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又呆了。 只是王安的話,她大可以理直氣壯地表示王安沒權利過問。但是現在家裡還多了一個許文,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現在的許文依舊算是家裡的一份子,李靜根本不能把他從家裡摘除出去。 更爲重要的一點是,現在的許文已經成年,完全能夠過問家裡面的一些事情。 “你們,你們怎麼能亂翻我的東西!”李靜愣了片刻後,才裝作很憤怒地進場。但是這怎麼看起來怎麼不給力的表情,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紅。 王安和許文都是默默地看着李靜,沒有說話。 “你們,你們……你們兩個看我幹嘛!”李靜狠狠地瞪了眼兩人,低聲吼道,“沒事的話,你們兩個去外面的客廳呆着,別在這裡嚇壞了他。” 說着,李靜就是要擡手趕兩人出去。 李靜的手落在王安和許文的肩膀上,推了推,結果發現這兩人根本就是兩堵牆,無論她怎麼用力都顯得有些無濟於事。 “媽,到了現在這份上,你還不肯和我們說實話麼?”許文揚了揚手裡的兩張購物清單。上面一張寫的是兩萬元,一張是五萬。 只是這兩張,就七萬! 就算這些年不回來,許文也知道家裡是什麼狀況。只是他不願意給家裡錢,免得對家裡滋生出什麼不好的風氣。本來那天晚上想要大清早的來給許詩大學的學費,結果遇到了一個王安,還又湊巧許詩那天晚上不在家。 許文心中明白,許詩上學的學費,對許家絕對是足以側目的一個數字。 李靜能拿出七萬給許平買補品,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值得奇怪的事情。而現在李靜的態度,更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讓人想不懷疑其中有鬼都難。 “有什麼好說的!”李靜臉一板,“讓你們出去就給我出去!現在我在這個家還能做得了主!” 李靜知道自己拉不動兩人,乾脆就擺出了家長的架勢。 遺憾的是,就算是她擺出來家長的架勢,似乎王安和許文根本就不買賬。其實也是,許文早年就相當獨立自主,後來因爲許詩的事情進入裡面,對許平說的話,或許還會考慮考慮,但是李靜的話,對許文可謂是沒有絲毫的約束力。 一家之主?你還是先把事情做對了再談。 “你的錢的來歷,最好說清楚。”許文嘆息了一聲,“媽,現在整個東城都不安穩,你不想被套個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的名號被人整進去,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吧。” 本來許文和王安不聽她的話,李靜心中就意見大大的有,此時一聽許文居然是這勸說她,頓時心一橫,乾脆就指着王安說道:“東城不安穩?東城爲啥不安穩,還不是有王安這樣的富家大少仗着有錢有勢橫行霸道麼,我看要先抓,也是先抓他這樣的人。” 許文的臉,頓時變的相當難看。 現在整個東城,還真沒有人敢這樣當着王安的面說話。 “是啊,我是應該被抓進去。”王安悠然地坐在牀上,手中夾着一張卡,“不過,這卡里面,是三十萬,但是我記得我當時給小詩的時候
,只有二十萬的樣子。本來這張卡的戶主是小詩的,我想問一句,你憑啥動這張卡了,就因爲小詩交給你保管麼?” 李靜死死盯着王安,“許詩是我的女兒,她的錢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管的着麼?” 王安嗤笑了聲,“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這卡……是用小詩的手機號綁定的,卡里面的每一筆資金的流動,小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說,你刷卡買一個東西,小詩就會收到一條短信,你給卡里面存多少錢,小詩也會知道。”王安依舊一臉平靜。 李靜嘴巴張了張,說不出話來。 她自認爲,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許詩不知道的。若是她知道這張卡里面的每一筆資金的動向,許詩都瞭若指掌一目瞭然的話,李靜絕對不會這樣做。 “昨天晚上小詩不敢回來,就是因爲卡里面莫名其妙的多了二十萬。”王安看着呆若木雞的李靜,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鉅額財產來源不明,是有可能被凍結的哦。” 凍結的意思,李靜還是懂的。 “媽,你還是說出來這錢的來路吧。”許文依舊是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你家裡一個人苦,我也知道你爲爸的事情幾乎要操碎心了。但來路不明的錢,我們真的不能要,也不能用。你要是進去了,還有誰來照顧爸呢?” 李靜被說的又是嚇了一跳,馬上說道:“誰說來路不明!明明就是康……” 捂住嘴,李靜不說話了。 “康……康什麼?”王安嗤笑了聲,“康寧麼?