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的產業除了美洲以外都做了,其中有很多是收購歐美資本的公司,菲利普在南亞的很多產業現在都是我們的產業。”
“以前這都是白色資本的絕對後院,現在這部分錢被我們賺了。我們賺的越多,他們賺的就相應減少,他們習慣了躺着吃現在站着吃存在困難了,希望我們讓步,可能麼?”
“一元智造現在的線下是我們這幫人拿着命換來的,只能寸步不讓,無論來的是誰,大不了刺刀見紅!”
看着手裡最新文件,季東來和邱海棠依偎在一起,眼睛裡都是堅定。
這些年季東來咬牙堅持過來的,好不容易到頭了,怎麼可能拱手與人?
再說,大不了就是打官司麼,打唄!
衆聯法務那麼多律師,平時吃白飯的,這個時候不用幹什麼?
袁頂成那邊現在已經開始派律師前往歐洲,潔希亞家族御用律師也開始前往巴黎,公司積極應訴。
邱海棠明天還有會議,對方去睡了,留下季東來獨自處理各種公司的事情,尤其國外的事情,季東來只能在晚上來做。
“呼……”
處理的差不多了,季東來披上外套走進院子,看着附近大樹上開始飄落大葉子,再看看遠山的輪廓,對着身後伸出手。
“海棠不讓你抽了!”
“我就聞聞!”
冉博那邊遞過來一支菸給季東來,步履緊緊地跟着季東來走進院子。
整個明前縣,只有旅遊景點那邊還亮着燈,周遭的世界萬籟俱靜。
“季總,我一直好奇,爲啥老外總是見不得我們好呢?大家和平做生意不行麼,總是今天制裁明天制裁,有意思麼?誰看不出他們在耍無賴呢?”
季東來一般不是遇到了難事不會大晚上出來溜達,冉博也看得出。
但是相處久了,冉博和季東來幾乎和家人一樣了,於是把沉寂在心裡好久的問題說出口。
“呵呵,你也看出來了?跟你這麼說吧我們這些年在非洲儲存的黃金也不少了,但是相比歐美人在地下金庫內儲存的鑽石來說,杯水車薪,這玩意是能夠按噸售賣的。”
“但是在消費市場鑽石卻被說成了至高消費品,實際上呢?頂級大佬根本不屑於弄這些東西,你看那些老先生,他們出來的時候布鞋海鷗手錶。”
“西方的消費模式,實際上就是黑暗市場法則,把市場做黑了,他才能夠隨意要價。中國的網絡電商,現在的直播電商出現後,爲什麼商品的價格會一降再降?產品透明瞭,市場透明瞭。”
“技術市場也是如此,他們習慣性的把技術頂端收進倉庫,然後一點點拿出來賣高價,我們國家曾經和現在的很多國家一樣,忍受了他們的黑暗市場法則七八十年,讓他們拿走了高昂的專利費。”
“結果呢?他們的老百姓能夠吃香的喝辣的,最底層的老百姓能夠拿着推車到超市裡面買買買。現在呢?他們忽然發現我們有新東西了,打開自己的倉庫發現,自己沒有,那怎麼辦?”
“搶或者偷!今天就是偷,下次會有搶,我們要時刻警惕。”
“海洋文明的基礎就是這個,一定要達到各方面的壟斷,從資源到文明,一百年後也不會變的。”
“哪有什麼經營之神,都是在某種情況下和權力階層達到了媾和,然後創造出了海量的財富!就好比巴菲特,我從十五歲開始讀比爾蓋茨,巴菲特,喬布斯的傳記。”
“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爲他們,後來經商以後發現,哪有什麼神?都是權利的白手套而已!你看巴菲特這些年那套爲什麼不靈了?他的晚飯也沒有那麼吃香了,以前中國的超級富豪麼和他們吃一頓晚飯需要四五千萬美金。”
“現在爲什麼沒人去拍賣了?”
仰望天空,季東來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就跟水洗過一樣,任憑任何思想加持,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可憐可悲可嘆一生。
一直到四五十歲的時候,仍舊相信燈塔的高懸能夠拯救世界,拯救人類,實際上呢?
給你解藥的人,恰恰是當初餵你吃下毒藥的人。
“爲啥?”
冉博對於季東來的話半懂不懂,只能小聲的詢問,畢竟季東來理解的問題,對方很難涉及。
“兩方面原因,一是他們太懶了,這些年燈塔裡面的人沒有絲毫的進步,在吃老本。涉及的那個經濟模型永久不變,大家也不傻,精英們一兩天看不明白這麼多年還看不明白?”
“第二就是以中國爲首的後發國家在進步,尤其中國這樣一個龐大體量的大國,一旦知識分子們覺醒了,從人文到工學,追趕起來是很快的。”
“當我們發現自己的差距和燈塔的差距不是那麼大的時候,自然而然不是時時刻刻接受他們的領導了。不完全按照他們的模型往前走的時候,腦海裡只有他們經典模型的燈塔大佬們給那些買了一頓飯建議的大佬,實施建議的時候,幾乎都是失敗的。”
“幾次失敗後,自然大家知道,燈塔大佬們的建議不符合我們的國情。這也是燈塔們最害怕的東西,他們賣出的方案沒人要了。所以希望誰不聽話先搞定誰……”
拿着香菸在鼻子地下聞了一下,季東來眼神裡出現少有的憤怒。
不知不覺目光中出現巴爾幹那邊的情況,這兩年一元智造在巴爾幹不斷的施工推進,和當地居民接觸越多,看到的越讓人揪心。
當年的那場戰爭留下來的遺禍,當下依舊在深深的傷害那個地區的每一個人,哪怕是一元智造努力的修復這些創傷,仍舊是杯水車薪。
但是從那場戰爭發生一直到現在,沒有一家歐美的機構或者企業出現在那片土地上面做點什麼,絕大多數人都是拿着攝像機到那裡拍攝各種片子。
美其名曰人文關懷,需要讓世界知道!
知道了又能夠怎麼樣呢?爲了壟斷不擇手段,毫無人性的做法植根到民族基因裡面,對着墳地哀悼掉眼淚,卻對活人遭受的災難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