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月色朦朧。 林劍一身練功服,身後站着的是紫月、白飛飛、許文和李楊。似乎在這個決定前途命運的晚上,也就是剩下了這勢單力薄的五個人。 王安從王家調來的人,下午已經全部撤走,就連林家昔日的客卿,那些林劍幾乎從來就沒有動用過的客卿,也在這個時間點全部消失。 仿若,衆叛親離。 地點,是別人挑好的。 帶路的柳永接引五人來到了這塊地方,一個已經爛尾的商場。雖然爛尾了,但是原本似乎是想要建造一個大型的底下商業圈,在最中央位置,居然有個直徑十幾米的圓臺。 當林劍一行人站在圓臺周圍的時候,邊上一個人都沒。 “要是我們不來的話,會發生什麼?”環視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林劍心中冷笑。暗中必然是有人來了,但是非要裝模做樣的裝作延遲許多時間,也算是對他們的一個下馬威。 柳永笑了笑,“林少,這種玩笑還是別開的好。” “怎麼,你覺得我是開玩笑?”下一刻,林劍手中出現了一柄槍,遙遙對着柳永,“柳老三,我的槍法如何,我想你應該清楚的很吧?” 柳永笑的有些勉強。 槍體術,這個專門爲對付超武者開發出來的實戰體系,要求就是槍法極其精準。這樣近距離指着,就算是一個從來沒有開過槍的人,大概也不會打偏,何況是林劍這種。 “我不爲難你,不過你們也不能做的太過分了。”林劍挽了個槍花,手中銀色的槍就消失不見,“柳老三,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讓那些狗東西們都滾出來,否則大爺就不陪你們玩這個遊戲了。” 不知是自負還是欺負,在林劍最後收到的消息,居然成了擂臺賽。 用擂臺,決定最後一行人在江海市的去留。 十局擂臺! 輸贏如何說,卻沒有定論。 現在林劍帶人如約而來,對方卻只有一個領路的柳永。 “好,你稍等。”柳永額頭冒出些許冷汗,連連點頭,“林少息怒,我這就去喊人……”說着柳永就一路小跑遠去。 柳永一走,林劍也轉身離開。 身後的人,魚貫而出。 剛走到出口,迎面就來了一羣道士裝束的人,爲首的,是一個帶着很高很高的帽子,看上去有點像是黑白無常的範兒。 “林家小兒,你這是去哪?”爲首的人開口就問道。 林劍止步,“天元觀的牛鼻子?” “大膽!” “狂徒!” 憤怒的喝聲頓時響起一片。 指着和尚罵禿驢,指着道士喊牛鼻子,都不是什麼當事人愉快的事情。更何況,林劍和天元觀還有一份不得不說的故事。 “閉嘴!”許文猛然前踏一步,氣勢如怒海狂潮,瞬息就壓的面前天元觀道士們噤聲。 這噤聲,只是暫時的。 當一反應過來,馬上覺的自己受了壓制,當即繼續嗷嗷叫着開始了。 “天元觀就是這鳥素質?”林劍鄙夷地唾了口,領着身後的人揚長而去
,“牛鼻子們,進去滿滿的等吧,小爺先去宵夜。” 等林劍一行人遠去,爲首的那位道士纔回神。 “師兄,難道我們就這麼看着他們走來麼?”身後有人問道。 帶着高帽子的道士搖了搖頭,“給師尊打電話吧,我們這些事情上作不了主。”嘴裡如此說着,心中卻是無比駭然,剛纔那個削廋男人的一步踏出,就壓的他不得不全身心對抗,若是時間再久點,也許就癱軟在地上了。 “我們去哪?”上了車,李楊問道。 “隨便轉轉,總之不能在那鳥地方待着。”林劍冷哼了聲。這次爲了演戲演的逼真點,林劍那是比剛上小學的時候去上課都準時,結果對方居然放了鴿子。 “那……那王少什麼時候能來?”李楊繼續問道。 林劍沉思了下,說道:“等等吧,我和王安是單線聯繫,只有他找我的份。你們安心好了,他肯定會出現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又是扯了幾句,話題開始落到了晚上吃什麼,喝什麼…… 爛尾的商業街,一個房間內。 林劍和李楊談話的聲音,混雜在引擎聲中平穩的清晰傳出,讓在場的人都冷笑不已。 “看來,屠夫真的消失了。”有人說道。 其餘的人,則是神情一鬆,頷首微笑。 只是接下來,過了半個多小時,居然一直沒有聲音傳來。 “被發現了。”有人嘆息着說道。 門推開,有 下面的人進來彙報,說林劍一行人已經到了,不過開的是另外的一輛車。 在場的人,全部走了出去。 當林劍一行人再度回來的時候,爛尾的地下商業城內,已經有了不少人。 這個時候,燈火通明,和林劍之前到來的時候截然不同。 在周圍,已經初步完成了裝修,而中間的那個大圓臺,被換成了近三十公分厚的鋼板,可以說完全能夠經得住超武們的對抗。 