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下,一輛銀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停靠在酒吧門前。 在車裡面,端坐着一個女子,好看的雙眉緊緊皺在一起,似乎在做着什麼重大的決定。良久,女子雙眸閃過一絲決然,擡眼看向了車窗外。 視線所及,一個醉熏熏的漢子,被兩個魁梧堪比狗熊的保安夾着手臂,自酒吧裡拖了出來,然後順勢丟在地上。 看着那個被丟在地上的漢子,女子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就在她準備擡腳下車的時候,又驟然收回了已經邁出去的腳,怔怔地看着外面躺在地上的人。 毫無疑問,這種獨自來酒吧買醉,被丟出來的貨色,是最符合她的要求的人選,只是,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交出去,是不是顯得有些莽撞,甚至幼稚? 霎那,女子心中浮現出諸多念頭,一時間竟然舉棋不定。 被保安丟出來的,是消失在衆人眼中已久的許文。顯然酒吧的保安也沒有爲難他的意思,只是將他架出來丟在地上後,就不聞不問。 夜間的涼風吹過,讓躺在地上的許文略微清醒了一些。 “是一個醉漢,還是神經錯亂的醉漢。”女子心中,瞬間對許文的狀態做出了準確的判斷。而這樣的人,無疑比普通的醉漢更加符合標準。 女子揣摩許文的時候,許文已經陷入一種自閉的狀態。王安當時的仰天長嘯,悲壯激越,讓他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氛圍,隨後的時間裡,整個人就是如同雕塑般屹立在大漠中,那場沙暴更是將他掩埋在了地下。醒來後的許文,忘記了很多東西,但是他知道自己要來這個地方,這個叫做江海的城市,尋找會自己很重要的東西。 女子眉頭緊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搬回來,依舊胡言亂語,口齒不清的男子,心中騰起股強烈的厭惡,尤其是想到接下來,自己居然會和這樣一個男人發生關係,忍不住就有種將這個男人丟出窗外的衝動。 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唯一留給她自由活動的時間,大概只有今天了。從明天開始,她就要全身心地投入那場豪賭,以自己的能力和才華爲手段,以自己的一切爲賭注……贏了,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家裡的人再也不會約束她的任何行動;輸了,從此就必須安安分分地聽從家人的安排,結婚、生子、每天看着那個自己厭惡的男人,趾高氣昂地搖晃在自己面前……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女子攥緊拳頭,任由指甲掐在肉中,牙齒更是咬緊下脣,“哪怕是我輸了,也會給你們留下無法洗脫的污痕……我要在你們最終以爲自己勝利的時候,告訴你們這件事,我的命運,永遠掌控在我手中,哪怕是從此以後是木偶,
我依然做過我的選擇……” 隨着低聲的自語,女子臉上的笑意愈來愈張狂,而看向躺在牀頭死豬一樣的男人,心中更是涌起無比的報復的快感。 那場以她往後的所有爲注的豪賭,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把握。所以,衆人眼中的天驕、家人眼中有些強勢骨子裡卻是乖寶寶的她,選擇了和一個醉漢,一個看起來甚至神經失常的醉漢,來度過自己的第一個夜晚,完成自己由女生向女人轉變的歷程。 興許,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瘋狂,也是最後一次瘋狂的……放縱! 昏昏沉沉中,許文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人自突然找到他,帶着很多很多的錢,然後請許文一起出去玩,當兩人玩到深夜的時候,那女人突然說困了,想要去睡覺……於是,許文就帶着那女人去了就近的一家酒店,安頓好不認識的女人,許文剛準備離開,那女人突然貼了上來,抓起許文的手,按在自己堅挺的胸口,緩緩地揉動着……驟然,情景突變,溫柔可人的妹子,變成一片黑暗,吞噬着實踐一切,無盡的黑暗籠罩下來,世界視線一點點收縮壓榨…… “我不想死!“許文突然喊了一聲,整個人也隨之清醒過來。 “什麼要死要活的,姑奶奶都不嫌棄你個醉鬼,你叫什麼叫!”帶着三分慍怒,七分蠻橫的語氣,一個溫軟如玉的身軀,緊貼許文,“姑奶奶好歹是黃花閨女,撿你這個醉鬼回來,是你天大的運氣和造化,別不識好歹!” 