫我謝謝這位作曲老師。”
朱耀飛:“放心吧,交給我了。”
此時衆人才想起來看歌曲送過來的公司和作曲人。
“這首歌的作詞作曲竟然你寧爺。”
寧爺這個名字現在可不是什麼小透明,
“好像真是,就是那首《蝴蝶泉邊》的作曲老師?”
“真沒想到這位新人作曲老師,寫的了民謠還能寫這種傷感情歌,厲害啊。”
在座的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聽過《蝴蝶泉邊》這首歌,音樂負責人就是出生在炊煙裊裊的美麗小山村,
第一次聽見《蝴蝶泉邊》這首歌她就喜歡上了,此時得知這首歌竟然也是寧爺的寫的時,那就更興奮了。
“那可不,沒有兩把刷子能叫爺!”
平復一番心情後,寇易又變成了那個雷厲風行的霸總模樣。
一臉認真看向盧少恆這個工具人導演:“之前你說這部電影一定會大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