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的口中唸唸有詞,隨後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艾德列斯的死亡來得太過突然,我和李維斯都沒有想到,但這一切在瞬間就發生了。
李維斯掏出了口袋裡的手套,端起了那杯咖啡,湊到鼻尖仔仔細細地聞了一會兒,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隨即把咖啡杯放回了原位。
“裡面加了一點氰化物,劑量足以置人於死地,有人在這輩咖啡裡下了毒,我們必須要找到是誰找到了這杯咖啡,找到殺死艾德列斯的人。”
李維斯站了起來,脫掉了手套。他喊了一聲僕人,一名女僕走了過來,看見倒在地上的艾德列斯,她害怕地尖叫了起來,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低下了頭思考了起來。
“先去報警吧,你知道今天做咖啡的人是誰嗎?”
李維斯擡起了頭,那名女僕點了點頭,隨即掏出了手機,馬上報警。報完警之後,她稍微冷靜了一些,隨即走到了李維斯的面前,看着地面上的艾德列斯。
“今天的咖啡是我自己調配的,但我保證沒有人碰過那杯咖啡,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我不知道爲什麼老爺就變成這樣了。”
女僕越說越激動,李維斯點了點頭,他站了起來,讓女僕引着我們去調配咖啡的餐廳,我跟着女僕來到了咖啡機前,那是一臺非常高檔的咖啡機,一邊擺着新鮮的咖啡豆。
李維斯重新戴上了手套,拿起一顆咖啡豆,放在鼻尖前聞了聞,隨即把它放回了原位。李維斯又觀察起了咖啡機,他拆開了放咖啡豆的容器,繼續聞了聞。
“沒有任何味道,至少在做成咖啡之前,咖啡裡並沒有被加入氰化物。”
李維斯重新把容器放回了咖啡機裡,隨即看向了流出咖啡的噴嘴,上面還殘留着一部分咖啡,李維斯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點咖啡之後湊到鼻尖。
“還是沒有,說明氰化物是在咖啡豆被做成咖啡之後加入的,也就是說,在咖啡被端上桌之前的這段時間裡,有一個人走進了廚房,在咖啡里加入了氰化物。”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轉頭看向了那名女僕,後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如果不冒昧的話,你的年齡和出生地我也想知道。”
李維斯看着那名女僕,後者愣了一會兒,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看向了李維斯,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
“我叫奧黛麗·德爾,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倫敦人,今年30歲,在艾德列斯先生的家裡已經工作了超過5年,我很喜歡這裡,薪水也不錯,也不算特別累。”
奧黛麗看着我們,李維斯走到了她的面前,捻起了肩上的一根短髮,這根頭髮是棕色的,顯然不是她的。
“奧黛麗小姐,你是不是已經結婚了?而且你的丈夫也在這裡工作?”
李維斯看着奧黛麗,後者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我非常吃驚,李維斯是怎麼看出來的?
李維斯笑了笑,隨即走到了我的面前,朝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會意後走到了咖啡機前,面對着奧黛麗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後者疑惑地看着我,並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奧黛麗小姐,麻煩演示一遍這臺咖啡機是怎麼運作的吧?就按照你平時給艾德列斯先生做的那樣,一步一步地做就好。”
李維斯看着奧黛麗,後者點了點頭,隨後走到了咖啡機的面前,正在她準備製作咖啡的時候,李維斯突然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雙手套,遞給了奧黛麗。
“戴上手套之後再做吧,不要因爲你的指紋,所以被誤會成爲了兇手,這可就不值當了。”
奧黛麗說了一聲謝謝,隨即穿上了手套,一步一步地製作着咖啡,她打開了咖啡機之後,把10顆咖啡豆放進了機器裡,再倒入了50毫升的熱水。
做好這兩步之後,奧黛麗從櫃子裡拿出了一隻咖啡杯,放在了噴嘴下,隨後站在咖啡機前,靜靜地等待着咖啡的出現。大約5分鐘後,噴嘴裡流出了源源不斷的咖啡。
很快,咖啡杯裡滿是咖啡,噴嘴中也不再流出咖啡。奧黛麗又端起了一邊的方糖碗,放了幾顆下去。一杯完美的咖啡就被製作完成了。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看着那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奧黛麗做的一切都非常正常,沒有任何可以讓兇手下毒的機會。
