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容這三個字如同一聲平地驚雷,將李選鋒弄得目瞪口呆。
他只好將一切的希望都壓在自己的妹妹李芳璇的身上,至少妹妹那裡要是能離開就有足夠的時間將信息送出去,這樣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李晟擡眸看了看張楚晨身影,微微一笑。
他這個王妃啊,實在是太聰明瞭,看起來什麼都不參合進來,可是實際上心裡和明鏡一樣,怪不得父王總是會說張楚晨這個女人才是最厲害的。
她沒有什麼野心,卻可以幫助李晟,她最大的優點就是人品。
會讓人忍不住的就去相信她,去靠近她。
李晟站起身,張楚晨要問的話已經問道了,至於那個李盈盈該受到的處罰也受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張楚晨操心。
反正收取性命這些還是男人來吧。
“媳婦,過來坐,別太累了,等着素問一會兒過來就行。”李晟走過去前者張楚晨的手。
張楚晨微微一笑,想了想然後瞪着李盈盈:“你看見沒,這個是我老公,你還想要他嘛?”
“不……不……”李盈盈急忙搖搖頭。
她受到的震撼實在太大,如今就是張楚晨說什麼就是什麼,多餘的話她是一句也不敢多說。
“你們……你們究竟想怎樣?”李選鋒抿着脣半天才說了一句話。
李晟擡眸只看了一眼,李選鋒就愣在原地不敢說話。
張楚晨撅着嘴,沒好氣的捅了他一下:“說好的不用殺氣,你這樣是賴皮。”
“你不是嚇傻了李盈盈麼。爲夫怎敢一直讓夫人如此辛苦。”李晟挑了挑眉,英俊的容顏因爲那怪異的眉毛,越發顯得好玩。
張楚晨撲哧一聲下了出來。
倒是一掃之前的不快。
靈樞也被感染側着頭朝外面望了望:“姐姐也該回來了吧。”
正說着話,忽然外面一道七彩炫麗的煙火從空中燃放,霎是好看。
“哈哈哈哈哈。”李選鋒的臉色忽然變的極爲詭異,他大笑的看着張楚晨,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用手指着幾人道:“我告訴你們,你們這些人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
“哦?”張楚晨裝作很好奇的樣子上前詢問:“怎麼說呢?”
靈樞搖搖頭,很明顯這位主子又開始裝傻騙人了,那可憐的李選鋒怎麼連吃一塹長一智都不知道啊。
之前被王妃收拾得一愣一愣的,現在就算是不明白王妃都有什麼手段,也大致應該曉得王妃絕對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就上當受騙的吧。
他就壓根沒有看出來,王妃純粹是在逗他玩麼?
不得不說,有時候王妃的惡趣味還真是令人無言以對。
“我告訴你,這說明我妹妹得手了,你們的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方纔那位壯士早就成了我妹妹石榴裙下的一員了。”李選鋒洋洋得意,完全忘記自己剛纔怕的那個狗樣子。
張楚晨看着他的樣子,只是笑了笑也沒有說什麼。
“怎麼?你不相信?我告訴你那個焰火是我們黑風寨用來傳遞消息的勝利焰火,我妹妹的名號可不是蓋的,黑玫瑰你們聽說過沒?”李選鋒自豪的說道。
靈樞雙手環抱於胸:“你想說啥?鋪墊了這麼多,當心一會兒牛皮說破了,自己都圓不回來,豈不是笑死人。”
“小美人,你不要着急,等晚上了,大爺我立刻好好的疼愛你。”李選鋒此時氣焰囂張。
可是他的氣焰還沒有漲起來身體就被人給一腳踹飛了。
不用說,陰陽早就忍不住他了。
“老子最討厭你這種人。”陰陽的腳踩在李選鋒的臉上。
“哎哎,陰陽人家好歹是一寨之主呢,你總要個他留上一點面子啊,再說我看這人好像跟安貴妃是沾親帶故的。”張楚晨笑意盈盈。
可是這個笑容看在李選鋒的眼中,卻令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總覺得那個笑容越發的恐怖。
“你想怎樣?我告訴你,等會兒我妹妹來我可以讓她放你一條生路。”李選鋒捏着拳頭,想要從陰陽的腳底掙脫。
可是他一身的功夫無論怎麼使勁兒就是沒有辦法掙脫出來。
滿頭大漢,一身衣服都給溼透了。
周圍的下人早都很自覺地裝死了,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惹這一位主子,再說了誰都知道當土匪的日子也不是怎麼好過。
尤其是還跟着寨主這一對變態父女。
如果能離開,這些人當然是求之不得。
“你真的對你那個妹妹這麼的有信心?”陰陽的聲音冰冷帶着濃濃的殺氣。
李選鋒渾身僵硬,卻還是死鴨子嘴硬:“我妹妹自然是贏了。”
“也好,這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着陰陽就提着李選鋒的領子走到窗戶跟前大喝一聲:“你們倆兒就別玩了,趕緊帶着那個女人出來。”
