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走訪

終於可以出院了,呼吸着醫院外的空氣,彌婭微微眯了眯眼,終於不用再呆在醫院裡了,真好啊。伸展了一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着醫院外的氣息。

“你呀,走吧,回家了。”龍雅提着彌婭的行李包,跟在彌婭的身旁,寵溺的笑着,那飛揚的墨綠色髮絲在陽光下微微發光。

這一次住院彌婭並沒有通知跡部景吾,她知道,如若通知了,她在醫院裡又不得安寧了,所以這一次住院的事情,跡部景吾是絲毫不知。而遠在冰帝的跡部,這兩天也總是覺得有些發慎,總感覺有點什麼事情要發生,卻也沒有想過是彌婭住了院。

“嗯,回去吧。”彌婭收回雙臂,偏頭看了看醫院的大門,真希望不會再進去了,真是好難受啊。

“回去吧。”龍雅點點頭,順手攔了計程車,將彌婭先塞進,自己才提着行李包坐進去,“師父去XXXXXXXXXX。”

“你還有什麼打算沒有?”彌婭的問話讓龍雅微微一愣,這丫頭未免也太敏銳了吧。

“啊,被你發現了啊。”

“是留在日本,還是繼續你的旅程。”

“生命不息,腳步不止。”

“看來是打算離開了,那麼打算去哪兒?”

“第一站去紐芬蘭吧,我打算帶她去看看,她一直喜歡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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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都拐帶起別人家女兒了啊。對了,一直沒有問,她叫啥。”

“竹野西茗。下次回來的時候,就讓你們見見。”

“好啊。我很期待哦。”

“你這丫頭啊,老實說,我不知道能她繼續多久,我沒有定性,這你是知道的,她也知道,所以,我也有些害怕啊。”

“害怕?這可不像你。”

一路上和龍雅聊着,不知覺便到了樓下,龍雅拿出錢包付了車費,纔開門下了車,自己跟在他身後下了車,猛然想起來今天正好是禮拜,微微搖頭,跡部若是不見自己,也等不到自己電話的話,會抓狂吧。“龍雅,電話給我用一下。”

“要打給他?”龍雅很清楚彌婭的心思,是要打給那個在東京的很誇張的少年吧。

“嗯,不然他又該跑過來了。”點點頭,接過龍雅遞過來的手機,按下了早已經銘記於心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是誰。”華麗而張揚的聲音讓彌婭微微彎了脣瓣。

“是我。”

“怎麼換電話了。”跡部見是不熟悉的電話號碼,又是彌婭的聲音,沒由來的便皺了眉。

“沒有,這是哥哥的電話,哥哥回來了,所以這個禮拜我不回東京了。”

“這樣啊,那好,禮拜一本大爺來神奈川看你。”

“哦。”掛了電話,彌婭將電話還給龍雅,看他一臉調侃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礙眼的想要打碎那張臉。

跡部看了一樣掛上的電話,內心微微嘆氣,隨即又被高漲的怒火湮滅心神,可惡而狡猾的老頭子,竟然給本大爺安排相親宴會,本大爺會讓你知道,本大爺絕對不是你們能操控的。怒火肆意,而倒黴的便是網球部的正選,“全體正選給本大爺跑兩百圈。”

“誒?不要啊,跡部,我剛纔才跑完一百圈啊。”這是平時活躍而上竄下跳的向日嶽人。

“怎麼,嶽人,你對本大爺的決定有意義嗎?”

“沒有,怎麼會有呢。”忍足拉住了自己的搭檔,以他的敏銳不難發現跡部現在正在火頭上,並附在向日耳邊悄悄的說:“嶽人,要是你再多說兩句,會被加跑的。”向日聽了之後,只得乖乖的跟隨大部隊去跑步。

東京的冰帝學園正在上演着熱火朝天的週末訓練,而神奈川的彌婭則是躺在牀上休息,她的身旁躺着變成小狗的茨嘯,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着茨嘯的毛,心裡想的是另外的事情。看來自己已經漸漸控制不住身體那隻虛了,原以爲絕對人類化以後,那隻虛就沒有生長條件了,卻沒有想到,自己內心的黑暗依舊讓它成長。看來不得不去找一次浦原了。

“龍雅,我出去一下,對了這樣吧,下午我們在中華街碰頭啊,我想去吃火鍋。”

“火鍋?”

“嗯,中國火鍋,有沒有興趣。”

“好啊,看你那麼迷中國,我紐芬蘭去完之後去一次中國好了。”

“好,去北京吧,去故宮,去長城,去看看北京的紫禁城。也去看看那巍峨的天壇和五千年曆史的長河。”

“好,我會去的。”拿好手機和錢包,把錢包放進自己的牛仔褲裡,然後放了一點領錢在隨身的小包裡,準備坐車用,從神奈川到空座,距離有點遠,還是坐計程車好了,多花點錢也節約時間。

“誒,忘記問了你,你大概幾點會到中華街。”彌婭看了看客廳的掛鐘,“現在是上午十點,這樣吧,我們約好,下午五點左右在中華街的牌坊下碰頭,如果五點半不見人,我們再打電話聯繫。”

“好,沒問題。”

朝龍雅揮揮手,彌婭就出了門,到了樓下直接攔了計程車前往空座,剛坐上車就開始打浦原的電話。

“喂,是誰?”