與此同時,警車的聲音遠遠地傳入了我的耳朵裡,一陣腳步聲響徹整座古堡,當我和李維斯看到來到了警長時,卻發現他意外得年輕。
“奧黛麗·德爾,我懷疑你在製作咖啡的時候下了毒,毒死了你的主人。我現在按照殺人罪逮捕你,請你現在就跟我走吧,你可以選擇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警長走到了奧黛麗的面前,掏出了口袋裡的手銬,準備逮捕她。但李維斯馬上擋住了那名警長,隨即讓身後的奧黛麗先退後。
“你是誰?爲什麼要保護奧黛麗?你們是不是她的同夥?怪不得,我就說爲什麼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種事情,原來是因爲有你們的存在。”
警長的推理完全不着邊際,我只好笑着走到了兩個人的中間,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由於重案一組的警官證上有英文翻譯,所以警長能夠看得懂。
看到我們兩個人是同行,警長的表情突然輕鬆了許多,他脫掉了帽子,向我們一聲對不起。
“我們認爲奧黛麗小姐並不是兇手,她沒有任何理由去殺了艾德列斯,她只是一個女僕而已,沒有了主人她就等於失去了工作,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李維斯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上面寫的是李可斯的名字。警長看着我們,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收起了自己的手銬。
“氰化物是一種能夠溶於水的劇毒物質,我剛剛觀察了一下現場,發現在咖啡豆製作成咖啡之前,並沒有任何機會能夠下毒。也就是說,兇手是在咖啡製作完成之後下毒的。”
李維斯指着那一杯還冒着熱氣的咖啡,警長點了點頭,他走了過去,戴上手套後端起了咖啡杯,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
“有沒有可能是兇手事先在杯子裡塗上了氰化物,這樣一來,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咖啡只要接觸了杯子,氰化物就會馬上溶解在咖啡裡。”
警長也聞了聞杯沿,但並沒有聞到任何氰化物的氣味。李維斯點了點頭,這是許多推理小說裡的套路,但如果應用到生活中,還是有一些難度。
“這不可能,每一次老爺的杯子都會在裝咖啡之前重新洗一遍,還需要放到消毒櫃裡消毒。老爺很怕死的,他早就想到了這件事情,所以每一次都命令我們這麼做。”
奧黛麗的話擊碎了這種可能,我看着剛剛取出了咖啡杯的消毒櫃,裡面還裝着各種各樣的碗筷,看來艾德列斯的確在很久之前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會被毒死。
“咖啡豆本身沒有問題,咖啡機也沒有任何問題,杯子也不可能被塗上氰化物,所以還剩下兩種可能,一種就是方糖有問題,一種就是端咖啡的人有問題。”
李維斯拿起了一顆方糖,如果其中含有氰化物的話,經過化學檢驗肯定能夠檢測出來,李維斯笑了一聲後把方糖遞給了警長,後者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
“方糖應該是最不會讓人產生懷疑的東西了,但是越會讓人忽略的東西,最後反而會成爲解開真相的關鍵,警長,麻煩你幫我們去檢測一下這一碗方糖的成分。”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把一碗方糖遞給了警長,後者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廚房,去讓人化驗了。
“那個人見過我們,我們前兩次來英國的時候,他都參與了我們的案子,我對他有一點點印象,他應該是看到了你,所以知道是我們在辦案。”
李維斯笑了一聲,隨即轉身看向了奧黛麗,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奧黛麗小姐,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在廚房做咖啡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人,即便是一個人都可以。否則我可能就會把你當成最後的嫌疑人了,而不是你的那個小男友。”
李維斯看着奧黛麗,後者睜大了雙眼,我也驚訝地看着李維斯,他從什麼時候就已經推理出了真相?奧黛麗看着李維斯,整個人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你以爲我不會知道是嗎?你以爲你一直不承認,我們就找不出來真相了嗎?從見到你的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案子的真相了,現在你還有機會能夠自己說出來。
如果你不願意說出來的話,我會替你說出來,然後到了那個時候,你和你的小男友都會因爲殺人罪入獄,在監獄裡面度過你們的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