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5月10日,美國華盛頓,天晴,氣溫30攝氏度。
雖然附近很多人都感染了瘟疫,但不知道爲什麼,家裡並沒有任何一個人被感染,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生活着。珍妮也和之前一樣,陪普朗克一起去油菜花田玩。
普朗克走到了油菜花的中心,珍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走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但普朗克只是蹲了下去,默默地看着面前的油菜花。
“普朗克,怎麼了嗎?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珍妮抱起了普朗克,把他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普朗克搖了搖頭,但是眉頭依然緊皺着,這讓珍妮感覺不妙。
“珍妮,你真的會離開我嗎?你什麼時候會離開我呢?在離開我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說一下,我好做個準備。”
普朗克的話讓珍妮笑了出來,原來普朗克還記得自己說的話,但是到了現在,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離開的理由。
“好,在我離開你之前,我一定會和你說的。不過,我不會這麼快就離開你的,你不需要擔心,笑一個吧。”
珍妮看着普朗克,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珍妮不安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她牽起了普朗克的手,帶着他離開了油菜花田,回到了別墅裡。
艾德依然在彈鋼琴,珍妮並不想去打擾他,於是帶着普朗克來到了陽臺上。普朗克雖然只有10歲,但他已經要長到1米6了,快和珍妮的胸一樣高了。
普朗克看着遠處的油菜花田,珍妮也看向了那裡,就是在那裡,自己和艾德第一次赤誠相見,也是在那之後,自己成爲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自己喜歡這個家,這是珍妮一直相信的事情,尤其是普朗克,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如果自己能有一個孩子,那該有多好。
“珍妮,我們很快就要回到英國了,你會和我們一樣回去嗎?還是一直呆在華盛頓?”
普朗克轉頭看向了珍妮,這個問題讓她有點吃驚,自己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如果自己回去的話,肯定不會被艾德的父母承認,除非自己生下一個男孩。
“也許不會,也許會。普朗克,你要答應我,如果我最後不能和你們一起回到英國,也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你的近況,最好是每天都打一個電話,好嗎?”
珍妮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去英國,但她實在是放不下普朗克,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快一年的孩子,已經成爲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好,我一定會每天給你打一個電話,如果可以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如果你可以去英國,也一定陪我們一起去!”
普朗克笑了,他覺得珍妮肯定會陪着自己去的,父親是那麼愛她,甚至超過了對母親的愛。珍妮點了點頭,即便只是爲了普朗克,自己也要盡全力去試試看。
珍妮牽着普朗克的手,和他一起走進了餐廳裡,現在離午餐的時間還早,但廚房還是給他們做了一些點心,加上一杯現泡的奶茶,足夠兩個人吃了。
普朗克默默地吃着蛋糕,珍妮則面露微笑地看着他,面前的蛋糕幾乎沒有動過。普朗克感覺很奇怪,爲什麼珍妮不吃蛋糕?明明蛋糕那麼好吃。
“珍妮,你怎麼不吃蛋糕啊?今天的蛋糕是草莓味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呢!”
