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對峙以敗告終
“他們夫妻有他們夫妻的相處之道,你不要摻和進入。”蘇安謨看她語氣軟了下來,目光也跟着軟了下來,拉她入懷,在她身上嗅了嗅,在光滑的脖子上輕咬道:“洗完澡來的?”
他怎麼知道她洗完澡來的,難道在家裡裝了監控器,三月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問:“你怎麼知道的。”
“很香。”說着另一隻手朝下面探去,貪婪地把頭埋得更深了。
面對蘇安謨這個流氓,真想一臉踹過去,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推開了,是朱依雀進來了。三月羞得退後一步,幸好衣服都在身上,蘇安謨平靜地幫她整理好凌亂的衣服說:“什麼事?”
朱依雀慘白着一張臉走到蘇安謨旁邊,幽怨看了三月一眼,不能接受剛纔看到的那一幕,心如刀割,原來他們私下是這樣親密的。
之前她一直以爲,男人都喜歡新鮮的東西,美麗的玫瑰花看得多了,偶爾也會對小雛菊產生興趣,一時的興趣總會過去,所以她願意等他。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剛纔他眼裡那麼強烈的佔有慾,他對她的渴求,他想要她,不會相信他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會愛上這麼平凡的女人。
這比任何以往時刻的蘇安謨都要陌生,一直以來他都是冷靜且自持的,能讓她不冷靜不自持,除了愛還有什麼。
“寧時淵讓我告訴你大家都已經在辦公室等着你開會。”生硬的扯出一抹笑說道。
三月看他臉色遲疑,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推他出去:“快去吧!別讓人等久了,我這就回家了。”
“嗯,到家打電話給我,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許點外賣,實在不想做,找個乾淨衛生點的飯店吃了再回去。”他好幾次回家都發現外賣盒子,工作時都掛念着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她哪裡敢再點外賣,自從被他身體力行的變相懲罰後,再懶也不敢在吃上面犯懶,再次催促道:“我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朱依雀身子顫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他們都同居了,滿臉的不甘心。
蘇大神終於走了,三月見朱依雀失魂落魄的跟着往外走,幾步走到她前面說:“我能跟你談談嗎?”
上次的不歡而散還歷歷在目,可是今天那一幕看到了,就無法什麼都不做,即便是在蘇安謨不贊同的情況下。
“你是想以勝利者的姿態向我炫耀嗎?那你完全沒有必要,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朱依雀冷冷地拒絕,就算輸也要輸得有骨氣。
這個女人還真是傲氣,也許她並沒有自己想得那樣愛蘇安謨,她只是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卻在蘇安謨這裡吃了閉門羹,得不到的往往是讓人最牽腸掛肚的。
遠風旁邊的茶餐廳,三月和朱依雀坐在二樓雅座,她知道朱依雀生活過得精緻,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攝入過多的熱量,點了幾樣雅緻熱量低的點心。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朱依雀顯然沒心情吃甜點,心不在焉的翻看着手機。
“我只是想給朱小姐提一個建議,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爲一個小小的警告,不是針對。”三月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往往表現得像個戰士,對待對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不要試圖去破壞別人的感情,特別是有家庭的人。”
話裡含沙射影朱依雀聽得明白,只是淡笑,不要去破壞葉言博和顏芙的感情,有婦之夫她還真看不上,也不屑。
今天葉言博找她,竟然警告她離顏芙遠一點,看來是真的愛上了顏芙。不過她沒有告訴他,找顏芙只是爲了當蘇安謨的說客,爲什麼所有人都幸福着,就她愛而不得。
她是朱家唯一的孩子,從小被家人捧在手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沒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當然得到的也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直到現在,蘇安謨算是一個例外,他是最好的卻是她得不到的,爲了他,她都放下尊嚴了,可蘇安謨偏偏對她不屑一顧。
眼前 這個女人明明什麼都不如她,卻總是表現出一副令人噁心的自信來,三番四次不把她放在眼裡,不過是仗着蘇安謨愛她。
“你還挺有手段的,這樣的你,蘇安謨不知道吧?”朱依雀冷笑道,嘴角揚起一個奇怪的弧度,手在手機飛快的點擊了幾下。