“是我,喜助。”

“喲,是小瞳啊。”

“嗯,我現在正在前往你那裡,一會我們見面詳談。”

“那好,正巧夜一也在。”

“好的。”掛上電話,閉了眼假寐,並伸手搖開了計程車的窗戶,感受着外面的風。陰陽師都很喜歡大自然,也很喜歡柔和的風,風會告訴陰陽師很多東西,也如同此刻彌婭雖然坐在車內假寐,卻能知道外面發生的很多事情。

“小姐,到了。”

“這麼快啊。”瞄了一眼那計程車司機,感覺有些不對勁,這裡的確是自己報的地址,但是前後加起來也才三十分鐘,難道這司機有什麼問題?……上下打量了那司機幾眼,那司機低着頭,戴着一頂鴨舌帽,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讓彌婭看清了,他並非人類。

“你,不是人類吧。”

司機怔了怔,“不知小姐在說什麼,小姐的地方到了,那麼,我就先走了。”將車子微微發動,司機駕駛着計程車又緩緩離開。彌婭搖了搖頭,看來這神奈川也不平靜啊,連開計程車的司機也是妖怪,算了算了,只要他沒礙着自己,也就不管。

敲了敲門,來開門的人是浦原,“喜助。”

“我猜到是你了,進來再說吧。”浦原領着彌婭進了裡屋,夜一正坐在榻榻米上喝茶。

“夜一姐。”

“喲~~怎麼樣,是身體裡的那東西不受控制了吧。”

“你怎麼知道?”

“前兩天浦原說測試機測試到你身體裡被封印的靈壓很紊亂,今天早上你打電話找浦原,就猜到了。”

“嗯,的確是不受控制了,還差點把我吞噬。”

“這麼嚴重了啊。”

“浦原,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夜一轉頭看向坐在榻榻米上喝了一口茶的浦原。

“好辦法麼,就是虛化。除了虛化徹底控制之外,找不到好的辦法。”

“一定要虛化嗎?”

“這是最後的辦法,不然你早晚會被吞噬。”浦原說的很認真,也讓彌婭沒有辦法不正視身體裡的虛。“那好,我知道了。可是當初我就是爲了不虛化,纔會用靈壓控制着它,現在已經控制不住了。”

“所以,我沒有讓你真正的絕對人類化,如果你真正絕對人類化了,你會變成虛。”

“喜助,你能創造出崩玉,那麼有沒有辦法創造出跟崩玉差不多的東西,崩玉可以誕生強大的虛,那個東西有沒有辦法毀掉崩玉創造出來的虛。”

“你的意思是?……”

“屍魂界的問題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藍染會背叛是早晚的事情,你,我,夜一姐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藍染會得到崩玉?”

“噓,我什麼都沒說,你自己猜的。”彌婭見好便手,夜一見狀,連忙又把話題轉移回去,“你今天來是想找這傢伙幫你控制體內的虛吧。”

“嗯,是的。”

“給我一點準備時間。”

“需要多久。”

“不知道,準備好了,我會通知你。你也知道你身體裡那頭虛不是一般的麻煩。”

“明白。”彌婭自然也知道自己身體裡的虛有多麻煩,恐怕比起將來的主角一護來說,也好不了多少,時時刻刻要防備被它吞噬,時時刻刻要提醒着自己,不能墮入黑暗,這種不能完全由自己掌控的感覺還真是壞到了極點。

“嗯,小瞳,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一點。”

“我知道了,謝謝夜一姐。對了,浦原,藍染和市丸銀在神奈川開了一家咖啡屋,名字是‘遺忘’。我說神奈川怎麼很少看到虛,其他地方就那麼多,原來他們也在現世。”

“原來如此啊。”浦原幽嘆一聲,握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麼,夜一坐在一旁,眼睛裡閃過晶亮的神色,“小瞳,有空多來這邊走動走動。”

“好的,那麼我今天就先告辭了。”出了門,彌婭沒有直接回去,逛起了空座。身體裡的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越來越難以壓制,只能等待浦原把一切準備好,然後進行徹底的虛化,希望在虛化的過程中,自己不會被它吞噬纔好呢。

走在空座的街道上,感受着空座的清新空氣。空座不像東京,更不似神奈川。東京是繁華,神奈川是莊嚴,而空座則是寧靜。有些鄉村田園的感覺。這裡修建的建築物都不似東京和神奈川那麼高大,居民的住房也是小小的院落,沒有太多的高樓。這種感覺很愜意,而這愜意卻在一道男音中被打破:“喲~~很久不見啊,我的初戀。”高高的電線杆上,站立着一個人,他擁有一頭金色的齊耳短髮,肩膀上扛着一把刀,彌婭微微笑了,“你怎麼逮誰都叫初戀啊。平子真子。”

“呵,初戀,你這是要去哪兒。”從電線杆上跳下來,站在彌婭的面前。

“我可不是你的什麼初戀。我說平子,你這是……”

“有需要的話來找我啊,初戀。”

“再見。”擺擺手,不理會平子的耍寶,彌婭徑直走了,嘴角邊微微翹起的弧度,標誌着她愉悅的心情,難得碰上個故人,心情自然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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