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李古氏忽然下了炕,披了件上衣走了出去。
田晴晴心想:可能是起夜到外面方便去了;也許是在炕上躺的難受,出去溜達了。也就沒動。
田晴晴真是低估了李古氏的心理扭曲——隨即,西里間屋裡響起了她和頤鳳嬌“嘁嘁喳喳”的說話聲。
田晴晴還沒鬧清怎麼回事,頤鳳嬌幾乎是跑着闖了進來,一頭扎到大炕上,趴着不動也不言語。
“怎麼你又回來啦?”田晴晴問道。
“她要陪着她兒子睡。”頤鳳嬌沒好氣地說。
田晴晴一陣竊喜:看來他們已經“心有靈犀一點通”——頤鳳嬌解開了縫兒,心裡吹進了春風!
“你就讓她陪着?!”田晴晴憤憤不平。
“她非要陪着,我有什麼法子?”頤鳳嬌委屈的聲音都能滴出水來。
田晴晴心中暗想:既然已經解了縫兒,吹進了春風,那就快馬加鞭,讓她大徹大悟。只要有了第一回,懂得了夫妻禮儀。以後就是老婆婆橫加干涉,已經燃燒起來的激情是不會輕易被撲滅的。
但三個人都是大活人,又如何把不該在裡面的弄出來,把該在裡面的送進去呢?
田晴晴想到了自己的異能。
看來,要想今晚撮合成功,不鬧出點兒怪異來是不行的了。
此時雖然是夜晚,也熄着燈,但由於有月亮,月光從窗玻璃上射進屋裡,還是能看清物體。
田晴晴怕被頤鳳嬌發現異樣驚嚇了她,先用異能讓她睡着。然後帶着她一同進了空間。在空間壁的籠罩下。來到了西里間屋裡。
躺在一條炕上的母子二人,誰也沒睡着。一個臉朝裡,一個臉朝外。對着脊樑想心思。哪一個的表情也不自然。
這又是何苦呢?
田晴晴心中暗想。
田晴晴一不做二不休,稍稍用了一點兒小異能。須臾。炕上的兩個人很快進入了夢鄉。
田晴晴又把李古氏收進空間裡,把空間裡的頤鳳嬌放到炕上李雲坤的身邊,並同時解除了用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的異能。
朦朦朧朧的李雲坤睜開睡眼,見妻子又回到了身邊,不由一陣驚喜。可能先時已經擦出了火花,此時正是烈火遇乾柴,一下把頤鳳嬌擁入懷中親wen起來……
田晴晴趕緊帶着李古氏離開了。
不一會兒,西里間屋裡傳出了魚水之音。雖然是兩個屋裡。中間又隔着堂屋。但由於兩個屋都沒按門,都只掛着一個單門簾,又是夜靜之時,動靜聽的真真切切。
田晴晴大囧。心想:這要是讓變態的老婆婆聽到了,一定醋意大發,說不定做出什麼越禮的舉動來。明天一定建議他們按上門。一是隔音,還能防止變態婆婆的異常行動。
有了先時的教訓,這一夜,田晴晴沒敢入睡。就守在李古氏身邊。只要她一動,就用異能控制住她。促其再入睡。直到天明。
李古氏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發現自己還是睡在自己的炕上,不禁驚詫。忙爬起來跑到西里間屋裡。見兒子、兒媳婦正在互相摟抱着“呼呼”大睡,一切都明白了。
氣得拍着炕沿大聲嚷道:“起來,都給我起來。小三兒家,你去做飯,小三兒去鋤自留地。我頭疼,什麼也做不了啦。哎喲,頭疼,疼死我了。”
說着一手捂着額頭,一手扶着沿路的物件。走回東里間屋裡,躺在炕上“哎喲”起來。
田晴晴心裡這個樂呀!
這一“叛逆”不要緊。把稱呼也改了,“親閨女”成了“小三兒家”。頤鳳嬌以後可能有苦頭吃。
但卻過上了正常的生活:結婚一年多以後,昨天晚上才成了真正的女人——丈夫的妻子。
田晴晴任務完成,覺得再待下去也只有尷尬了。便推說去小賣部上貨,離開了這個由畸形而逐漸步入正常的家庭。
田晴晴首先來到郝蘭格家。撿着能說的,對郝蘭格述說了昨天晚上的情況。
郝蘭格也高興的不得了。抱起田晴晴說:“晴晴,你去了大姨的一塊心病。”
說完又擔心地說:“不知道那個變態行子怎樣給兩個孩子鬧猴哩?”
田晴晴自負地說:“沒事,大姨。再鬧猴也是家務事了。只要他們兩個合好了,還對付不了一個老太婆?!”