康寧就是張德那老小子說的他兒子張武的朋友。張德都認爲是許家害死了他兒子,康寧會好心的給你錢?” 這層關係,李靜可不知道。 “啊——”李靜頓時又慌了,“怎麼可能,康先生那麼好的人……” 王安和許文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驚駭,康寧的手,可伸的真夠長的! 剛纔王安說的那個康寧,不過是用來詐李靜的。畢竟有時候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難免會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一些本來不能說出口的東西說出來。若是會利用這方面的引導,有些時候會很容易套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康寧來許家,到底是何居心? “你難道不知道麼?”許文面色一沉,表情有些凝重,“媽,前段時間污衊王安的那個什麼一百萬撞死人的事,就是康寧搞出來的!他知道王安和我們許家的關係很好,所以才弄出來這樣的一個離間之計。你居然還傻傻的信了他!” 說着,許文嘆了口氣,右手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左手首長,痛心疾首。 李靜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算了,這事交給我們來處理。”王安制止了許文的急躁,示意李靜不要慌亂,“現在康寧應該還不知道我和文哥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媽你不要聲張,我們慢慢的商議。” 於是,在王安和許文一驚一乍的套問下,李靜很快就把整個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康寧的所作所爲後,王安和許文都是眼中滿是疑慮。 康寧開出的藥單,
無論是王安還是許文,兩個都是盲人摸象。但就論康寧和李靜的接觸來看,似乎真的是一個老好人。 “這件事,有蹊蹺,而且蹊蹺不少。”王安沉思了半響,纔對李靜說道,“這段時間,你還是按照單子上開出的藥方抓藥,而且一定要按照他說的做。” 李靜茫然看着王安,“你們不是說他不是好東西麼?” “人不是好東西,但是這藥方不錯。”王安耐心地解釋了兩句。隨後,那張昨天李靜丟給他的卡還給了李靜,王安叮囑李靜一定要小心,一旦有什麼消息,就馬上給他們兩人說。 等從許家下來,王安和許文都是面色變的更加陰沉。 兩人想了很久,依舊沒能想出來關於康寧這樣跑到許家攪局的意圖何在。只是爲了簡單的分開許詩和王安的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王安拍了拍許文的肩膀,“這段時間你好好調整調整狀態,雖然到時候肯定能贏,不過我們還是需要做點應對的準備。” 許文點了點頭,表示心理明白。 離開平安小區後,王安拿着康寧開的單子,隨便走進一家掛着老中醫會診的門店,把手中的藥方給了那位中醫。本來老中醫看都不看王安的藥單,但是當幾張紅彤彤的偉人拍在桌子上的時候,老中醫的眼睛瞬間就變的亮晶晶起來。 “你說不出來點東西,這錢你別想拿。”王安搶在那位老中醫伸手之前,又把錢拿了回來。 被戲弄了一番後,老中醫無奈,只得抓起面前的兩個單子,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第一遍看完,他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第二遍看完的時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當看第三遍的時候,卻又似乎遇到了什麼不懂的難題,自桌子上拿起老花鏡,端正戴上…… 大約看了足足十幾分鍾,直到王安等的不耐煩了的時候,老中醫才恍然大悟地擡起頭。 “高!絕對高!“老中醫豎起大拇指,“開這單子的人,不能說是國手也絕對相差不遠了。年輕人,你能不能把開這單子的人介紹給我?” 王安瞪了眼老中醫,“你認爲可能麼?” 老中醫被噎了下,臉上居然掛起一絲笑意,是帶着恭維和討好,“這個,只要你把人介紹給我,我可以給你一千,不不,是一萬,不對,十萬!對,是十萬,怎麼樣?” 十萬? 王安眼睛微微眯起,沒有說話。 “二十萬!”老中醫一咬牙,肉疼地說道,“只要你把那人介紹給我認識,我就給你二十萬!我承認你也許很有錢,但是年輕人,二十萬好歹也能夠你當零花錢了,就算是包養一個小三,不是太誇張也差不多夠玩一個月……” “我不認識這開單子的人。”王安抽過老中醫手中的單子,轉身就走。王安的腳步很快,等老中醫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上了車,開車離開。 老中醫出來吃了一鼻子灰,不過看清楚王安開的車後,反而笑了笑,伸手拿出手機,一個電話飛快地撥了出去,“喂,天明啊,你把那個王安的電話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