四周的黑暗,讓許文分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手感告訴他,身下是一張牀,身邊是一個女人,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 “這是哪兒!”許文並沒有推開那個貼上來的女人,但是也沒有順勢抱住她。 啪—— 輕微的聲音響起,一束柔和的燈光亮起。 “這是姑奶奶的房間!”女子騎在許文的腰間,雪白的肉晃的陸超頭暈眼花,“怎麼,你個醉鬼連送上門的女人都不敢要?” 許文微微眯起眼睛。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姿色上乘的女人,是一個能令人產生慾望的女人。 “你要是沒這個膽,就滾!”女人毫不在意許文的眼光,威武霸氣地翻身從許文身上下來,冷笑着指向一個方向,“沒膽,就給姑奶奶馬不停蹄的滾!懦夫!” 許文笑了,但是沒有笑出聲來。 懦夫?沒膽量?這兩個詞還真沒出現在他身上過! 自己已經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這段時間在江海市漫無目的的遊蕩,根本不知何地自己要尋找什麼。但是他一直在尋找,不曾膽怯! 雖然許文以前不曾碰過女人,但是即便丟失了部分記憶,一些東西還是猶在的。 “女人
,你會後悔在這個時候,罵一個男人沒膽量。”許文陰惻惻地笑了兩聲,笑聲讓之前還奔放的女人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只是,這樣的 動作,只是更加激起許文的本性慾火。 話出口的瞬間,許文就手攬上女子的腰間,用力一勾,將女人緊緊貼在自己身上,暴虐地吻上了那雙嬌豔欲滴的紅脣。 一個有意癲狂,一個肆意縱容,兩人倒也是乾柴撞烈火,天雷勾地火。 過了起初的生澀,許文驚異地發現,這個曾表現出些許退縮的女人,居然爆發出比他更加狂的勢頭,不斷地索要着、反擊着…… 許文也不知到底持續了多久……最終,當許文強提一口氣準備再戰的時候,女人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以及祈求的神色,“會死人的……”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許文跟隨劉鬆幾年,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許文冷哼了聲,毫不客氣地再度撲了上去,大肆蹂躪着身下的嬌軀,連連告饒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夾雜着兩聲舒夫的聲音。 一戰天昏地暗,直到最後昏昏沉沉地兩人都懶得不想動顫後,才趴在女人身上,酣睡了過去。 翌日,晨明。 光線穿過窗紗,將還在睡夢中的許文驚醒。幾乎是醒來的瞬間,許文就握拳,做出一個警惕的防範 動作。只是,這雙手握拳沒握回來,反倒捏到了什麼東西。 軟軟的,綿綿的,溫熱中帶着良好的手感。 旋即,女人哧溜一下站了起來,白花花的身子纖毫畢現。 許文愕然看着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沉默不語。關於記憶,似乎是停止在了王安的那一聲長嘯中,再然後……迷迷糊糊的,似乎去了什麼地方,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卻是什麼都不記得。 “我,睡了你?”許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女人。 睡都睡過了,女人這個時候還不至於馬上就把自己的牀伴趕走,就那樣赤條條地站着,雙手叉腰,“不對,是老孃睡了你,現在你可以滾蛋了!” 許文揉了揉眉頭,努力想要回想起自己怎麼會上了女人的牀,可惜徒勞。 “那……我會負責的。”許文擡頭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有些語無倫次。 本來他還想着杜文娟,想要找個那樣溫順平凡的女孩結婚好了,現在卻莫名其妙地睡了一個河東獅,雖然很漂亮……可這脾氣,算了吧! “呵呵,你會負責?”女子呵呵笑了起來,仿若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省省吧,就你這窮酸樣,還對老孃負責!也不去衛生間的馬桶裡照照樣子……五百塊拿好,算是你的辛苦費!” 五張紅彤彤的鈔票飄灑着落下,上面的偉人面容祥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