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的“滴滴”打破了尷尬的局面。揚聲器裡傳來張欣悅的聲音:“呂隊,趙倩倩已經醒了,說想見她男友。”
“你別急,在哪裡等着,我們馬上就去。”
趙倩倩整個人被嚇壞了,開門的時候徐諾清楚地看到,她整個人往牆的方向一縮,雙手抱膝,渾身輕輕發抖,下巴墊在兩膝上,眼神驚疑不定地望着屋內衆人,顫抖着小聲說:“我,你們叫陳倫來,我要見他。”
呂聰難得地柔聲說:“趙倩倩,我們是警察,你先前見過的對不對,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但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別怕,我不是壞人。”
張欣悅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忙捂着嘴悶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呂聰還沒來得及臉紅,陳倫已經在劉赫和李可昕的陪同下走進屋裡,他進門後直奔牀邊,拉住趙倩倩的手說:“倩倩你終於醒了。”
趙倩倩看到陳倫,眼睛一亮,神色也微微放鬆,欠身似要靠近他的懷裡。
呂聰不知怎地想起早晨偎在時文軒懷裡的許諾,女孩子似乎都只有碰到喜歡的人,纔會卸下堅強,流露出柔軟和脆弱的一面。
但是陳倫雙手扶着趙倩倩的肩膀問:“早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媽媽怎麼會被襲擊?你看到是誰做得了嗎?”
趙倩倩眼睛裡那團亮晶晶地光芒,撲地熄滅,她垂下頭,停住想要偎近的身子,一言不發。
陳倫等得着急,輕輕搖晃她的肩膀問:“倩倩,我問你話呢!”
趙倩倩再次擡頭看向陳倫,眼神裡已經沒有了恐慌和依戀,剛纔那無助地想要尋求保護的柔弱姿態,也瞬間蕩然無存,只剩下挺直的脊背和目光中再次豎起的堅強壁壘。
徐諾輕輕垂下眼瞼,她現在感情正是甜蜜幸福之時,便也恨不得別人也都似她一樣,此刻見陳倫和趙倩倩這般,竟有些不忍再去看。陳倫一心念及母親,想要及早抓住兇手固然沒錯。但是誰又能說趙倩倩一個女孩子,遇襲昏迷醒來後,希望男友的安慰和臂彎又是不對的呢?
自古感情之事,最是說不清道不明,又怎麼能分誰對誰錯,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微擡眼皮去瞄一旁的呂聰,見他察覺到目光頭剛一偏,視線還未投過來之際,急忙收回餘光,輕輕晃晃腦袋,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而這時,趙倩倩挪動身子,躲開陳倫的手臂,把被子抱在胸前蜷進牀的最角落,聲音冷漠地說:“早晨我被陳倫吵醒,嫌他打擾我睡覺便攆他出去。他走了以後我卻翻來覆去睡不着,就索性起來洗澡。洗完澡出來回房的時候,我還看着齊阿姨的房門是關着的,我特意放輕了腳步,生怕吵醒她。”
“你直接說重點啊!”陳倫心急火燎地追問。
趙倩倩瞥他一眼繼續說:“我回房換衣服的時候,聽到對門門響。以爲是齊阿姨起來了,還大聲說:‘齊阿姨,你起來了!’但是並沒有回話,我當時也沒在意,等我換好衣服在吹頭髮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我以爲是她來叫我去吃早飯,就邊答應着邊拔掉吹風機,誰成想一開門,就覺得手臂一陣劇痛,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陳倫握拳狠狠砸在牀邊,語氣略帶埋怨地說:“你怎麼就沒看到那人什麼樣子呢?”
趙倩倩忽然尖着嗓子哭叫:“你是不是想讓我跟你媽一樣死了你才滿意?”
陳倫被她的話激怒,起身一把扯住她手腕往外拉:“你TMD說什麼?你以前天天惹我媽不高興,現在她人都沒了,你還說這種話?”