“你真的很有手段,我一直覺得像你這樣長相一般,背景普通的女孩子,怎麼能吸引蘇安謨?現在我懂了。”
哦!是嗎?三月對她的話不以爲然,朱依雀的話她根本就不當一回事,或許真的如她所說,早在楊悅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並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拿捏。
但她卻真的是隻紙老虎,以前讀書的時候,她和一個女同學鬧起來了,當時張牙舞爪聲勢浩大,後來她被暗整的眼淚汪汪。
沈曄說過:“三月你就是虛張聲勢,根本沒心計,沈小葉比你強多了,她那不動聲色整死人的方法多得是。”
“朱小姐覺得一個有手段的女人只會耍耍嘴皮子,我只是眼裡容不得沙子而已,話說得直了不中聽,你也別介意。”她沒期待朱依雀能聽進去她的話,只是沒辦法做到像蘇安謨一樣裝做什麼都沒看到。
“今天你找我談話的目的我也清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放下手機,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放手一搏。
朱依雀剛走,三月就看到桌上的手機,忙結完帳追了出去,朱依雀走得並不快,站在馬路邊正準備過馬路。
三月緊走了幾步趕上了她,拿起手機還她,卻被緊緊扣住一隻手,嘴裡胡亂地說着:“你想要幹什麼,放開我。”
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不要命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下意識的想要掙開,卻看到了一抹得意的笑,緊接被朱依雀用力一推,兩人倒向了不同方向。
“嘭——”有人出車禍了,三月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傷害自己,那她的目的是什麼?掙扎起來向倒在血泊中的朱依雀爬去,但是雙手像是被什麼東西劃破了一樣,怎麼都沒有力氣。
蘇安謨就是這時候到的,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沒有看她一眼就在圍觀者的幫助下,大步朝醫院走去。
在路人的指責下,三月強忍着痛站了起來,小跑才能跟上蘇安謨的步伐,她終於明白這是朱依雀驚心設計的一場戲,目的是爲了讓蘇安謨看見。
所有人都可以誤解她,她都不在乎,只要他相信她。
可他真的會相信她嗎?
人被推進了手術室,醫院的走廊很冷清,三月站在一旁很想和蘇安謨說上幾句話,可看到他緊皺的眉頭和烏雲密佈的臉,就望而卻步了,他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受傷的手已經痛到麻痹,乾涸的血跡觸目驚心,有護士過來問她:“小姐,先處理一下你手上的傷口吧!”
她都搖了搖頭,小臉慘白到毫無血色,一直安靜的微閉着雙眼,她不敢去看蘇安謨,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蘇安謨突然起身徑直走到窗邊,靜靜點了根菸,抽了幾口就摁滅了,三月知道他並沒有煙癮。
現在他是在難過嗎?
真是無比諷刺,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站在這裡,就像和肇事者一樣,她纔是受害者,
三月想過好幾種他的反應,有指責,有失望,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像現在般沉冷漠,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
朱依雀從手術室出來時,已經是凌晨了,蘇安謨沒再讓她跟進病房,攔住她冷冷地說:“你先回去。”說完就直接進了病房。
“那你好好照顧她。”三月強撐着說完,轉身再也沒有能力抑制住眼淚的涌出,他一句話就讓她潰不成軍,心好痛,痛卻不是因爲手上傳遞上來的痛,也不是被朱依雀推到地上的痛。
而是蘇安謨冰冷的眼神,曾經的溫柔不在,就像是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都沒有看見她手上的傷口。
三月仰頭讓淚水重回眼裡,卻抑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低頭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他還是信了朱依雀,忍着身體的痛心裡的痛,一步步艱難地走出了醫院。
她不能回過頭去,怕回過頭去,留給他是傾盆大雨一般的淚水,她的狼狽不能如此顯而易見,所以必須飛快地逃開。
三月不會看到那背後的人緊緊握住的拳頭,臉上擔心和疼惜,幾次張嘴卻沒出一點聲音。
他太瞭解她了,尖銳的像個刺蝟一樣的人,只想保護自己,也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又怎麼會推朱依雀,有些事情竟然由他開始,就由他結束吧!
現在她心裡腦裡都只有一個念頭,便是離開這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闖着紅燈,她正站在斑馬線中央,所有車對着她呼嘯而來的那刻。
她怕了,怕死,她無法像朱依雀一樣賭上自己的性命,雙腿開始哆嗦着,眼神嚇的沒有焦距死命盯緊前方,生怕身邊的車沒有看見我直接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