林劍一行人剛進來,馬上就所有的人看了過來。 無論是新人還是老人,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此時都目光聚焦在了林劍身上。 這是一個傳奇,一個僅遜色於王安的傳奇。 荒漠雙雄,一夜成名,卻又流星般的消失,直到最近纔再度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中,但是對於兩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很多人充滿了好奇。 之前還有人聲稱五絕排名在王安和林劍之上,可是當南帝李楊 進入王安的圈子後,這種說法突然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五絕的排名被後置了許多。 如此一來,自然就引起很多人的不爽。 “李楊,待會你小子別跑!”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站在遠處,環抱着雙臂,揚聲喊道,“你小子居然不知廉恥,叛出了五絕,導致我們集體聲明下落!這筆帳,待會和你好好算算!” 東邪,黃霸天! 有認出來的人,瞬即就眼睛放光。 晚上必然有龍爭虎鬥,但是一上來,就是東邪對南帝的挑釁,已經讓不少人感覺到了熱血沸騰。 “隨時恭候
!”李楊冷然看了眼黃霸天,“我也正好要找你算算賬,你那個蠢貨乾兒子當着我的面欺負我朋友,還大言不慚說鎮壓我分分鐘鍾,呵呵。” 啪——響亮的一記耳光,迴盪在場內。 “不開眼的狗東西!”黃霸天罵了一句,他身邊的某個男子則是怨恨地看着李楊,捂着臉,卻又不敢說什麼。 一束強光,自穹頂落下。 光線中,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走了出來。 深秋已然是入冬的天氣,穿着一件薄薄的半透明紗裙。 尖銳的口哨聲,猶如刺破天際的警笛。 “哇!美女——”林劍吹了個口哨,誇張地喊道。 那女人遠遠拋了個媚眼過來,拿着話筒喊道,“帥哥,你就是林家的林劍吧?你今天晚上要是能贏,我就跟你走哦——免費的——” 林劍哈哈大笑,“木耳都黑了,你還是留着精力給那些牛鼻子們享用吧,本少只喜歡純正純正的粉木耳,對你這種黑的比木炭還黑的貨色無感,所以,抱了個歉!” 女子的臉上有點掛不住,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 下面有人咳嗽了一聲。 狠狠地瞪了林劍一眼,女子開口:“接下來,就是江海巔峰爭奪戰!” 前面的話語,都被她省略了。 “規則是十輪擂臺賽,生死不論,贏了的記一份。”女子語速很快,“擂臺可以任何人都上,每一次擂臺,都以沒人在上,站在最後的人爲勝!” 規則一出,一片譁然。 “去你老母的,誰定的這規則?”有人破口大罵。 堅持到無人挑戰爲止,那這擂臺賽,完全可以說是用鮮血撐起來的。說的好聽叫做擂臺賽,實際上就是一個無腦車輪戰。 “願意服從的,留下來,不願意的,可以滾了!”那女人居然不賣任何人面子,直接冷冰冰地丟下一句話後離開。 不過,來的人都清楚這場江海爭霸,是由某個神話人物組織的。 就連天元觀的天尊都被拎了出來,想要鬧事的人,還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畢竟能夠和天元觀的老牛鼻子叫板的人已經不多了。 女人來的快,走的也快。 第一個是誰上場,派誰來上場,成爲了衆人當下需要面對的難題。 “我去吧。”紫月扭動了下脖子,“好久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就讓我替我家夫君打頭陣!也正好拿捏下這些無知的宵小們到底有多少斤兩。” 林劍點了點頭,“不行就別勉強,大不了讓我們的王牌打通關。” 紫月輕笑,“十場車輪呢,你不怕他累死,我還得考慮以後的日子。” “也對!”林劍嘆了口氣,“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爲了你往後的性福生活,你的確需要努力努力。” “滾!”紫月一拳砸在林劍的胸口,把林劍砸的跌坐在地上,紫月則是順着這一砸的反衝力道,整個人輕飄飄地後退着飄向了擂臺。 落地,正好是強光中央。 “誰來一戰?”紅脣輕啓,紫月笑的含蓄而優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