趙倩倩也不甘示弱,她甩開陳倫的手指着他鼻子道:“陳倫,你自己憑良心說我對你媽媽怎麼樣,你說你媽媽身體不好,在你家家務活我都搶着做;上個月她心臟不好住院,我天天在醫院陪牀伺候也毫無怨言。你說我圖什麼?我不求她念我的好,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爲我喜歡你,我希望能用行動讓你媽媽改觀,能夠接受我,但是她呢?她出院後到處說是我把她氣病的,讓我天天進出被鄰居在背後指指點點。她擺明是看我不合心,就橫挑鼻子豎挑眼。”
“就算這樣我說什麼了嗎?我還不是陪着笑臉跟你回老家,對她也小心翼翼,說東不敢朝西的。但是再看看你呢?明明是你媽媽不對,你當場不能頂撞她也就罷了。私下也從來都沒有安慰過我。我今天受傷了,也是在鬼門關前面兜了一圈兒纔回來,你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還跟我兇?”趙倩倩越說越委屈,抽抽啼啼地抹起眼淚來。
陳倫被她說的無言以對,卻也被哭得心裡更是煩躁,皺着眉頭不耐煩地說:“現在什麼時候你還有閒心翻這些陳芝麻爛穀子。”
趙倩倩聞言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抄起枕頭朝陳倫砸去,哭罵道:“我在家裡也是爸爸媽媽從小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我憑什麼要在你陳家受這種窩囊氣,難道就因爲我喜歡你多一些,我就低你一等嗎?我還就告訴你,姑奶奶我不伺候了!咱倆以後一刀兩斷,橋歸橋、路歸路。”
刑警隊的衆人瞠目結舌,沒想到這本來要詢問案情,卻看了一部現場分手戲。
徐諾忙上前制止住趙倩倩,撿起枕頭抖去灰塵幫她放好,輕拍她的肩膀勸慰:“你剛剛受傷轉醒,情緒別那麼激動,先躺下來。”
趙倩倩聞言不再吭聲,乖乖躺下後說:“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別的我也不知道了,我想休息。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這裡打擾我。”
她說話的同時,幾顆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下,落在枕邊的髮絲中沒了蹤影。
陳倫滿肚子火氣之下,顯然並沒有看到這些,而是憤憤地起身說:“趙小姐,你您早些安歇吧,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就不打擾了。”說罷頭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剩下呂聰等人面面相覷,張欣悅主動提出:“晚上我睡在這裡陪她。”
呂聰自然也是不放心趙倩倩一人住在這裡,見張欣悅這麼說,就點點頭囑咐道:“關好門窗,有事情趕緊跟我們聯繫。”
走出六合院大門。劉赫墊腳勾搭着呂聰的肩膀感慨:“呂隊,我記得網上說男人和女人不是同一個星球的物種,你同意不?”不等呂聰回話便咂舌道,“就算我以前不贊同,今天之後也堅決贊同。”
李可昕在後面踢他一腳問:“什麼贊同不贊同亂七八糟的?”
“我是說趙倩倩啊,男朋友的媽媽去世,就算是自己遇襲受了驚嚇,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氣,還吵着分手。”劉赫覺得自己是在無法理解,搖頭晃腦地表示着自己的不喜。
李可昕倒還是小女生心態,拿自己在網上看來的理論解釋道:“據說這個男的和女的,大腦的思維方式有差別,有些在男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女人會覺得大受傷害,甚至會改變感情走向,反過來也是一樣。”
劉赫倒是認真地聽着她發表見解,聽完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品滋味一般,然後乾脆利落地說:“沒聽懂!”
李可昕氣得直跺腳:“跟你這種沒情商爲負的人談感情問題,我真是腦子進水。”然後轉身搬救兵,抱着徐諾的胳膊好一頓搖晃,“徐隊,你去幫我擺平他。”
徐諾輕拂垂落在面前的髮絲,幽幽地說:“我以前看過一篇文章,寫的是每個女人都有貓性,會因爲愛着一個人,而建立起感情上的依賴,也同樣有着貓一樣的敏感和自尊。一句在別人看來無關痛癢的安慰,卻是她所要的全部。但是如果你傷害了她感情上的自尊,她會收起自己所有的依賴,當她目光堅定地看着你的時候,就是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其實剛纔陳倫如果在剛進屋的時候,說一句:‘你沒事吧,害我擔心死了?’之類的話,後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呂聰貌似毫不關心,卻早已經放慢腳步,把徐諾的話都聽在耳中。心裡像是被什麼敲擊一般地悶痛,她情願在時文軒懷裡做一隻溫順依賴的小貓嗎?
劉赫平素就大大咧咧,此時卻也咂摸出點兒滋味,頻頻點頭卻沒有吭聲。
李可昕看着劉赫不住點頭,貌似很贊同的樣子,撓撓頭還是想不明白,決定等晚上悄悄問問徐隊,這個貓性怎麼纔有。然後又悄悄打量走在前面的劉赫,每次看到他都氣的牙癢癢,恨不得變出貓爪子上去抓上幾把。額,這算不算是貓性的一種呢?
走在頭前的劉赫可不知道,自己早在別人心裡被貓爪子撓了不知道多少遍,他現在可是認真地在想正經事,想着想着猛地大叫一聲:“呂隊,我覺得齊家肯定有地道!”
“地道?”三個人用你吃錯藥了吧這般的眼神盯着他。
他不以爲然地揮揮手,似乎能揮掉大家的懷疑一般:“從第一個案子的時候我就想了,如果齊家的那個寶藏是藏在家裡,這麼多代人住下來,不可能不被發現,尤其是家裡有小孩子的話。我小時候跟我表弟就很淘氣,把鄉下外婆家鬧得翻天覆地,除了竈坑,沒有我倆沒去探險過的地方。所以如果有寶藏,就一定是藏在山裡,或者是……”他神秘兮兮地指指地面,“或者是這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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