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結果一會兒我給他送過去,精液的DNA鑑定結果還沒有給我送回來,讓他再等一會兒?”袁婉怡爲孟亞茹蓋上了白布,在水池邊洗了手,脫了身上的白大褂和李鐸一起走出了法醫室。
李鐸回了重案組辦公室,而袁婉怡則去了技術鑑定中心去取鑑定結果。在鑑定中心的玻璃門上按下自己的指紋,風風火火的走了進去。
對着裡面正在作檢驗的小技術員兒就是一頓炮轟:“小李子,你也太不拿本宮當回事兒了,我交給你的東西,現在都快八個小時了,你也沒給我作出來,找死呢!”
李平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誰,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淡淡的開口:“袁奶奶,你饒了我吧,給我這麼多東西,我不得一樣一樣檢啊。”
“我只給你兩個檢材至於這麼半天嗎?”袁婉怡只當他是想偷懶找藉口。
“檢材雖然只的兩份,但是我在這兩份精液樣本里至少發現了6個人的DNA。”李平撇了她一眼,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你說什麼?”
“我說,兩名被害人體內的精液,至少是六個人的混合物,可以報特案了,喏,這是分析結果。”李平將桌子上的一疊報告單遞給她。
袁婉始翻看着DNA檢查結果,驚訝不已,這是她從事法醫工作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麼複雜的強姦殺人案。
“難怪被害人下體充血會那麼嚴重,我原本還以爲作案人暴力傾向,看來是我的思路錯了。”袁婉怡離開了技術鑑定中心,一路上都在喃喃自語。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在打瞌睡,可能是在等她的屍檢報告開案情分析會才都沒回家。
“同志們,結果出來了”袁婉怡站在門口說。
“嗯?”嶽海峰自窩在椅子上打盹兒,聽到她的聲音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慕皓源喝了口水,搖搖頭,將睏意驅走:“大家精神
一下,簡短的開個小會,完事兒了大家回去睡覺,堅持一下。”
所有人坐到小會議桌前開始探討案情,袁婉怡爲大家有做屍檢報告的簡述:“首先,兩名被害着均爲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爲9月28日晚九時左右,其中死者沙曉麗是被雙手扼住脖子後窒息死亡的,而孟亞茹則是被細繩累死的,大家請看她頸部的傷痕的創面,在傷口的兩端分別有一個段位置變細,這應該是細扁的繩索在作案人用力的過程中發生了扭轉所致,我猜想,作案工具爲鞋帶或者是隨身的揹包上扯下來的繩子。”
“第二點,通過對死者胃內溶物的分析,她們在案發前四小時,也就是9月28日晚五時左右進過餐,吃的是麻辣燙或者米線一類的涮煮類食物。”
“第三點,死者沙曉麗有過妊娠經歷,通過對骨盆的測試,她至少懷孕過三次,而且我在她胃內的溶物裡發現了左炔諾孕酮的成份,也就是俗稱的避孕藥。”
“第四點,死者孟亞茹胃內的溶物基本與沙曉麗相同,應該是一同進的餐,但是與沙曉麗不同的是,她在案發前還是個處女,所以她下體的傷口水腫充血會比沙曉麗嚴重。”
“第五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在兩名死者體內提取的精液,通過精液酸性磷酸酶及DNA測試,死者在案發時至少和六名男性發生過性關係,當然不排除強破性行爲。”
“我滴神,十七八就懷孕三次了,這是什麼孩子,拉出來,杖責一百”聽到沙曉麗已經有過多次的妊娠經歷,李鐸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的孩子,和我們那個時候簡直是天差地別,我十七八的時候,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拉過。”嶽海峰感慨當今社會的開放,現在的孩子經歷過的,有的他們這個年紀都不曾經歷過。
“就你那五大三粗的,現在也沒有女孩子肯拉你的手吧!”孫靜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滿鄙視。
嶽海峰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
握住了孫靜的手:“沒人肯拉我的,我拉別人的就行了。”
“你大爺的”孫靜喝了他一聲,不疼不癢,倒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等等……”突然慕皓源大喊一聲。
大家都驚訝的看着他,這又是抽的什麼瘋,李鐸問道:“隊副兒,你這又是咋着?”
“婉怡,你是說沙曉麗在遇害前已經服用了避孕藥是嗎?”慕皓源糾出了這裡面存在的疑點。
“沒錯,根據藥物在她體內的藥物的血藥濃度測試,死者遇害的時候,左炔諾孕酮在她體內血藥濃度達到了峰值,她是在晚上六點至八點半的時候服用的藥物。”
慕皓源聽後拍了一下桌子:“有了”
“同志們,沙曉麗在案發前就已經服用過避孕藥,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對晚上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是知情的,那麼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她認識的人。”
“可是我去走訪的時候,她們的同學都說她們倆在學校沒交過男朋友,而且他們的老師說她產表現一直很好啊!”孫靜不解的回答。
“我看過她的聊天記錄,她的社會關係好像很複雜,在標註爲同學的那一組別裡聊天的內容都比較正常,但是有一個分組的聯繫人裡,聊天內容都比較曖昧,像是男女朋友間的對話。”陳思貝講出了她發現的情況。
“學校和家裡都不知道她們談戀愛的事情,這說明她刻意隱瞞了自己交往了男朋友的事實,周圍人都沒有發現一絲異樣,那有沒有可能她交住的對象是校外人員”孫靜猜測。
慕皓源沒有答話,只是站起身到一旁觀看起了北海市的地圖,他的手在昨天比賽場地周圍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兒,喃喃開口道:“我們的比賽場地是公安大學的訓練場,距案發現場只有2公里路程,市處郊區,現場又處在深山之中,能騎着摩托車上山的人,應該就居住在那附近,或者經常在那裡出沒,否則怎麼會知道這麼僻靜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