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的提醒，聖祐。”穿好拖鞋後，孫承歡下意識地擡起腳尖，輕輕踢了踢玄關處的地板。
金聖祐搖搖頭，說了聲“不客氣”。孫承歡這時也俯下身，拉開了鞋櫃，仔細摸索了一番，取出一雙拖鞋放在地上。
“這應該是我們這兒最大的一雙拖鞋了。”孫承歡歪着頭，一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又是輕搖着頭，又是眨着雙眼，似乎是在比較拖鞋和金聖祐腳上那雙鞋的尺寸。應該正好合適吧？孫承歡抿着嘴脣，這樣想着。
“嗯，謝謝努娜。”金聖祐說了句“打擾了”，他站在玄關處，開始脫鞋子。
“快進來吧，聖祐。”孫承歡輕輕拉扯了下他胳膊的衣角。
“嗯，行！”金聖祐簡單應和了一聲，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客廳。
“對了，你喝這個嗎，聖祐？”
金聖祐纔剛坐到沙發上，裴珠泫就將一隻杯子放在他面前。
“這是？”金聖祐目光緊盯着杯子，裡面盛滿着綠色的液體，“是蔬菜汁嗎？”
“對啊。”裴珠泫挺直身子，微微點着頭。“最近我們要控制體重，所以每天都在喝這個。”
味道應該難以下嚥吧！金聖祐不經意看向旁邊的孫承歡，她雙肘部抵在膝蓋上，雙手託着下巴，正一臉幽怨地盯着裴珠泫放在桌上的杯子。
“要喝”
“算了，我還不渴。”金聖祐微微擺了擺手，將杯子往旁邊移了移。“聽你們這樣說，是馬上就要出道了嗎？”
“暫時還不懂哦。”裴珠泫輕搖着頭，之後將雙手舉過頭頂伸着懶腰，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身睡裙，上面印有小熊的卡通圖案，完美地襯托出她纖細的身段。
“練習室的老師只告訴我們隨時做好準備。”
“做好準備嗎？”金聖祐將目光投向孫承歡那邊。“那應該很快就能提上日程了。”
“這個也不知道。”兩人一同搖了搖頭，對於這些，身爲練習生的她們，也不懂該如何作答。
“少女時代前輩在南朝鮮依舊還有影響力，而且公司恐怕還要安排F（x）前輩們的迴歸。”孫承歡說道，這些還是她偶然從那些老師口中聽到的，有很大的真實性。“下一輪篩選也不懂我們能不能成功通過。”孫承歡失落地垂下眼簾。其他人臉上也是同樣的表情，裴珠泫嘆了口氣，隨後坐到金聖祐旁邊，雙手向後撥着頭髮，夾雜着護髮素的空氣飄入了金聖祐鼻中。爲了保持清醒，他輕輕搖起頭。
“這就是專屬於練習生的壓力。”張俊晟在他耳畔輕聲嘀咕着。“每天都要花一整天的時間練習舞蹈和聲樂，然後到每個月末的時候，老師都會嚴格要求她們控制，除這些外，還要爲月考擔憂，每次考覈累積下的成績都決定着是否能成功出道。”
張俊晟語速不怎麼快，正好能保證金聖祐全部聽進去。他剛剛說的情況指的應該還只是小公司，像SM這樣的大公司，旗下的練習生競爭肯定會更加激烈。
在這樣的氛圍下，也難怪會積累不少壓力。金聖祐耳邊迴響起那天在陽臺上，裴珠泫對自己說的話。
“別這麼沒自信嘛，努娜。”金聖祐安慰道。“距離下一輪考覈之前，應該還有好久吧。趁着這段時間，把這裡好好調整。”他將手搭放在胸口上。示意她們將心態調整好。
“謝謝你的安慰哦，聖祐。”孫承歡看着他，臉上終於露出笑容。
“不如這樣吧。”想法忽然涌了上來，很快佔據他的內心。他將頭扭向一邊，與裴珠泫四目相對。“下個月的8號，努娜你們有空嗎？我想邀請你們去看演出，可以嗎？”
