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把我們的所有的隱私都掛出來了,這對現在的西方人來說,可以說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兒了。之前的臉書就是因爲這件事差點受到滅頂之災,沒想到這一次又來了一回。”
李維斯看着手上的手機,苦笑了一聲,隨即放下了手機。與此同時,勞爾衝進了我們的病房裡。
我看着面前的勞爾,他的臉上滿是焦急的表情,他走到我和李維斯的身邊,李維斯盯着他,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兩位,現在整個政府都要急死了,我們沒想到這麼重要的數據,會突然被那個人盜竊了,還發給了所有的人,我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勞爾看着李維斯,急得都快要哭了,但是後者的臉上除了無奈,還有一些不屑。
“我叫你說的事情,你說了嗎?如果你說了,那些人做了嗎?我千叮嚀萬囑咐,說你們一定要去給我做這些事情,並且能有多快就有都快。
但是你們幾乎做了我說的所有事情,但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把這個人,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公衆,讓他們知道有這號人的存在,至少可以讓他們有一個心裡準備。
你們爲什麼不做呢?你們都已經大出血成這個樣子了,你們爲什麼還不能去做一點簡單的事兒呢?中國有句話叫‘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你們現在,就是這句話的最好例子。”
李維斯看着勞爾,後者低下了頭,像是一個認錯的孩子。李維斯罵完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半躺在了牀上。
“他們認爲,這件事情如果說出去了,對這個案子有害無利,而且還會提前讓公衆開始恐慌,所以他們就沒有去做,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們現在也已經急死了,但是去不知道該做一些什麼,所以我只好來找你們,你們肯定有找到那個人的方法,如果再讓他搞出什麼動作來,國家肯定要動盪的啊!”
勞爾看着我們,李維斯搖了搖頭,這讓他瞬間泄了氣,整個人坐在了兩張牀的中間,無奈地笑了笑。
“這件事情,現在只能靠你們了,民衆需要你們去撫慰,你們需要竭盡全力,儘量讓民衆不要出現暴動。我和顧洛試試看能不能再引出那個人,然後逮捕他。
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但現在我們只能這麼做,你先去告訴那些人吧,告訴他們馬上發表聲明,就說這些數據和政府無關,只是兇手從數據庫裡偷出來的而已。
所有警察都必須要出動,控制那些已經暴動的公衆,現在必須要嚴打,這些民衆裡,可能就有兇手的幫兇在,你們逮捕這些人之後,需要好好地審訊一下。
你去給我們辦出院手續吧,現在已經不能夠再拖了,我和顧洛必須要馬上出動,否則這件事情只可能越變越大。”
李維斯看着勞爾,後者像是重獲希望一樣點了點頭,馬上離開了病房,去給我辦出院手續。
等勞爾走遠了之後,李維斯轉過了頭,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看着他,疑惑地皺了皺眉。
“老顧,接下來可能會很危險,我們要直接面對那個男人,經過上一次的教授,我確定他學過泰拳和跆拳道,而且對於劍術也有很高的造詣。
我們如果真的碰到了他,如果沒有槍的話,很可能被他打敗,如果我們被打敗了,他肯定會馬上毫不猶豫地殺了我們。你願意陪我去一趟嗎?如果我們成功了,就可以逮捕他。”
李維斯看着我,我笑了笑,以前不管多麼危險的行動,我都不會拒絕,這一次只是面對一個男人而已,比起之前的那些行動,不知道到輕鬆了多少。
“我肯定會陪你去的,都認識那麼久了,有哪一次行動不是我陪你去的?我要是怕死的人,早就已經退出重案一組了。”
我看着李維斯,他笑着點了點頭,隨即支起了身子,與此同時,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幫我摘掉了手腕上的針後,走到了李維斯的身邊,和他用法語對話了起來。
李維斯一再點頭,醫生有些不放心,一直在勸着他,但他一直堅定地點着頭,到了最後,醫生只能嘆了口氣,幫李維斯包紮最後一次傷口後,摘掉了手腕上的針。
李維斯對醫生說了一聲謝謝後,一邊摸着自己的傷口,一邊走下了牀,我也在同時走下了牀。我們慢步離開了病房。
“醫生說我的傷口還沒有好全,本來不能夠讓我出院的,但是上面有命令,不得不讓我出去。告訴我,如果我以後還想隨便活動的話,就不要劇烈運動,尤其是用這隻手臂劇烈運動。”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任務當前,他不得不這麼做。我看着他燦爛的笑容,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後,走到了護士臺前。
勞爾站在那裡,看見我們後,在出院單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引着我們坐進了警車裡面。
“兩位,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總統官邸還是總署大樓?”
