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這五品傳送玉橫渡虛空數次之後,加上中途因傳送玉冷卻時間,等他們終於到了一處連綿起伏的蒼山羣落,已是五日之後。
從遠處遙遙望去,此地與其他地方截然不同,各種高大的樹木蔥蘢茂盛,靈氣氤氳,比之其他地方,靈氣充盈而濃郁,彷彿呼吸間都是液化的靈氣一般。
“終於回來了。”流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初用五品傳送玉,還十分興奮,等連續用了幾次後,因沒有魂力,每次傳送時頭昏腦漲之感格外清楚,令人暈眩想吐,已由興奮變爲抗拒和忍耐。
“尊上,臨月他們還等着您呢,而且今日就是宗主出關之日,您該親自去迎的。”
“嗯。”軒轅陵身形修長,墨衣飛揚,整個人顯得份外的飄逸瀟灑,然而他的神情冷峻,毫無波瀾,連聲音帶彷彿比平日更冰冷了幾分。
流雨眼睛轉了轉,心裡嘆息,卻沒敢說什麼——表現得那麼大度,苦的還是自己。他以後若是遇上喜歡的,絕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分離的!
“尊上,這都到宗門了,您將雷霆放出來吧。”
這一路上兩人歇歇停停,本來騎乘雷霆就可以提前回來,可偏偏尊上不提,他也不好意思說。但淏星宗內,是有陣法的,傳送玉受到限制,根本用不得。
若要走回去,恐怕早就誤了宗主出關的時辰。
軒轅陵掃了流雨一眼,什麼都沒說。輕輕一躍,凌空飛掠,穿梭於羣山之間,很快就變成一個黑影,越來越遠。
流雨驚得嘴巴合不上,心裡哀嚎不已:尊上,您就算心疼雷霆,也不至於這麼過分啊,您是尊階,半個時辰就飛回去了,可自己這實力……
軒轅陵飛行了近半個時辰後,終於停在了一片蒼茫渺遠的青山前面,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如長蛇一般蜿蜒盤旋於青山之中。山間古木蔥蘢,無數溫馴的靈獸奔走嬉戲。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不少的樓臺殿宇,于山水之間若隱若現,古樸而不失壯麗。
青山前面立着一塊巨大的足有百米高的玉石,玉石靈氣逼人,其表面的翠玉取盈盈碧水,令人咂舌。那玉面極其平整,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淏星宗。
玉石後,則是一道無人看守的巨門。
軒轅陵越過巨門,再度駕凌空飛行,朝着青山裡面飛去,一直飛越過數座山頭,才停了下來。
南月國的隆冬,在淏星宗而言,已經初春。驕陽溫暖如火,宗門內弟子正在修習,打鬥訓練的動靜傳來,嘈雜又一片祥和。
半空中,一道修長的俏麗身影,也凌空而來,正朝着軒轅陵的方向而來。
“大師兄,你怎會在此?”這是一個看起來極年輕的女子,面容嬌豔,柳眉如刀,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含情脈脈,流轉着動人的光芒,令人見之忘俗。
白皙細膩的肌膚如春雪一般,青絲高鬟,發間首飾盡是各種高階的靈玉,柳腰處懸掛的佩玉在陽光下耀出晶瑩剔透的光芒。玲瓏窈窕的身上,穿着緊俏的粉色羅裙,更凸顯出其撩.人的體態。
此刻,她面容上有着淡淡的驚訝和驚喜。
軒轅陵身形修長挺拔,面龐俊美,神情卻十分冷淡,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腳下的速度未減,只輕輕點了點頭,卻沒有開口說話。
這該死的軒轅陵!
年輕女子臉上的笑意一僵,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羞惱,暗自低咒了一聲。
想她江影兒在淏星宗內,走到哪裡,不是萬衆矚目,被上下弟子衆星拱月一般捧着?
就只有這個軒轅陵,與她還是同一師父的正經師兄妹,可每次見了她,不管她如何示好,都是一副冰冷無情的樣子,每每都忽視了自己。
“聽說師父這次出關,是煉製了一枚七品靈玉,不知是真是假?”她眸光一閃,快速將眼中的惱怒掩去,臉上的笑意比剛纔更加的嬌柔嫵媚。
“是與不是,你去看過不就知道了?”軒轅陵俊美的臉上薄脣緊抿,衣襟飄飄,青絲飛揚,掃了她一眼,對她的笑臉視若無睹,速度更快地朝着深處掠去。
“師父這麼多年,一直突破七品未過,若是此次真的能煉製出七品靈玉,那咱們淏星宗的實力,定能再上一個臺階。將來,成爲整個蒼玉大陸的第一宗門,都不在話下。屆時大家肯定不會再說什麼十大宗門,而是隻知淏星宗了。”
江影兒跟了上來,神色激動,櫻脣清揚,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她眨了眨眼睛,似無意又似疑惑地問道:“我記得這數日來,大師兄的幾位屬下皆說你正在閉關衝擊尊階六星,今日見大師兄從外面回來,難道是突破了?”
說起來,軒轅陵是淏星宗年青一輩的翹楚,二十一歲就突破尊階,成爲淏星宗甚至是整個蒼玉大陸近萬年來最年輕的尊階。再加上他長相俊美,氣度不凡,又是皓辰軒轅家族的人,宗門上下的女弟子們都愛慕不已,投懷送抱者不知几几。
可惜,這個男人天生無情,根本對女人無意,無視了所有女人。否則,面對自己這般示好,也不會無動於衷了。
想到這裡,江影兒又是一陣暗恨!
軒轅陵停住身形,負手而立,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江師妹若將心思放在修煉上,也不會至今還是君階。我衝擊成功與否,與你何干?”
江影兒氣得身子一顫,俏臉冷了幾分,隨即又很快反應過來,委屈地望着他,泫然欲泣道:“大師兄何必這般用言語嘲諷於我,我向來勤勉於修煉。剛纔出言詢問,亦不過出於同門師兄妹的情誼。既然師兄如此不待見,當日又何必應允師父會照拂我?”
“師父的命令,我從不會違背。”軒轅陵皺了皺眉,黑眸閃爍了一下,隨即淡淡道:“不過,我只是答應照拂你,並不是我所有的事都要告訴你。玉凌峰,不是你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