並沒忘告訴郝蘭格,讓她轉告頤鳳嬌:儘快把屋門安裝起來。
事實證明,田晴晴還是太自負了。她雖然三世爲人,但她沒有經歷過婚姻,沒有在婆婆手裡過過日子。對於“婆婆”的貶義,也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來的。
何況她還有着現代人的思維,在處理起矛盾來,難免不帶上現代人的觀點和想法。
但現實就是現實。這個時期物資貧乏,小兩口再激~情燃燒,也逃不出老人的手心兒去。因爲他們根本沒能力也沒膽量出去賃房或者到旅館開房間。
五天以後,田晴晴再見到頤鳳嬌時,頤鳳嬌整個淚人兒一枚。
在頤鳳嬌的哭訴中,田晴晴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李古氏見管不住兒媳婦了,就對兒子展開了攻勢:第二天晚上,讓李雲坤搬到了東里間屋裡的小炕上,並對兩個人說:
“我不是不讓你們在一起。這種事,最傷男人的身子了。三坤的父親就是作的太多,讓我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結果早早地累死了。
“我已經失去了丈夫,不想再失去兒子。那兩個搬出去了,指望不上了,我這後半輩子就依靠小三兒一個人了。如果小三兒再有個好歹,讓我指望哪一個呀?!
“你們畢竟年輕,我也不說不讓你們在一起。這樣吧,你們一星期一回。星期天到星期五,小三兒在我屋裡睡,星期六回西里間屋裡。
“往後我年齡大了,小三兒家就把家務事擔起來。做飯洗衣服刷鍋洗碗,都是你的事。每天早晨給我燒出一暖壺開水來,我親自給小三兒衝雞蛋花兒。”
得!頤鳳嬌一下由被寵着慣着的“公主”,變成了伺候一家人的“僕人”。
但兩個人的激~情剛剛燃燒起來,又一天到晚在一個屋檐下碰頭見面,如何能熄滅的了?!
李雲坤在東里間屋裡睡了兩晚上,心裡憋悶的難受。第三晚上的半夜裡,見老母親睡着了,便偷偷跑進西里間屋裡。
兩個人兩晚沒在一起如隔三秋,自是熱烈的不行。
正當兩個人墜入愛河的時候,門簾一挑,李古氏氣呼呼地闖了進來。
炕上的兩個人僵住了。李雲坤都忘了從頤鳳嬌的身子上下來;頤鳳嬌也忘了用被單蓋住自己chi裸的shen體。
李古氏“噌”的一下把李雲坤從頤鳳嬌身上拽下來,指着頤鳳嬌的鼻子說:“你個小騷貨,這才兩晚上就忍不住了。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想整死我兒子,再跟你相好的結婚。”
頤鳳嬌又羞又臊又氣氛,半夜裡就跑回了孃家,再也沒回去過。
田晴晴聽完頤鳳嬌的訴說,在心中暗罵自己太主觀臆斷太低估了李古氏的變~態。如果自己連着來上兩個晚上,隨時撥亂返正,事情決不是這個結局。
田晴晴啊田晴晴,你三世爲人,兩次進大學的校門,一個雙科大學畢業生,這世又有異能在身,卻摸不透一個老太太的心理兒,敗在了一個老太太的手裡,你這個穿越者也太無能了吧!
田晴晴在心裡狠狠地自責了一陣子。
自責完了,有覺得自己很無辜。因爲她對這個老太太一無所知。對她的判斷,也只是兩次去她家以後,通過看到的和聽到的得出的結論。而要命的還是從頤鳳嬌的嘖嘖稱讚聲中甄別出來的。
“這個老太太是個什麼脾性呢?”田晴晴問郝蘭格:“你們過去打聽過嗎?”
郝蘭格嘆了口起氣說:“沒有。當時光聽好的一面兒了。她一個寡婦家,把三個兒子都送學校裡唸書去了。老大完小,老二初中,老三高中。梯子蹬兒似的。人們羨慕的不行。
“現在三個兒子都有工作:老大在工廠裡當工人;老二在一個什麼局裡當職員;老三教書。當時就衝着這個願意的。
“媒人倒是說過,說這個老太太脾氣有點兒古怪,對孩子們要求的也嚴。
“當時心想:年輕守寡的人大都有脾氣,要不然,日子也過不下去,三個孩子也不會這麼有出息。就沒在意。
“出了這個事以後,我一打聽呀,咳,別提了,這個老太太天下真是少有。”
田晴晴:“大姨,你都打聽到什麼了?說出來,咱琢磨琢磨,看看再採取什麼辦法整治過她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
郝蘭格:“我看呀,咱整治不過她來。上兩房兒媳婦都被她整治出去了。你嬌姐姐又這麼單純,治不住她。”
田晴晴想了想:“實在住不到一塊兒,也叫嬌姐姐他們賃房住,搬出來。”
“這哪行啊?人家老大老二都有原因,說是給下面的弟弟騰房子。他們最小,理應跟着老人。搬出去會讓人們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