勞爾通過後視鏡看着我們,李維斯搖了搖頭,用法語說了一句話,勞爾點了點頭之後,發動了警車,行駛在了公路上。
“我們現在先去利巴的市中心,我要在酒店裡等到晚上。老顧,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我和你兵分兩路,雖然這很危險,但這是最能夠引出那個男人的方法,我們分別朝着兩個方向走。用眼鏡和耳機聯繫,如果誰發現了那個男人,馬上告訴另外一個人。
你和我可能會在同時遇到他和他的幫兇,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情況,就真的只能自求多福了。老顧,你有信心,能夠打敗那個人嗎?”
李維斯看向了我,我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即便我帶着手槍,但那個男人或者他的幫兇能不能給我機會,讓我去拔槍和開槍,這一個過程,可能只需要3秒。
但就是這短短3秒,他會不會給我呢?我只需要3秒,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3秒長的就像一輩子一樣。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露出了微笑,但雙眼裡還是閃過了一絲落寞。他應該也沒有這個信心,說自己肯定能夠打過那個男人,如果是以前的李維斯,那也許可以,但現在的他受了傷。
20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利巴的市中心,我遠遠地就看見了地標性建築凱旋門,而在路的兩邊,已經聚集了很多正在抗議的羣衆,至於抗議的原因,想也不用想,肯定是關於隱私的。
不過雖然抗議的人很多,但是他們並沒有阻礙交通,這讓我們能夠很快抵達酒店樓下。即便是在酒店附近,也還是有很多抗議的羣衆,他們的領導人看見我們,馬上走了上來。
我看着走到我面前的人,他嘰裡咕嚕地說了一大堆,但我一句話也沒有聽懂,但看他的表情,他似乎是在罵我。
李維斯走到我的面前,用法語吼了我一聲後,馬上拉着我走進了酒店,來到了電梯裡。
“那些人真的是瘋了,他剛剛在罵你的祖宗十八代,我也問候了他的母親,然後拉了你進來。如果我不拉你進來的話,你肯定會被那些人圍住的。”
李維斯靠在電梯上,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終於明白剛剛那個人在說什麼,心裡苦笑了一聲,以後還是要多學一門語言,否則別人在罵我的時候,我都可能還以爲他在誇我。
電梯門緩緩打開,我們三個人走了出去,外面的抗議聲已經變得非常低,這個酒店的隔音工作做得很好的。
我和李維斯這一次住在了同一個房間,走了進去,房間依然非常豪華,但臥室裡只有一張大牀,這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反正也只住個幾天,就擠一擠吧。這個酒店很有名的,幾乎所有來伊賽國的人都想住這裡,我也是靠着很多關係,才能夠訂到最後一間大牀房的。
雙人房和套房都已經沒有了,只剩下這一間了,反正都是大男人,也不需要避諱什麼。”
李維斯走到了我的身後,好像是看出了我心裡的疑惑,他開玩笑似的說了這些話,我瞥了他一眼,想想也對,都是兩個大男人,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勞爾送我們到房間裡之後,馬上離開了。整間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李維斯,他脫了自己的鞋和襪子後,躺在了牀上,打開了面前的電視。
我也脫了鞋子和襪子,躺在了李維斯的身邊,他看着面前的電視,不時地笑笑。
“好了,現在就等到了晚上之後,我們按照計劃行事了。老顧,記得如果打不過那個人,不要有任何猶豫,馬上逃跑!”
李維斯突然轉過了頭,他直直地盯着我,語氣變得溫柔起來,我看着他,糾結了一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如果我打不過,就會馬上逃跑。但如果李維斯打不過了,他會選擇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