“是你們樂隊的演出嗎？”孫承歡問道。
“對啊，首場的演出反響還不錯，第二場很快就決定了。”
“可以看出來。”似乎是聯想到昨天會場熱烈的氛圍，孫承歡不由自主地點着頭。
“其實我們是無所謂啦，學長！”原本坐在餐桌旁的樸秀榮站起身，走到了沙發旁邊。“不過珠泫歐尼就……”
“努娜，她怎麼了？”金聖祐轉過頭，只見她臉上精緻的五官變得嚴肅，整個人也陷入了沉思。
“你是不懂哦，聖祐。”姜澀琪這時候也走到了沙發旁邊。“珠泫歐尼每次只要是休息，就喜歡一整天待在公寓裡，喝着泡好的熱可可，看着租來的DVD。這是宅女的典型的表現哦。”
“珠泫努娜……”金聖祐偷偷地瞄了她一眼，就算是素顏，她看上去都這麼有氣質。
“在8號嗎……”裴珠泫皺起眉頭思索着，那段時間正好也是段緩衝期。說不定將注意力轉移一下，能更好地緩解積累下的壓力。她露出淺淺的笑容，望着他說道：“當然沒問題了。”
“承歡歐尼已經決定了，你們呢？”孫承歡擡起頭，望向其他兩人這邊。
姜澀琪一邊喝着手上的蔬菜汁，一邊眨着眼睛表示同意。
“我也沒問題，到時候可以拉着親故一起來看？”
“親故？是誰啊？”
“到時候就知道了。”樸秀榮豎起食指，輕抵着嘴脣，似乎是在說秘密。
“那就這樣說好了，8號晚上6點半到7點半。”金聖祐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即將目光投向孫承歡這邊。“到時候就麻煩承歡努娜你帶她們去吧。”
“這次的演出這麼早嗎？”孫承歡朝他的方向擡起了視線。在昨天的會場中，也有他們樂隊之前的老聽衆，而通過她們的交談得知，樂隊一直都是7點半開始。這次怎麼提前了一個小時呢？
“哦，是我們成員共同討論的結果。”金聖祐解釋道，“主要還是爲聽衆考慮，畢竟時間如果太晚的話也不太好。”
自從昨天見到申柳真後，他纔跟樂隊的其他人商量是否能將演出的時間提前一個小時，當詢問他爲什麼的時候，金聖祐給出的理由也很簡單。“雖然只是少數，但我們的聽衆中還有部分是初中生，出於對她們安全的考慮，我覺得有必要提前一下。各位，也不需要提前太久，半個小時就足夠了。”
聽到他這樣說，其他人也沒有反駁的理由，李琛和“UnderWorld”的老闆通過電話後，覺得有些道理，便提前了演出的時間，讓金聖祐沒想到的是，演出的時間最後竟然提前了一個小時。
“喂，聖祐？”
“哦。”金聖祐似乎回過了神，朝旁邊眨了眨眼睛。“想一些事情入了神，真是不好意思。”
“是在想演出的事，還是娜璉？”
“各摻其半吧，不過還是娜璉多一點。”他不好意思地伸手扶住鏡框，擡起頭看了眼她們掛在客廳牆壁上的時鐘。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告辭了。”金聖祐站起身，朝每個人簡單地告別後，便朝着玄關處走去。
“路上慢一點哦，聖祐！”姜澀琪輕聲囑咐道他，卻被旁邊的樸秀榮用手輕拍了一下後腦。
“歐尼，學長就住在隔壁，你說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多餘了啊？”
姜澀琪雙手捂着頭，望向她，委屈地哼了一聲，隨後就將頭瞥向旁邊。
“明天見，聖祐！”孫承歡和裴珠泫不約而同地伸出手，朝他道別。
“明天見。”金聖祐迴應的同時，也穿好了鞋，他推開門走了出去，之後緩緩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