稍微安靜了一會兒的廣場外,果然出現了一男一女鬥嘴的聲音。
“你看你看,動靜鬧的大了,被王爺知道了吧。”
“你怕什麼,王爺不會怪罪的,要怪罪啊就是你把這麼好玩的東西不趕緊帶過來,我看王妃一定是羨慕我,所以纔要怎麼這麼早出現。”素問手裡拿着煙花棒。
她和崇輝兩個人蹲在房樑上,似乎在商量什麼。
“趕緊下來。”陰陽朝着地上指了指。
素問和崇輝對望一眼,然後跳了下來。
“王爺,王妃。”
“素問,那焰火怎麼樣,你將我給你東西加進去了麼?”張楚晨好奇的問道,一開始她和素問就準備新年的時候弄點不一樣的煙花出來。
結果倒騰了一段時間總算是有些成功,就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試驗一下,就離開質子府了。
好在現在有了這個機會,剛纔肯定是素問在那個李芳璇的身上找見了煙花就拿來一試,結果到令這個李選鋒以爲是李芳璇成功了。
“你們,你們把我妹妹怎麼了?”李選鋒吃驚的問道。
“好了,現在人齊了,你可以說話了。”陰陽蹲下身,他一般不審問犯人,因爲在王府大家各自分工明確,自然有人負責這一塊。
可是現在不一樣,他實在是討厭這個李選鋒的眼睛,尤其是他剛纔出演侮辱靈樞的那些話,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所以審犯人這回事,也是那個樣子。
陰陽是不會輕易繞過這個李選鋒,殺氣這東西,嚇一嚇李選鋒就夠他哆嗦半天了。
“我說,我說。”李選鋒幾乎是連帶着哭腔就在這兒跟陰陽和崇輝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原來他的確是安貴妃的親戚。
實際上安想容之所以可以再京城做到畫舫的頭牌,除了自己的手段和美貌,更因爲她有一個出身草莽的兄弟。
這個人是安想容的親哥哥。
安懷仁,只不過安懷仁有一次身中劇毒,落下了病根,從此日漸消瘦,最後撒手人寰,這諾大的黑風寨就交到了李選鋒的手中。
李選鋒跟着安懷仁的時候也算是吃香喝辣,這人有一點小智謀,武功也可以說是不錯,就是有點裝腔作勢。
如今得勢了。到時把之前一直跟着安懷仁的那些老傢伙能弄走的都弄走了,所以這些年下來,黑風寨的名聲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從前人人都知道黑風寨的安懷仁那是安貴妃的親哥哥,事事都讓着黑風寨幾分,就連官府也是給他們讓道。
後來李選鋒不知道從哪裡領着一個女人出來,就是那個李芳璇,揚言此人是他的妹妹,然後黑風寨的風氣就不對勁兒了。
首先是欺凌霸女,儘管之前這事兒他們乾的也不少,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惡略。
如今黑風寨的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其次是他們這爲頭,小肚雞腸,稍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會大呼小叫。
一點也沒有大將之風。
至於安貴妃爲何會在暗中支持這個黑風寨,李選鋒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什麼所以然,就說前一段時間,宮裡來人送信,說是要做好接應。
貴妃娘娘會出宮。
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說完之後,便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祈求陰陽和崇輝能夠放他一條生路。
陰陽朝後看見張楚晨領着素問和靈樞正在院子裡面放煙花,三個人玩的不亦樂活。
於是無奈的搖搖頭:“你這人幹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還好意思開口求饒?”說罷徑直將此人給打昏了。
“啊……爹爹。”李盈盈突然發了瘋的一樣撲過來。
抱着李選鋒的身體使勁的哭,她的手在腰間摸出一柄小刀,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就朝着不遠處的張楚晨撲過去。
“咚。”她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李盈盈痛的眼淚都掉不出來。
李晟厭惡的看了看這個女人。
“夏梅呢?”
崇輝淡定的道:“夏梅去看春桃了,他們說的那個李芳璇的確是白駝山莊的人,而且是白若山莊莊主夫人的親信,武功不錯,只不過對我有不太好的想法,所以素問這丫頭出手有點重,額……”崇輝抹了抹下巴。