聽到普朗克的話,珍妮才突然意識過來,自己還沒有吃蛋糕!於是她馬上吃了起來,很快就吃完了那塊蛋糕。普朗克也很快吃完了那塊蛋糕,兩個人面對面地喝起了奶茶。
等兩個人喝完了奶茶之後,僕人過來收拾好了餐桌,珍妮準備和普朗克一起去睡午覺,但就在這個時候,艾德走了過來,剛剛站起來的珍妮只能馬上坐回去。
“普朗克,你先去游泳池那裡玩,我和珍妮有點話要說,等我們說完了,珍妮就會來找你的。”
艾德走到了普朗克的面前,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普朗克有些疑惑,他看向了面前的珍妮,她輕輕地點了點頭,於是普朗克馬上離開了餐廳,但並沒有走遠。
普朗克很疑惑,有什麼話是必須要讓自己離開之後,才能夠和珍妮說的?他躲在了餐廳的大門後面,使艾德發現不了他,他想聽一聽艾德對珍妮說的話。
“我媽今天來電話了,說是我們7月份的時候必須要回去,家族那邊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她也知道了你的事情,她說了,你回去可以,但你必須要有孕在身。”
回到英國?艾德說的話馬上吸引了普朗克的注意,那就是說,如果珍妮懷孕了,那麼她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回去了?這讓普朗克非常興奮。
“艾德,你知道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懷孕,我們已經試了那麼多次,即便是在最可能懷孕的時候,我都沒有成功。我不知道這麼短的時間裡,我該怎麼做才能夠成功。”
珍妮的語氣聽上去非常憤怒,她好像已經徹底絕望了,難道在自己回到英國的時候,珍妮不能夠跟過來嗎?普朗克緊張地咬着手指,心裡默默地祈禱着。
“我們可以的,只要我們再努力一下。你不是很喜歡普朗克嗎?只要你成功了,你就可以和普朗克一直在一起了,你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我在一起了。
我媽對她也很不滿了,現在只要她同意了,我和她就會馬上離婚,然後你就可以成爲我的妻子了。只要我們再努力一點,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普朗克從來沒有聽過艾德這麼低聲下氣過,但當他面對珍妮的時候,他的語氣總會變成這樣。普朗克也希望珍妮能夠和自己一起回去,所以他一直在默默祈禱着。
“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不過你想好了嗎?如果我生的是一個男孩,你最後會把爵位給誰?給我的孩子,還是給普朗克?我必須問清楚了才行。”
普朗克愣在了原地,艾德對自己說過的話彷彿還在耳邊,如果珍妮真的生下來了一個兒子,艾德會把自己的爵位交給誰呢?是自己,還是自己的弟弟?
“如果按照規矩,肯定是普朗克得到這個爵位,每一次都是第一繼承人來繼承爵位,但如果你真的生下了兒子,我和我媽都願意把我們的財產分一半給你們。
剩下的爵位和一半財產就分給普朗克,這樣一來,也算比較公平了,以前王室分配財產的時候,但是這麼來的。我沒有任何偏袒的方面。”
艾德的話讓普朗克安心了下來,自己還是能夠得到爵位的,而且還能夠得到一半財產。但自己對這些財產並不在意,如果可以的話,自己只想留下一棟房子就可以了。
“這樣就好,普朗克是哥哥,必須要得到這個爵位才行,否則不僅僅我未來的孩子會被人說閒話,我也肯定會被人罵死。爵位什麼的,對我來說也不重要。”
珍妮笑了笑,普朗克站在了原地。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珍妮懷孕,如果她不能懷孕,她也不可能陪自己回到了英國,只能孤零零地留在美國了。
“上帝啊,我從來沒有這麼請求過你,但請你一定要讓珍妮懷孕啊!這樣的話,她就能夠和我一起回到英國了。”
普朗克走到了陽臺上,他跪在了地上,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上帝。當他閉上眼睛的瞬間,我也從迷宮裡走了出來。
“所以,你覺得珍妮並沒有感染瘟疫,但最後並沒有跟着普朗克回到英國。所以這一段時間裡肯定出了什麼事情。如果我們假設珍妮沒有懷孕,那麼她肯定不能回去。
但是普朗克不太可能會因爲這件事情受到很大的刺激。所以珍妮一定是死了,而且死得很慘,同時死在了普朗克的面前,他的大腦纔不得不刪除了這段記憶。
這是一個悖論,如果珍妮沒有懷孕,她也沒有感染瘟疫的話,她是怎麼死的?普朗克的記憶也不可能被刪除。所以,珍妮一定是懷孕了,但因爲某個原因死掉了。”
李維斯聽完我的講述之後,在房間裡慢慢踱步,葉瀾把切好的香蕉塞進我的嘴裡。我一邊吃着香蕉,一邊想着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
“還缺少一個環節,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出口,還差了一點,就是差了一點點,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件事情,就是因爲那個人或事,才導致了普朗克記憶的消失。”
李維斯站在了窗臺前,他看着遠處的油菜花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如他所說,還缺少一個決定性的因素,能夠讓我們找到出口的線索究竟在哪裡?
我們現在肯定忽略掉了什麼,我們忽略掉了誰呢?一個能夠改變普朗克一生的人,又會是誰呢?我在腦子裡回憶着所有的人。
我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從來沒有被我們重視過的人,但卻是現在最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